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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楼下那几瓶洗洁剂,不是刘秀美买的,是石英杰听我们租下别墅以后,说是客户给他的样品而送来的,后来搞清洁用了大部分,只剩几瓶了,才重新买了楼上的洗洁剂。”张丽在电话那头细细道来。

挂了电话以后,我觉得这位石英杰不简单。我是一个信奉“其言必行,其行必果,其诺必诚”的人,我不能眼看着朋友有危险而不管,我答应了帮他的忙,就会尽力去帮他。我找出中午石英杰给我的名片,正准备打电话给他时,电话响了。

接起电话,却半点声音也没有,我沉吟了一阵子道:“石英杰,我没空和你玩游戏。”

“咦?”电话那头传来石英杰惊愕的声音,“你怎么知道是我?”

我没有理会他的问题,单刀直入地道:“出来聊聊吧。”

石英杰在电话那头又沉默了一阵子道:“你是不是练过类似‘他心通’的东西?”

我有些得意地笑道:“出来再说吧。”我接着说了一个酒吧的名字。

石英杰这时更惊讶了,但他明显知道问了我也不说,于是干脆地道:“好。”

我下了计程车,走在这个六百万人的大都市里,好容易才从楼与楼之间的缝隙里找到那个几分钟后就要沉没的太阳,玻璃幕墙无力地反射着它的余晖,只有在黄昏的这一段时间,天空才是这种诡异的淡灰蓝色,路人和车辆,不断从我身后匆匆越过。

穿过这条步行街,我到了。这是一条短短的马路,却分布了十几家BAR、DISCO和CLUB,当然在这个夜未央的时刻,只有情侣和三两成群的青年人,等不及夜晚便走入那几家早开的酒吧。

石英杰显然也是个工作狂,和工作狂约会有一个好处,就是除非他在急救室里,否则你不用担心他会迟到。石英杰没有迟到也没有早到,我坐下打开第一瓶啤酒,他便到了。

我浅笑着,望着他走进来。他走到我身边,倚着吧台坐下,接过我递给他的酒。

“你很精明,也很孩子气。”石英杰喝了一口酒,道,“你是个很奇怪的人。”

我笑着没说什么,向侍应要了一杯咖啡。我的酒量和陈文礴的胆子差不多,十几年前和东北籍的战友,每人一搪瓷缸子烧刀子,两人分一包方便面来下酒,用熄灯前三分钟解决掉之后,睡上两个小时再步行到十里外的山上站哨。一点事也没有。但现在,两盎司威士忌也够我呷半天了。

这时却听石英杰道:“你马上猜出是我打电话给你,又马上揣摩出我想来这间酒吧,所以你觉得赢了我一局,你很开心。”

我也不说破,只是摇头笑了笑,我实在没想着赢不赢,只是卖了个关子,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石英杰也笑了起来,道:“但我也知道,你现在正回忆往事,你是一个固执、不吃亏的人。嗯,你以前不是喝咖啡的,是喝酒,甚至酒量还不错。”

他怎么知道我是一个固执的人,为什么知道我在回忆往事?他怎么可能知道我以前酒量不错?这三个问题如同重锤一一落在心里,我生平第一次感到如同光着的小孩,被人看了个透。石英杰这时说道:“交换吧?”

我知道他的意思,便冲他点点头,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我实在很好奇,他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东西,我以前曾有一段时间有很好的酒量,是连陈文礴也不清楚的事。石英杰笑道:“你真是一个不吃亏的人,呵呵……”

这时我脑中灵光一闪,笑道:“不用交换答案,我知道了。”因为侍应给我咖啡时,照例没有给我奶壶和糖,从我和侍应的对答可知我是这里的熟客,而且我平时来这里也总是叫咖啡,而也不加糖和奶的。因为这里的咖啡实在难以恭维,所以我喝咖啡时皱着眉头,但我仍没有加糖,所以他断言我是一个固执的人。

我把酒瓶递给他时动作的娴熟,说明我以前也是一个喝酒的人,他一口气喝下小半瓶酒时,我脸上有点不屑的笑意,明显在述说我对他的酒量很不以为然,所以他可以确定我以前的洒量不错。

缓缓说出我的猜测,石英杰苦笑着呷了一口酒道:“我又输了一局。”

