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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她问服务生他被送到哪个医院。服务生说,一般他们都会把客人送到附近的市第二医院。

走入病房真的就像走近了一个白色的世界。若菱没想到这里的医院这样干净。江水微蓝打着吊瓶,正躺在病床上熟睡。若菱打量着这位俊朗的男士,他的脸上写着疲倦和倔强,而表情似乎有种天真和无辜。若菱想起人们常说的那句话,男人其实都是孩子,她不仅笑出声来。

医生告诉了他的病情,若菱这才知道他有严重的胃溃疡。这么年轻竟然会得这种病,看来是他那东奔西走的职业害了他。说来若菱也觉得他是一个奇怪的人,竟然干私家侦探这样的职业,而且还会做出租旅伴。这是若菱以前从来没有听说过的职业,即使是私家侦探那也只是在电影中出现的,现实的世界谁会接触到呢?若菱对他是越来越有兴趣了。

没想到到让你来照顾我。江水微蓝有些不好意思。

“江水微”若菱看着病人卡片念叨,“想不到你的真名叫江水微。”

江水微蓝看着她,奇怪,她从来也不曾打听他的真名,就连旅店的登记簿她也不会去查看。是她对他根本就不关心呢,还是她就是这样一个对什么事情都很从容放任的人,她好像对什么事情都不是很感兴趣,但是他知道这源于她心里一直深藏着一个人。

你还是改行吧。

为什么要改行,我很喜欢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可是你的职业对你的胃不好。

欧,你错了。我的胃痛是从小做下的病根,与职业没有什么关系。

小时候你不好好吃饭吗?是不喜欢吃爸爸妈妈做的饭菜吗?

若菱看到他脸上神情呆滞了一会,当她她到他的爸爸妈妈时。

他停了片刻,欲言又止。

若菱很知趣地转移了话题。她说,她有两位同学,现在都是名人了,他们都是旅行家。等他出院的后,可以到网上去搜索一下他们。

其实,我也差一点成了旅行家。他说。

那年,他刚从大学毕业,校友会曾经组织去西部自驾车旅行,可是你想若菱,那是我没有汽车,就是二手的也买不起,所以想还是先工作,等解决了温饱,买了车子在做旅行吧。

西部总是对年轻人有很大的吸引力。若菱说。

不只是年轻人,越是荒凉遥远的地方就却是冒险者的天堂。

所以你现在很喜欢旅行?

对,我每年都会到很多地方去旅行。而且还不会孤单。他狡猾地笑着。

他真的是因为喜欢旅行才做出租伴侣的?若菱总觉得眼前这个人似乎没有那么的简单。

对呀,多好呀。结伴旅行,旅途就不会孤单。可以了解很多的人和事,而且还很节省。

你不会是因为缺钱吧?她突然警觉起来。

你看我像是一个穷人吗?他反问道。他眼里流露出一种自负的东西。只是我没有很充足的思想准备,这种职业有时会被人伤害自尊。

所以以后就不要再做了,让我成为你的最后一名客户。

好,你是终结者。

一言为定!若菱和他击打了一下手掌。她天真的举动让江水微蓝觉得有些不安。的确,若菱是一个让人不忍心伤害的女人。她其实就像孩子一般的单纯无邪。

江水微蓝很快就出院了。本来医生让他再打三天的药,可是他执意不肯。

还有那么多的地方没有去玩,怎么能就这样呆在医院里呢?他满脸快乐地说。

可是,什么有你的身体重要呢?若菱极力地劝说他。

有时候,若菱的固执有些迂腐可笑,可是却是最真诚的,而这种真诚却像一记温柔的铁锤敲打着江水微蓝的心,而他的心会剧烈地痛楚几下。

若菱,他喃喃地说道,其实你真的,真的不必对我那么好。

若菱睁大了眼睛,似乎没有明白他的意思。

我,我是说,我不过是你雇佣来的。本来我就应该跟着你的节拍才对。他的嘴好像变得笨拙起来。

可是,你现在是病人嘛!再说,现在不是讲以人为本嘛!

什么?以人为本。他忍不住笑了起来,她竟然把这句话用到了这里。

她抬着眼睛奇怪地看着江水微蓝,一副很无辜的样子。江水微蓝突然停住了笑,他在思量这句话,他以前从来也没有细心琢磨的那句“以人为本”。他的心口在痛,他灼热的目光仿佛燃烧到二十多年前的一个个日子。

真是个让人难以捉摸的人!

