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救他。”她的眼泪是致命的武器,会让他失去理智,会让他心软,可是此刻,他要自己硬下心肠来,伸手无情地推开了她,她跌坐在地上。
若恩像一个无助的孩子一样呜咽哭泣,眼泪簌簌落下,肩膀抖动,小小的身体痛苦地蜷缩在那里,好似被人丢弃了的洋娃娃。
若恩不知道该怎么办,如果明天没有人出面去救磊子,那么磊子就要被枪决,他是冤枉的啊,他是冤枉的,她不敢想象磊子被鲜血染红头颅的那一刻,不敢想象他失去呼吸身体变得冰凉的那一刻。
她恨自己没用,没办法救他,只能这样没用的哭泣。不知道是因为情绪太过悲观还是激动,她哭着哭着昏了过去,这些天,她几乎都没有办法入睡,也许,她太累了,但愿此睡不再醒!
若恩醒来,头有些昏昏沉沉,睁开眼看到了熟悉的环境,这里是她的家,五年前的家,若恩的一下子清醒过来,过去的回忆也一幕幕地在脑海里闪过,她猛然地坐了起来,有一刻的疑惑,她怎么回到了这里?
视线调转,她看到巨大落地窗前站着一高大身影,有些深沉也有些落寞,忍不住喊,“哥……”
“你真的想救他?”他没有转身,目光望着窗外的风景,声音低调而深沉,压抑着浓浓的痛苦和怒气。
若恩阴暗的心有一道白光闪过,眼中露出欣喜之色,“你答应救他,是不是?”
“乔若恩!”沈墨臣转过身来,看到了她眼中欣喜之色,走到沙发旁边坐下,高大身体慵懒地靠在沙发上,冷声道:“我可以救他。”
若恩听到沈墨臣的话,双手捧在一起,低头闭上眼,磊子,你没事了,你会没事的。
“救他不是难事,不过你要答应我两件事。”
若恩抬头望向了沈墨臣,“那两件事?”
沈墨臣的黑眸闪动着什么,薄唇微微一扬,一字一句的道:“将五年前没有完成的事完成。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去见那个男人。”
五年前没有完成的事完成?不准再见磊子?
若恩原本欣喜的心情顿时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如果房子就是家的话,那么这一栋豪华的房子可以称为是她的家,她现在所在的房间是沈墨臣的卧室,黑白主题,就像他的人,棱角分明。
五年,这里似乎一点变化都没有,床头的柜子上甚至还放着她很早以前放在桌上的不倒翁,戴着一顶芝麻官的帽子,咧嘴笑着,一撇胡子有些滑稽的向上弯翘着。
这里有太多的回忆,好的,不好的,撕扯着她的心,分不清是久别后的思念还是痛苦。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她自己一个人,沈墨臣不知道去了何处,她想,他既然答应了救磊子,那么此刻一定是去为磊子的事忙碌了。
等着,不安的等着,焦急地期盼着有磊子的好消息,也深深地矛盾着,痛苦着,为沈墨臣提出的两个条件痛苦着。
时间到了晚上八点,一点消息都没有,若恩紧张的手脚冰冷,可是她相信墨臣只要答应,一定可以做到,只不过只有一天时间,不知道够不够?
电话铃响起,一直在出神的若恩吓了一跳,心也怦怦地乱跳起来,下床,光着脚丫走在洁白的毛绒地毯上,一直走到了桌前,拿起了电话。
“恩恩!”
电话那头传来了熟悉的声音,沙哑中带着激动,若恩听到这一声呼唤,喜极而泣,是磊子,磊子没事了。
“磊子!”她轻轻呢喃他的名字,也伸手拭去脸上的泪珠,磊子没事了,她该高兴的。
“恩恩,我没事了,别担心……”
“磊子……我……喂?喂?”若恩想说什么,电话那头却是一阵断线的声音,磊子似乎挂断了电话,若恩急急地回拨,却无人接听。
若恩茫然无措地挂断了电话,有些担心磊子,是不是被墨臣的人修理了,想要出去问问佣人墨臣在哪里,却不料转身之际却看到墨臣高大的身子斜斜地倚在门口,双臂环与胸前,黑眸沉沉地望着她。
“磊子他……”若恩想问他磊子在哪里,接下来他会被怎么安排,可是看到墨臣的眸子瞬间变得冷然,她没有再继续问下去,怕触怒了他,让磊子会更加吃亏。
沈墨臣的黑眸望着若恩,迈开长腿一步一步地向她走去。颀长高壮的身体和她面对面站着,她只及他胸口,以至于他看着她的时候是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俯视。
她低头不说话,两只葱白柔软的小手绞在一起,他伸手,粗粝的手指轻轻捏住了她的下巴,让她精致的脸迎向了他。
轻轻弯腰,低头,薄唇落在她的唇角,俊美的脸几乎和她贴在一起,低沉而磁性的声音伴随着轻轻的吻在她唇瓣响起,“恩恩,是你该履行第一个条件了。”
他勾唇微笑,她则被寒意侵袭,身体忍不住瑟缩发抖,五年前未完成的事便是那一场婚礼……
她苍白着脸,抑制着身体的颤抖,努力寻找自己的声音,“让我见磊子,我只想确定他是不是安好。”
他的亲吻僵在她细嫩的脸颊上,原本喷洒在她脸上温热的呼吸似乎也冻结,若恩以为他会发怒,却不料他只是退开身体,黑眸冷凝地望着她,他说:“乖乖的听话,我会让你见他最后一次。”
接下来的日子,若恩在等待和忙碌中度过,一边期待着可以见到磊子,一边为即将到来的婚礼忙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