我掏出一支烟,夹在手上,往烟灰缸里掸掸不存在的烟灰,笑道:“相信你也明白,约你出来,不是要和你打哑谜。”

“要问我关于洗洁剂的事,对吧?”石英杰说着招手向侍应再要了一瓶酒。

“不错。”我把烟叼在嘴上,望着他。

石英杰脸上闪过一丝不悦的神色,刚要开口,我伸手止住他道:“我知道你要问我是不是警察办案,记得我已回答过你这个问题,而且我也和警察沾不上边,所以请不必再问。我的意思是:交换。”

“OK。”石英杰道,“我不得不承认你引起了我的好奇。洗洁剂是我送的没错,烧烤叉也是我送的,还有那天用的纸巾,都是客户给我的赠品。”

他的潜台词就是说,如果有人烧烤时被人用叉子弄死,或是有人被数层纸巾蒙在脸上闷死是不是也关他的事?

我点点头,石英杰继续道:“其实我认为你的个性把这件事搞复杂了,这只是一个巧合。如果不停电,就不会玩那个碟仙的游戏,如果不玩那个游戏,我就不会被吓到,更不会把酒洒在陈文礴身上,张丽也就不会去帮他洗衣服,那也就没事。那批洗洁剂,装修工人用了多少,怎么一点事也没有?”

的确张丽喝多了以后会去楼下的洗手间是意料之外的事情,如果我从洗洁剂是他送的这个事情上就推断出他要谋杀张丽,实在是很勉强。

但石英杰说到我的个性,这多少含有人身攻击的成分,我于是没好气地道:“那是,如果不停电,你一定在关心某位女士的底裤颜色,自然也没空把酒洒到陈文礴身上了。”

石英杰闻言之下,脸上胀得通红,一掌拍在吧台上,抓起酒往口里狂倒。我得意地点着了烟,吐出一口烟雾,虽然我和他互相挖苦,但我已隐隐觉得他说得有道理。这时石英杰大力地把空酒瓶“当”的一下重重放在吧台上,一抹嘴从我烟盒里抽出一支烟点燃,望着我笑了起来,道:“我不会给你激怒的,起码在今天。”

我深吸了一口烟,想了一会,道:“对,你不是一个容易被激怒的人。你在陈文礴仍在惊怕时,已代他赴那个和我的约会,你是一个处变不惊的人。那么,那天晚上,你为什么会被碟子吓到?”

石英杰笑着轻轻拍拍了手,道:“你这么快就想到这个环节了。不错,那天我不应该被吓到,但我可以告诉你,我当时真的被吓到。”说到这里,他的表情很古怪,停了一会,又补充:“我的确觉得很意外,因为——”他向我这边靠过来道,神秘兮兮地道:“陈文礴有仇家,传闻要杀他。”

陈文礴有仇家?天,这是我所意料不到的事,石英杰笑望着我吃惊的脸,得意道:“意料之外吧?我总算扳回一局。”

我苦笑道:“说我孩子气,你呢?快说吧。”

原来这件事,不但我意料不到,就是陈文礴自己也并不知道。石英杰一个在道上混的朋友告诉他要小心,别让陈文礴连累了。起因是陈文礴的公司经营范围和另一家同业公司相同,而陈文礴这家中级管理人员以博士生为主,员工最低学历也是国家计划内研究生的公司,实力是不言而喻的。陈文礴他们的主要营业内容就是咨询,人员学历水平,足以大幅度影响客户的信任度。

更重要的是,陈文礴公司的股东,就是某所大学的几位博导,在业内有一定的权威,而包括陈文礴在内的所有员工,都是跟博导的学生。所以员工工资基本上比市面上同等学历工资水平低很多。这样同行的那家公司,根本无法招架。

本来按照丛林法则,适者生存,倒也没什么事。问题出在对方公司的老板以前是黑道上的人物,所以在受到这样的冲击以后,认为主要是陈文礴的经营方向、策略导致了他的挫败,就放出狠话,要找人来对陈文礴不利。

听到这里,我不解地道:“你为什么不报警?”

