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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叶倪娜真的让在场的所有老师和同学感动和钦佩。她并不是一个运动高手,她只是在向所有的人宣告:她是一个勇敢的人,她是一个敢于展示自己伤疤的人,她是活在阳光下的骄子。

叶倪娜在天朗中学从此名声鹊起。

苏静雅最近不知为什么特别喜欢逛旧物市场,放学后先奔那里去报到,然后在回家。她说只有那里才可以发现自己最想要的东西。这不,她腰间挂的饰物,就很有西域风情,她说也是从旧物市场里买到的。最近她最为得意的是一对手链,上面串连着几枚青石,倒是别有风味。

苏静雅把那副手链拿下来递给若菱看,若菱端在手里仔细的观看,发现原来青石上面刻着几个字,合起来念是“惟有东方”,当若菱念出声来的时候,她发现苏静雅好像突然间脸上飞过一丝绯云。她含着几分羞涩轻声说,你知道我最喜欢的就是这石头上刻的这四个字。

喔,我明白是东方不败的意思。若菱煞有介事地说。

苏静雅有些焦急地瞪着若菱说,哎呀,你没明白我的意思。我,我是想把它送人用的。

送人?送给谁?若菱还没理解她的意思。

程东方。苏静雅露出一丝羞涩的笑容。

程东方?若菱恍然大悟。怪不得她满世界的跑,怪不得她迷恋旧物市场,原来就是因为她要找这“东方”二字呀。

原来你真正喜欢的是他呀?我还以为你喜欢原棋蓝呢?若菱抑制不住笑出声来。

苏静雅有些急了。你别笑话我呀。起初我是有点喜欢原棋蓝,可是他总是冷冷的。后来有一次同学们在一起玩,我偶然遇到了程东方,没想到他一点也没有架子,像是个真正的男子汉。所以那次之后,我决定把他作为目标。我刚刚建立勇气,你可别打击我呀。

若菱笑了起来。咳,你真是见异思迁。好吧,我一定支持你,祝你成功。她们俩人的手掌相互击打了一下。

就是这一声清脆而有力的击掌,似乎给苏静雅以极大的勇气与信心,似乎预示着一个新的开始,也使若菱的心为之一震。她从心底里佩服苏静雅的敢爱敢恨。她想起沙小可,想起自己苦涩的心历路程,她想人生有时就是一扇门,这扇门也许将两个人的世界永远的隔开。

再见到沙小可真的就是在楼梯上,他们一个上楼,一个下楼,相遇的刹那,四目相对的刹那若菱发现他的目光就是光阴的隧道,在这条隧道里她好像走了很长很长的路程;在这条隧道里,她努力追溯着属于思念的篇章。

他手里拿着一本书,川端康成的《古都》。若菱想起他最喜欢川端康成的作品。

山口百惠曾主演过这部作品,大概是在七十年代。沙小可把《古都》递给她。

“你喜欢的话看看吧。”

“你认为我喜欢怀旧吗?”若菱的叛逆和倔强总是写在脸上,似乎成为她的招牌表情。曾经以为怀旧是三十岁以后的事情,可是她不得不承认她自己与生俱来的确就有一种怀旧的情节。

“我觉得女主角的气质和你多少有些相象。”沙小可说,他还想说什么,可是欲言又止。他们一个上楼,一个下楼,在若菱的视线里,他们渐渐地拉开了距离。

若菱惘然地走着自己的路,她的心里突然涌起浪漫的感觉,她觉得刚才的情景犹如在上演一场怀旧电影。

《古都》她其实是看过的,大约是在小学五年级的时候,那时学校要办小图书馆,让每个同学从家里捐出书来,汇集到一起便组成了一个小小的图书室。这些旧图书各班同学排好时间轮流阅读,终于轮到若菱他们班读书的时间了,老师让同学搬来一堆旧书,带来一股潮湿的酶气味道,可是学生们都兴奋异常,因为终于可以轻轻松松地看看闲书了。

就在这旧书堆里若菱翻到了这本《古都》,作者的名字是川端康成。若菱不知道为什么会拿起它,她的封皮设计得陈旧而普通,并且早已经褪色了,一看就是一本很陈旧的书。其他同学挑选的都是卡通书,百科书、故事笑话等等,单看封面就设计得五花八门又绚丽新颖。可是若菱单单挑选了它,若菱想也许是缘分吧,单单这本书的名字对她就有一种说不出的诱惑。

没想到开篇若菱就很喜欢,那时的她不太能看明白这部作品的思想内涵,可是她很喜欢作品中所散发的那种淡淡地忧郁气息。

若菱拿起书来放到鼻前闻了闻,仿佛从前的岁月重新来过,她翻开第一页。

主人公缓缓来到她的眼前,还有那个复杂而又如此纯情的年代:

千重子发现老枫树干上的紫花地丁开了花。

“啊,今年又开花了。”千重子感受到春光的明媚。

在城里狭窄的院落里,这棵枫树可算是大树了。树干比千重子的腰围

还粗。当然,它那粗老的树皮,长满青苔的树干,怎能比得上千重子娇嫩

的身躯……

节选自川端康成的《古都》

读文章似乎也是一种回忆,若菱知道这也许就是一种共鸣,文章的开篇便赋予了主人公一种寂寞之感,这难道就是沙小可喜欢它的原因?

她怀疑他怎么会喜欢读《古都》,他也会时常感到寂寞吗?他可是校园里偶像级的人物。英俊少年,春风得意。

她把《古都》这本书一气哈成看完,发现已经是凌晨一点钟,她想沙小可也许正在梦乡里遨游,可是她也许永远不会是他梦中的情人。

《古都》让若菱重新认识了一种结着愁怨的相思情结,这种情结过去也许她悄悄地给了董,而如今这种情结不知会延续到哪里,她的脑海里又浮现出沙小可的形象来,挥之不去的是他眼里那一汪海水微澜,似春风吹起的蓝色火焰,这火焰让年少的若菱常常感到心伤欲碎。

校园西侧有一家名叫“芦花雨林”的茶社,那是天朗中学的学生们课余时间经常光顾的地方。在那里若菱结识了小轩。小轩是那里的服务生,偶尔她会客串一下歌手,给客人们助兴。真正吸引若菱的是小轩的目光,没有世俗的风尘,纯净无暇中充满着一种淡淡的渴望。

“你也是天朗中学的学生?”她柔声细语的在问。

“你怎么知道的?”若菱抬起眼发现她有着稚嫩的皮肤与和善的面孔,年龄应该是和她相仿的。

“你们天朗中学的学生都有一种说不出的气质,毕竟是名牌学校的学生嘛。”她的眼里扫过一丝向往。目光变得更加和善。

“你是出来打工的。”若菱问。

“恩。”她默默地点点头。

“你不喜欢读书?”若菱问着幼稚可笑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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