若菱刚刚被他眼里的光芒吓到,那眼里充满着一种欲望,一种神秘的冲突。若菱说不清楚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她很害怕看他的眼睛,尤其是每当两人正沉浸在快乐的谈话中,不知哪个话题会突然让他的眼里充满了火焰,现在想想那火焰究竟是什么?她不愿也不敢继续思考。

她打开自己随身携带的手提电脑,才想起来自己其实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上网了。这台手提电脑似乎成了累赘,因为这毕竟是自己身边最贵的东西。她突然很想一个人,那就是她曾经的好友叶妮娜。

在百度里输入了叶妮娜的名字,果然出了好多条新闻。看来真的是事隔三日当刮目相看,几年不见叶妮娜和程东方真的成了网络名人。

她在阅读着一篇篇关于他们的文章和图片,人在旅途,叶妮娜把自己在旅途中的各种见闻和感悟都写在了自己的博客中。他们的人生注定与众不同,也注定别样精彩。

叶妮娜的博客中有一些她和成东方在旅途中拍摄的照片,其中有一张若菱很是喜欢。

那是在一片荆棘的土地上,他们共同沐浴着淡紫色的微光,那微光照亮了他们纯净的眸子,而两个人的双手紧紧相扣,两个人的胸口同样贴的很近,两个人的目光同样充满了愉悦与安然。人与自然那样完美地融合,而他们那种相濡以沫的爱情更是在这荒凉的世界升华。

若菱很久没有这样舒心的感觉,在他们双剑合璧走向天涯海角的那一刻起,他们的生命与爱情自然有了与众部同色彩,哪怕是在一抹黯然的微光下,那色彩依旧光芒四射。

她想到了一个词“和谐”,他们各自的色彩搭配在一起是那样额和谐,叶妮娜的侠骨柔情,程东方的激情四射,在演绎着他们传奇般的故事。

叶妮娜博客中有几句话引起了若菱的共鸣:

爱情是什么?

不能说,不能想,不能梦

在无尽的旅途中蓦然回首

发现爱就在身边

而旅途其实是单色的

她忘不了那个跛脚的少女倔强的眼神,她曾经是勇敢的小战士,她敢恨敢爱,在追梦的途中找到了自己可以终生相伴的人。她是幸运的,而她的幸运源于她对生命的理解与追寻。而若菱呢?似乎这么多年都在随波逐流,她甚至怀疑她曾经爱过谁,她爱的人是否来过她的世界。

曾经那样一个美少年路过她的雨季,她告诉自己他只是一个过客,他们的相遇其实只是一个美丽的错误。她努力说服自己,她应该忘记他,就像忘记那年的那场雨。那仿佛是一场真空中的爱情,发出游丝般的叹息,飘远了,消失得无影无踪。她知道她长大了,不能永远生活在雨季。可是她却做不到!她中了那个少年的毒,中了那个忧郁少年的毒。可谁让她是一个抓不住爱的人呢?

想起沙小可,她心里就有一种淡淡地冲动,如同那飞扬在风中的细沙,忧伤的韵脚朦胧拂过岁月,她感到自己是如此的幸福与幸运,有一种呼唤与她相伴。

别坐在窗前发呆了。他说。虽然你的静自成一种美。他在欣赏着眼前这位女子。似乎熟悉又似乎陌生。他在感叹每个人身上散发的美都不一样。

他的眼睛变得温柔起来。现在他反客为主。

来,我带你去一个动感的地方。他拉起她的手。

现在已经天黑了呀,他能带她去哪里。她跟着他的速度,只觉得风在耳边呼啸而过。

后来,就听到了强烈的节奏,除了音乐声的节拍,她还听得出舞者们踏出的脚步声。是那样的张扬,又是那样的颓废。

她不由分说被他带入舞池,灯光飞散,脚步凌乱,而他与她身体的摩擦与碰撞让她心底的潮不断上涨。在舞蹈中,她认识了一个不一样的江水微蓝,那节奏真的让若菱感到意乱情迷。

灯光暗下来,音乐声再度响起,这是一曲慢板,他带着她在音乐的光年里漫步,他有一种力量,恰到好处,让她全身无比放松,跟随那阵风在旋转,飞舞。白色衬衫敞露出健康的胸肌,此时他是高贵雅致的男人,如同他胸前细腻润泽的那块青翡翠,气韵十足。

好漂亮的一块翡翠项坠!若菱禁不住发出感叹。

他在旋律中低下头,深情地看着自己佩戴的那块玉石,眼神晶莹而坚定。

若菱是画家,对玉石也有些研究,美好的东西自然逃不过她的眼力,这块玉石一定价格不菲。

这可是一块好翡翠,一定很值钱。对吧?

不知道,这是祖传的。他的眼神在游移,仿佛在回忆这什么。

一曲罢,若菱回到茶座休息。温柔的乐声又响起,若菱看着舞池里翩翩起舞的人群。她看见江水微蓝在其中与一位白衣女子共舞,他是那样的优雅与绅士。其实他像一个百变男士,很成熟,能给人一种定力,只是他的眼神里好像藏着很深的东西,若菱是一个很敏感的人,她可以察觉到别人不易察觉的东西。可能她是一名画家的缘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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