“报警?我又没有真凭实据,怎么报警?”石英杰无奈地道。

我把烟熄了,淡淡地道:“如果你说的仇家是真的,那么我可以相信你。”

石英杰笑道:“当然,对方公司在我们公司开张之前名气也是很大的,他们老总就叫伍泽仁,可以在工商局查到的埃他们也曾想挖陈文礴跳槽的,你问陈文礴,他也知道。”

我望着他脸上幸灾乐祸的表情,知道他在想像我去找对方公司老总查证这件事时碰钉子的窘境。我笑道:“你这人,不厚道,怪不得陈文礴当老总,你只能当策划总监。”

石英杰脸色一寒,吸了一口气平息下来道:“呵,我说过,起码在今晚,我不会给你激怒。”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我掏出一瞧,是张丽打来的,我按下接听道:“张丽,是我,怎么了?”

“老荆,快来!快来!陈文礴刚才差点死了!”

石英杰的车里,播着不知名的英文歌曲,他边开车边道:“介意听英文歌么?听陈文礴说你是一个民族主义者。”

我对他在这时候还有心情选歌觉得非常之不满,盯了他一眼,有点不耐烦地道:“音乐没有国界,旋律不错。”

已是晚上7点,路上车辆很拥挤,车子总是走走停停,来来往往的行人,装点着城市的夜晚。石英杰在一个红灯路口停下,突然指着街上行人道:“如果街上某人莫名地死了,你或许会为他伤心,但你会很烦么?”

“老实说,我也只是一介升斗小民,连伤心都不会。”我醒悟他问这话的意思,笑道,“谢谢。”

他的意思,是说我关心则乱。因为我和陈文礴关系极好,所以我担心,而这种担心,的确往往只能带来负面效果,我再烦,也不可能从前面的车子上开过去。我沉吟了一下,老实说我对他已经有了点改观,于是我道:“我告诉你为什么我知道是你打电话给我的吧。”只听石英杰笑道:“不敢劳烦,我已明白。”

我和他对望了一下,都指着对方笑了起来。我知道是他打电话来,其实很简单,只是因为我手上刚好拿着他的卡片,而来电显现的刚好是卡片上的电话。至于为什么会知道他想提议去那家酒吧,其实我根本就不知道,只不过因为那间酒吧我较熟一点,他也刚好比较喜欢那里的氛围,这只不过是一个巧合。

我们来到陈文礴的家里,刘秀美也在,还有陈文礴隔壁的大妈、楼上的大叔。陈文礴倒没有想像中的胆小,他除了脸色有些苍白,倒也正常。原来刚才张丽在洗澡,刘秀美下去7-11帮张丽买零食,陈文礴看着足球比赛。正在巴蒂斯图塔一脚远射时,突然之间全屋黑了下来,电视也没有图像或声音了。陈文礴诅咒那该死的保险开关,准备去拉起电闸。当他叨念着巴蒂那一球不知是否能进,走到保险开关前面时,却发现保险开关并没有跳闸,还听到邻里家的音响在播着流行歌曲。于是他打开门,拉了一下楼梯灯的绳子,却也没有亮。陈文礴扶着墙,摸索到楼梯口的电箱处,拉开电箱门时,陈文礴说到这里,嘴角不停地跳动着,深吸了一口气,抬头望向我道:“这时有人叫我,我转过身,见到一个我见过的女人,不,确切地说,应是你见过之后,画下来给我看的女人。”

我心头一跳。我画下来给陈文礴看的女人?我用力擦了擦脸,这么说来,就是上次我在陈文礴旧OFFICE里见到的那个幽灵!

在如此漆黑的夜晚,毫无预兆地见到那一身惨白而俊美的女人流漾着萤光,足不沾地,惨白里渗出碧绿,凭空贴在你面前不到五毫米……

我打了个哆嗦,直到石英杰用力掐了一下我的虎口,我才发现,我颈部的肌肉,已有些发僵。我望着陈文礴道:“你知道就是我画下来的那个?”

“感觉。”陈文礴想也不想就指着旁边一位大妈接着道,“如果不是这位大妈,我恐怕……”

大妈是住在陈文礴这六楼的邻居,她走在四楼,便听到陈文礴“荷、荷”的叫声,觉得似乎很不对劲,她是吃斋念佛的人,马上把开过光的念珠捏在手上,一路小跑冲上来,跑到四五楼间见到住楼上的大叔走在楼梯上,便一把扯住他向上冲。大叔平时喜欢健身,六十多岁的人一身肌肉,以为是楼上有贼,也没多问就跟着往上冲。刘秀美提着一袋零食刚好是走五楼楼梯上的,听到陈文礴的叫声正在发呆,看见大叔大妈在跑,忙也跟着住上跑。

他们来到六楼,看到陈文礴背对着打开的配电箱,好似在躲什么一样向后移,大妈一把将手上的佛珠砸在陈文礴身上,这下子陈文礴才醒了过来。

那大叔听我们说到这里,笑道:“嘿嘿,老实说,要是大妈和我说清楚了,我估计不敢跟着上来,要是小贼我倒不怕……”

刘秀美拍着胸口道:“吓死我了……大妈跑得可真快!”

