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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想起当初拍初中毕业照的种种的时候,却不曾想三年的时间过去了。

我还记得当初来报名时候发生的点点滴滴,也突然想起眼前浮现的那两个人的影踪。一个是可爱的笑容浮现在脸上,另一个是冷傲和冰霜满面。

我们二班拍照在校门口最前面开始,同学们都穿着黑白相交的校服,每一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微微笑容。

循着众人的身影往远处看去,只见在一片花坛后方,很多女孩子站在一起说这话。步见容羞赧的走过去,他的手挠着耳朵,最后终于下了决定,往那些女孩子的方向走过去。

我定睛往前一看,只见俞悦正在和几个女孩子嬉笑。见容走过去,顿了顿说:“可不可以咱们两个合个照?”

他喜欢了俞悦三年,这三年,他都是最卑微的爱着。从一开始送情书,到现在将要毕业。每一个黄昏,见容都会站在教室的阳台往下看,他仿佛在寻找一个人的身影,就是从校门口往教学楼走过来的一个身影。

这个身影正是喜欢去外面买鸡蛋饼的俞悦,她从远处走来,总是喜欢穿一件白色的衣服。清秀的装扮好像是一抔白雪,没有一点污秽。

而我每当看到他浅笑的样子的时候,总是会调侃他,说他痴情,说他傻瓜。

其实,真正的傻瓜又岂止是他?

那个时候,我也像他一样,喜欢往窗外去看,看那一袭红衣,即便是她只出现那不到一分钟的时间,我依然觉得那是我最美好的时间。

直到邵乐离开我的视线以后,这个红衣女孩子的身影再也从我的记忆里勾勒不起了。任何人,都无法替代那个笑的最灿烂,喜欢开玩笑,偶尔也喜欢掐我,喜欢讽刺我的那个女孩子。

在这个拍照的时刻,我最想看到她穿上那件紫色的衣服,嘴角微扬,站在人群中对我招手。

转过身,他看到那个美丽的女孩子,依旧像是当初看到的一样。白色的裙纱,美丽的好像是天界下凡的女子。而那一颦一笑,依旧让人觉得惊艳绝伦,如若不是心里只存在一个人,我想有那么一天,我或许也会对面前这个女孩子动了心。

见容小心翼翼的走上前,他不敢多说什么,也似乎感觉,只要是说多了话,总会觉得让这个女孩子厌恶自己。他很小心,小心的好像是红尘中的一粒细小的沙子。卑微,以至于他找不到自己的方向。

而我,嘴角微扬,看着他那种似蹙非蹙的眉宇,几多忧愁,几多窃喜。从来,他从来都没有这样过,就这一次,他仿佛是丢了魂一样。我似乎,也没有见到过这样的一个见容。

“嗯,好啊!”

没让我想到的是,俞悦会这么爽快的答应。我看到,在朝阳的余晖中,那一抹浅浅的笑靥,笑的这样灿烂。不论是我,还是在俞悦身边的茜雪,似乎都带着一种喜悦。我想,我们两个都看懂了什么,只是不说。也许,这一个笑容,就已经将想要说的,统统都说出来了。

她靠近他,就在一个很近的方位,俞悦定住了脚步。那一刻,我看到见容许久以来没有过的笑容。那么纯真,同时又那么在意。

高中三年,没想到会过的这么快,快的几乎我还没有来得及反应什么,快的几乎感觉就像是昨天。

从今天开始,我走在这座院落里面,总是感觉少了什么。那是迷茫,还有一种失落。过去的一切,似乎再也找不到了。那个人,那个景,以及那些让你牵肠挂肚的事情。现如今,最想做的就是寻找曾经留下的痕迹。在哪个地方我曾经笑过,又在哪个地方,我曾经哭过。

泪水流淌了多少,同时,又强咽下去多少。

在花丛中,他们两个靠得很近,见容就这样笑着,他眼角眯成一条线,俞悦也这样灿烂的笑容。

“他们真幸福,也不知道,见容这个老小子会不会表白?要是我,我肯定表白了。在咱们学校里,除了茜雪,恐怕算得上美女的,也便是她了。当初,我也曾经暗恋过俞悦,也只是暗恋。我知道配不上她,也便不去追了。见容这个死小子,真的走了狗死运了!”

