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的一幕幕不断的在逆天脑海中闪烁着,好似在时刻提醒她,那刻她是多么的不堪,那一声声吟喔像罪恶的符咒般折磨着逆天的心,手指陷入手掌,滴滴鲜血顺着指缝滴落在纤尘不染的白衣下摆,仿若一朵朵妖艳邪恶的红罂粟。逆天笑得像地狱来的使者,抬起鲜血四溢的手,伸出舌头舔着,所有的耻辱她会用鲜血来洗涤。
一个月前,傲狂抱着仍在昏迷中的逆天回到灵台空间,把逆天安置在床上之后倒地昏迷。当几个男人见到逆天身上那可怖的於痕时,所有的男人几欲疯狂,胸中血气冲喉而出,血洒床帏。
寂静的花园,逆天坐在亭中对月抚琴,琴声中蕴含着隐隐的杀伐之气,琴音时高时低,飘飘荡荡……逆天顿时觉得头昏眼花,胸中一股恶心感涌上咽喉……人陷入了黑暗……
失去意识前看到的是几个男人紧张的扑向自己……睁开眼睛,看见几个男人面色复杂,脸色苍白。看着逆天欲言又止。“怎么一个个都跟哭丧似的,我还没死呢!”
逆天黑着脸,右手指尖搭上左手手腕,一秒、两秒、三秒……站在床边的几个男人一动不动,凤岳山伸在半空的手就那么僵硬在那,“天儿……”逆天低垂着头,散下的黑发遮住了大半张脸,周身散发着浓郁的阴冷之气,“你们都知道了?”
“……”
整个房间静默的可怕,几个男人沉默着,默认了逆天话中的意思。“呵呵……还来的真是时候,凌霄,让千秋来见我。”逆天讽刺的笑着,语气中有的只是平静。“天儿,孩子……孩子是无辜的,无论怎样,他是你的骨肉不是吗?”凤岳山一把抱住逆天,道出了所有人的心声。
“凌霄,我的话你没有听明白吗?”逆天冲凌霄吼。
“流云……”叶寒想说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又打住了,他知道那人此刻的心情,可……
“你们出去吧。”
逆天疲惫的靠在床上,手颤抖的扶上小腹,心中阴晴难测,她觉得此刻的自己是那般的可笑,她居然有了孩子?看来老天还真是对她偏爱有加,觉得这次加注在她身上的羞辱不够,还额外附送一条生命,而这条生命注定是多余的,成为她心中除之而后快的毒瘤,势必会毁在她这个亲生母亲手中。
“呵呵……”逆天讽笑出声,她将亲手扼杀自己腹中的骨肉,两世以来她从未想过自己有为人母的资格,她自己的人生都在浑浑噩噩中度过,又怎能抚育的了孩子。
“孩子,你不要怪我狠心,怪就怪你没有选择好,投生在我肚子里。”逆天轻柔的抚摸着小腹,低喃的诉说着,眼中神色晦暗不明。
千秋推门进屋,看着沉默的逆天,心痛难忍,该死的贼老天,到底要把那人折磨成什么样子才会罢休。
“主人”
“嗯,千秋,去药房给我配副药,你知道我要什么的。”逆天语气没有丝毫起伏。
“可是……主人?真的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吗?那毕竟是小主人啊。”千秋犹豫着,还是说出了心中的打算,这也是所有人的心声。
“千秋,你是在忤逆我吗?”逆天的声音转为冰寒。
“千秋不敢,可是……”千秋还想说什么,刚吐出两个字就被逆天打断。
“没有可是,你知道我做的决定不会改变。”
沧澜大陆,枫灏殿中……
雪枫灏呆傻的坐在地上,黑发凌乱,银灰色的眼眸没有焦距,两张相同的面孔在记忆中重合,这就是他要找回的东西吗?原来他要找回的一切就在咫尺,她与她……尽是……
“哈哈哈……雪枫灏,你都做了些什么?你不是人啊,连畜生都不如。”雪枫灏痛苦的嘶吼着,他以为自己不会后悔,到此刻方知悔之一字是噬心,是刺骨。
前世,他为凡萧,对她的爱只埋藏在心中,为了她可以忍辱投奔那囚禁她之人,只为了能靠她近些,能多看她一眼,她死,他亦死,因为没有她的世界是空洞的,没有她的天空是灰暗的。
今世,他为雪枫灏,爱上了自己的兄弟,心中丑恶的嫉妒之火让他残忍的伤害她,侮辱她,他与她难道注定只能擦身而过吗?
“枫灏,放她离开,你后悔了是吗?”云苍奇的生意在雪枫灏身后响起。
“是,我后悔了,悔的恨不得杀了自己,我悔的不是放她离开……”雪枫灏眼神沉痛的看着云苍奇,“我强占了她。”
“你说什么?再说一次!”云苍奇眼神冷寒的看着雪枫灏,仿似再敢重复一遍就会将他立刻撕碎一般。
“我对她用了夜销魂,强占了她。”雪枫灏重复的道出了云苍奇最不愿听到的答案。
“你是畜生吗?这种泯灭人性的事情你也能做得出来?你怎么忍心伤害她?……怎么忍心?”云苍奇怒吼着,眼睛通红的瞪着,手提着雪枫灏的衣襟,一把从地上将他提起,“砰!”的一声,拳头直冲雪枫灏脸颊而去,鲜血顺着唇角流出,滴在地板上答答作响。
雪枫灏好似没有骨头一般,任云苍奇提着,承受着他带着强烈怒意的拳头,他本就该死,做出了那样禽兽不如的事情,他此刻杀了自己有何妨。
“为什么?我要知道你那样做的理由。”云苍奇松开手中的衣襟,任雪枫灏瘫倒在地。
“我爱上了你。”雪枫灏吐出心中本以为会隐藏一辈子的秘密。
“哈哈哈……枫灏,你不觉得你这样很愚蠢吗?那现在的你可还能再说爱我?”云苍奇怒极反笑,眼神晦暗的看向雪枫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