“那是,我天天有运动啊!”大妈自豪地道,“我们这小区,都是住了几十年的老邻居,有什么事大家会照应的……”

送走大叔和大妈,石英杰也告辞了,张丽让石英杰顺道送刘秀美回去,刘秀美本想留下,张丽跟她说不必了,如果要帮忙会再打电话给她。我也准备告辞时,张丽道:“荆大哥,你等等。”

我笑道:“有事荆大哥,没事就老荆,说吧,想我做什么?”

张丽笑道:“今晚你不如在我们家客房委屈一夜当保安吧,我刚打过电话和你太太申请了的。”

我笑着没说什么,望向陈文礴。帮朋友当一夜保安,对我来说,倒是无所谓,但我很希望陈文礴可以找回当年的自信。当初认识他时,他的胆子并不比我校陈文礴苦笑道:“如果是拍电影,我是不是该眼睛一亮,露出自信的表情,然后发表一番豪言壮语?”

话说到这种地步,我只好留下,打了个电话给那天中午一起吃饭的范叔,我让他帮我约一下伍泽仁,范叔痛快地答应了。接下来倒也一夜无话。

一夜没睡的我早晨陪陈文礴去他写字楼上班,保安队长在大堂一见到他,就拿起一个手提电脑包道:“陈先生,这手提电脑是不是你的?”陈文礴望了我一眼,我笑而不语,陈文礴道:“是我的,上周六掉了。”

那保安队长道:“你们那层楼的闭路电视坏了,我们上去查看时,在走廊上发现这个包。打开看到你的卡片盒。”

陈文礴道了声谢,拿了手提电脑我们就等电梯了,送他上了公司,我便下楼准备打道回府。步过大堂时,我突然觉得还是有点不对,刚好那保安队长走过来,我截住他问道:“陈先生的手提电脑里有几张银行卡不见了,你们帮他找回来时有没有见到什么可疑的人?”

“没有啊!先生你不要乱说啊,这可关系到我们的职业操守。”保安队长很警惕地望着我。

“对了,上周六陈先生下班时,发现不见了手提电脑,想找大堂保安问一下,当时怎么大堂没有人呢?”我一脸严肃地问道。

那保安队长这时倒笑了起来:“周六啊,门口马路上有人抢劫,我们大堂的几个保安去帮联防队员和警察捉贼了。”

“捉贼?这么高风险的事你们也做?”我打趣道,“要是捉到了最多给个锦旗,但受伤了可就自己吃亏埃”

“哪能呢?两个抢手机的小贼罢了,我们都是受过专业培训的。”保安队长笑道。

我坐在计程车上,马上给陈文礴打了电话,让他上下班都不要一个人走,他倒也很信得过我,没问我为什么。我坐在车上,陷入深思中,本来以为周六追赶陈文礴的是查楼的保安,现在保安没人受伤,那么陈文博在电梯里踩的那只手是谁的呢?

回到家里,保姆告诉我楚方睛已上课去了,我把空调开到十六度,洗完澡抱了床棉被开始睡觉。作为一个衣食无忧的升斗小民,这无疑是力所能及的最好的享受。

我不知道范叔以什么手段或方法让伍泽仁愿意和我见面。

事后我再三问他,他都顾左右而言他,有一次逼急了,便直言自己绝不会和伍泽仁这种黑道人物为伍,自己也不会做违法的事,至于其他,叫我别问了。直到很久以后,我才知道,范叔曾帮过一位姓欧阳的老人很大的忙,而这位欧阳老人于伍泽仁有恩。

尽管伍泽仁已经是四十多岁的人了;

尽管伍泽仁近两米高的个子,剑眉星目,熊腰虎背,确是俊朗不群,风度翩翩;

尽管他手上的古董表,微微泛黄的白色表盘、简单的一圈罗马数字标致着它特别的身价的同时也体现着主人的品位;

尽管他只在无名指上保留那道不太显眼的磨砂铂金指环,而把较大的钻石转向掌心很有世家子弟的风度;

但我见到他的第一眼感觉,就是:痞气。骨子里的痞气。并且很显然,他毫不以自己的痞气为耻,甚至故意在不经意的举手投足间把痞气流露出来。

这让我想起一句话:我是流氓我怕谁?