我还没有回过头,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在数落他。也不知道,说这话的人是何许人,只等我调转过身子。却发现,原来是他。马大姐神色肃然的望着前方,末了,又说:“我说刘牧,你也学学你好哥们见容。在上大学之间,将心里所想所念的都表达出来。这样藏着掖着,你就不怕发霉了吗?”

说实话,我怎么不会这么觉得,可是那又能怎么样呢?

茜雪,这两个字,每让我想起来,都觉得这么刺心。与其说是刺心,倒不如说是她在我的心中存在了那么久。挥之不去,有无可奈何。

但是,真正在我心中酝酿的,却是她。

邵乐!

我此刻,很想见到她。甚至我对自己发誓,只要她能出现,现在让我做什么,我都无条件同意。

因为高中三年,没有女孩子能像她那样对我好,让我感觉到这个世界上还会有这么一种开心叫做爱情。假如说我恋爱过的话,那么我的初恋女友,不是茜雪,却是邵乐。

“有些人明明很想得到,但是真的得到了,你又不好好珍惜。人就是这样,越是拥有,越容易犯贱。也许今天你还沉寂在爱情的浩流中,明天,你就要选择静静的离开。没有预兆,甚至,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小凯走过来,他长长叹了一口气。从他的眸子中,我看到了几分惆怅,还有那种伤心欲绝,还有撕心裂肺的疼痛。

我知道,他的爱情或许是最不容易的。谈了这么久,没想过会分开,也不曾想与对方什么负担,但是到最后,面对高考,面对上大学,面对那么远的异地恋。任何人恐怕都是沉受不住的,他这样说,似乎有几分要分手的意思。

我只是淡淡一笑,也不知道如何回答他。毕竟,论起感情来,我当真不如他懂得多。至少,他是真真正正的谈过,而我只是爱与被爱过,算不得什么爱情。

从他们人群中走出来,我循着那个小车棚往前看。这条路曾经是我们一起打扫卫生的地方。在这里也不知道一块嬉戏打闹了多少次,也不知道曾经流汗流泪了多少次。也不知道,手中的笤帚被抛向空中了多少次。更不知道,那一个又一个美女从此走过,眼睛循着她们走过的地方,看了多少次。

反正,这是想念,一种再也回不到的感觉。

“刘牧,你过来,你过来和我们一块拍张照片!”

见容高兴的说,我从他的眼眸中看到了喜悦。

其实,原本我并不想过去拍照,总是觉得这样很尴尬。也不知道为何,看到俞悦的眼睛,我的心跳就会动一下。我承认,第一眼看到她,那一刻的我确实动心了。只不过,一霎那间,又很快抑制住。因为,我们两个是不可能的,毕竟见容是喜欢她的。也许,人的一生中会遇到很多人,你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对一个人动心。即便是动心了,更多时候,你是不能追求的。

因为,你要考虑到很多方面,我考虑最多的是,她是女神,我是屌丝。

而且,这种动心,与第一次看到茜雪的动心完完全全不一样。也不知道,这到底是喜欢,还只是迷恋她的容貌。而今,俞悦与见容相见相爱,突然间,我也觉得很开心。

“好!”

我坚定的答了一声,靠近他们二人的方向走过去。看着见容这么开心的样子,我仿佛感受到当年的自己。那个时候,也是像他一样,这样守候一个人。自己卑微的就好像是一粒尘沙,也不知道往哪里零落。但是就是,永远都无法预料,以后到底情归何处。

“你站在俞悦旁边,她在中间,我们拍一个全家福!”

见容开心的笑了,他笑的嘴角裂到了后脑勺。而我,在距离俞悦稍微远点的地方,也微微一笑。等摄影师按下快门,我才起身,又一个人往学校里走去。一边走,一面思念。

看着他们两个人手牵着手离开我的视线,我只是偷偷一笑。小骂这个小子的感情来的太快,他不一定能控制住。其实后来一想,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当初俞悦拒绝了他,而今毕业,再遇见这么多人之后,最后发现,待自己最好的,还是那个曾经追自己,并且一直在坚持的。

这里芳草萋萋,前方就是我们学校的花坛,在花坛四周你可以看到一朵朵花儿竞相绽放。在这样的一个时节,扑鼻而来的香气,就恍如是沉醉在林间的山雀,我竟然忘乎所以。穿过这个花坛,又一个大大的田径场。田径场里面有不少人在走动,我看见他们不慌不忙,似乎一点也没有什么可以顾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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