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的这一席话说完,脸上倒是也有了两行清泪。春桃看着淑妃的这幅模样,更是心中难受的紧。
“娘娘莫伤心了,是奴婢办事不力,只是以后奴婢不能够服侍娘娘了,还请娘娘保重自己才是。如若可以,娘娘定是要为奴婢讨回公道啊。”
春桃就只在这个时候,还想着要讨回公道,真不知道是她本性即便是如此,还是在这宫中生活被磨砺的如是。
“你放心,本宫一定不会放过那一对贱人的,哼,想要生下皇子,还要看她有没有这个命呢。”
淑妃脸上的哀伤被狠戾所取代,满眼的火光里面,尽是仇恨。
“娘娘还将泪擦了,一会儿皇上就到了,娘娘奴婢这一回定是不会叫您失望的。”春桃像是在做着死前最后的诉说。带着浓重啊哀伤,还有决绝,
“嗯,准备准备,将外面的那些个奴才们都叫进来伺候着吧,本宫的时运现在都握在了你的手里,春桃你要知道,现在你已经不再是代表着你自己,有你的家人,还有这畅春殿里头日日与你共事的奴才们,这些可是都握在了你的手里,要是可以本宫定是会在皇上的面前为你求情,保你一条性命的。”
淑妃最后还是不放心的出声,将这件事情有多么的兹事体大,向春桃做着最后的叙述。
“奴婢省得的。”春桃再一次的对着淑妃娘娘磕了三个响头,擦干了脸上的泪痕,起身就去将外头候着的宫女,嬷嬷们都叫了进来。
等到所有的宫人都站定后,春桃跪在淑妃的面前,淑妃开始色厉内荏的训斥着她。
“好你个作死的奴才,不将事情查清楚,就擅自报给刑库去,现在惹得贵妃娘娘动了胎气,你是要拿什么来偿还。”
苍瑾煊踏进畅春殿的主殿之前,看见的就是这样的一幕,淑妃在教训着她手底下的奴婢。
“皇上驾到!”之前在殿外的时候就已经有太监想要通传的,只不过只被苍瑾煊挡了下去,他倒是想要看看,淑妃在害过沐雨之后,现在是在做着什么?
没有想到她还并不蠢笨,知道将这件事情,全部都推到了这个宫女的身上去。
淑妃装作才见着苍瑾煊的样子,立马起身对着苍瑾煊盈盈的一福身,说道:“臣妾参见皇上。”
“淑妃你这是在做什么呢?”苍瑾煊并没有叫起,只是出声带着淡然的语气问着。
“回皇上,臣妾今日才知晓,臣妾的奴婢为了一个耳坠子为难了皇上跟前的宫女,还得贵妃娘娘动了胎气,臣妾帮衬着皇后管理这后宫,绝对不能够容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现如今是臣妾宫里头的人不守了规矩,臣妾定是要严惩的。”
淑妃说的是头头是道,句句珠玑,字字在理,让人找不到责怪她的机会。
“噢?依淑妃的意思,整件事情就是这个婢女所为咯?”苍瑾煊反问。
“是臣妾管教不周,还请皇上责罚。”淑妃先发制人,率先请罪。
“责罚?淑妃你是何罪之有呢?昨日朕去了护国寺祈福,本该是要大赦天下的,淑妃你在昨日那样的日子里面,帐罚了奴才,未必也太不将朕放在眼里了吧!”
苍瑾煊不问淑妃其他,不问整件事情的缘由,要说到缘由,根本就治不了淑妃的罪名,苍瑾煊知道,地上跪着的这个宫女,已经是淑妃找好的替罪羔羊了。
“皇上,臣妾……”淑妃没有想到苍瑾煊会拿这件事情来说事,一时之间还真的是不知道该如何作答了。
“淑妃你是要说什么呢?”苍瑾煊已经在主位上坐了下来,立刻就有宫女奉上茶来。
“皇上,你误会淑妃娘娘了,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奴婢所为,娘娘并不知情,还请皇上明察,还娘娘一个公道。”跪在地上的春桃见情势并没有像淑妃娘娘预料的方向发展,立时将罪责都揽在了自己的身上。
苍瑾煊看了眼地上的宫女,知道这件事情跟她也是脱不了干系,现在他不能够拿淑妃怎么样,可是一个小小的宫女,他还是能够撒气的。
想到沐雨身上的伤口,还有脸上的那一道划痕,苍瑾煊抬脚,对着地上的跪着的春桃,抬脚朝着她的胸口就踹了过去,他从来都不是个会怜香惜玉的人。
苍瑾煊踹完,一旁的汪广海立时的出声了:“下作奴才,皇上有叫你回话呢吗?放心吧,一会儿自是有你回话的机会。”
淑妃见着苍瑾煊这副模样,心中也是有着后怕。这个皇帝虽然一直对人都是冷冷的,可是对她一直也都是以礼相待,从未曾见过皇上发过这么大的怒火,淑妃当然是心里有些发慌的。
“皇上,昨日之事,臣妾真的一直都不知情,只是刑库的薛总管领着一个奴婢来,说是那奴婢拿了本宫的一个耳坠子,问本宫该如何的处理,本宫只是对薛总管说,查清楚了是她做的,就打个二十大板,要是真是冤枉的,就放了她。可是臣妾哪里知道,薛总管是个小人,竟然是私自用刑,臣妾也是不知道,那个宫女就是贵妃娘娘的妹妹呀,要是知晓,臣妾定是不会追究过问的呀,皇上您可是要明察。”
淑妃立时在苍瑾煊的面前跪了下来,双手紧紧的抓着苍瑾煊龙袍的下摆,大声的诉说着自己是有多么的委屈,她是有多么的无辜。
苍瑾煊看着面前那个哭的梨花带雨的女人,只觉得恶心。
“不知情吗?朕可是听说,昨儿人是先带到你这儿来的。”苍瑾煊拿过一旁放置的茶盏,轻啄了一口,继续不咸不淡的质问着。语调无波,看似真像是在与淑妃闲话着家常。只是淑妃知道,这样皇上是真的怒了,这一次的怒,是为了那个该死的宫女,还是贵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