但对于我这个访客,他倒是很客气,出奇的客气。

直到我简单地提出了我的问题:是不是他在那天晚上向陈文礴下手?

伍泽仁的脸色沉了下去,他的回答也很干脆:不是。

一下子气氛僵了起来,我想再这样子谈下去也没结果,便告辞离开。在我要踏出门口时,伍泽仁在我身后道:“荆先生,我不知道你是什么身份,但我可以告诉你,伍某人敢做敢当,我说不是就不是。那天,我在夜总会和一批新来的小姐谈心。”接着他报出一个夜总会的名字。

我没有回头,淡淡地道:“谢谢。”便快步离开了。不是我傲气,而是他身后四五个保镖的手都伸到风衣里去了,我听到拉枪栓的声音。

我自然不相信他的话,他这种身份的人,要下手当然不会自己亲身上阵,即使他下令手下做了什么,也定不肯在我面前承认,我约他,只是想见一见,他到底是怎样的人,而在这番对话之后,我对他的怀疑更加深了,可我知道,要查他这样的人,找到证据,很难。看来,要继续调查伍泽仁,必须另辟蹊径。

陈文礴坐在我家的客厅里,静静地听我说完这一切,他把瓶子里余下的芝华士倒进杯子里,两口又喝光了。我苦笑着道:“能不能不要喝得这么快?”

陈文礴不解地道:“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小气埃”

我摇头笑道:“我曾把我们的一些事写成故事发在网上,结果,对故事倒很少有人有意见,倒是每次写到你喝酒,大家都说我吹牛,说是不可能这么个喝法。”

陈文礴没好气地“呸”了一声道:“你还有心情开玩笑?我看,事情倒未必跟伍泽仁有关,现在我们遇到的事情,估计和以前我在旧OFFICE里发生的事是一样的,都是鬼魅作祟!你还是帮我做场法事,或是摆个什么阵给我破解一下好了。”

我摇头道:“你太迷信了。”

“狗屁迷信!”陈文礴见我不温不火的态度,有点生气,站起来不停地踱步。

我笑道:“你怎么一定要我给你做法事?你又如何举证有用呢?”

“你少来这套!”陈文礴指着我的鼻子骂道,“举什么证?现在又不是辩论!现在是我的生命有危险!玩辩论我还会怕你啊?你不想想你自己什么学历我是什么学历?”

我听得脸上一阵冷一阵热,那么多年,我一直当他最好的朋友之一,偶尔他犯书生气,我也没跟他计较,没想到他还耿耿于怀于我们的学历差异,看来我真是看错了他,我冷冷地道:“君不见,陈平盗婶?君不见,汪氏卖国?学历?我呸!再说了,我是一个唯物主义者。的确,我了解一些唯心的东西,但这是为了要反证它,而不是用来给高学历的博士做法事或破劫的。你是博士,我没文化,不敢高攀,请便。”

陈文礴手指着我,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愤怒地道:“你、你,见死不救!这朋友不要也罢!哼!”

我把眼一翻,对保姆道:“小兰,搬张凉席拿把剪刀出来。”

保姆不解地道:“做什么?”

“嘿,好让陈大博士割席断义埃”我阴阳怪气地道。

话没说完,陈文礴已夺门而出。

楚方睛回家以后,听小兰说了今天的事,刚想说我,我怒道:“别劝我,其他事罢了,这件事我绝对没做错。他不拿我当朋友,我也没必要为他两肋插刀。”楚方睛吐了吐舌头笑着躲进房里。这件事,我从这一天起,便决心不理陈文薄了。

直到过了两个星期以后,张丽打电话来找我,我一接电话就道:“别和我说陈文礴的事,他就是死了我也不会再管他了!”

张丽在电话那头叹了口气道:“荆大哥,无论如何,你我总还是朋友吧。”

我这时发现自己语气有些过激,忙笑道:“那当然。”

“如果我死了你会不会理?”张丽说完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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