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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灯火阑珊,浮生若梦5

“为师要你记住门规,就是不希望你踏上不归路,可你却从未把为师的话放在心上,”玄弄的眼神里充满了失望,“你太令为师失望了。”

酒十三抬眸,欲说什么,却见他正一步一步朝她走来。

“酒十三,不顾隐山门规,勾结鬼界之人,窃取江行初雪图,从今日起,逐出师门,赐极刑,由我执行。”

众人大惊。

“极刑,乃是让长生剑刺上三剑,第一剑挑破筋骨,第二剑毁其内力,第三剑,使人半身不遂,这一辈子都是一个废人,况且十三和我们一样,仙灵都已经被打开了,这三剑下去,恐怕她会尸骨无存。”柳上书恐慌道。

“她会死的。”月华担心道。

酒十三慌了:“师父,不要,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你太令为师失望了。”玄弄重复了一次。

酒十三摇着头,百般求饶:“不,师父,徒儿错了,徒儿知错了,徒儿错了。”

“错了有何用?为师给了你一次又一次的机会,你却得寸进尺,从不把为师放在眼里,你太令为师失望了。”

“师父,师父,徒儿求求你,求求你不要把我逐出隐山,不要行极刑,师父求求你师父”她抱着他的双腿乞求,哭得伤心欲绝。

“你太令我失望了。”他的声音在她头顶上方响起,她被他推开,一直藏在袖口中的几瓣桃花落在她的面前,紧接着玄弄剑指一挥,长生剑便出现在了她的身后。

酒十三看着躺在地上那几瓣桃花,慌忙捡起放在双掌之中举了起来。

“师父”

玄弄的目光随之一闪,可却毫不动容,双眼微闭,长生剑便从她身后刺进了身体。

“啊——”巨大的疼痛传遍全身,冷汗直冒,眼泪夹杂着汗水滑过脸颊,脸色霎时苍白,毫无血色,背部有血不断涌出,染红了她一袭紫白道袍,嘴角也有血液流出,她想动,却动不了,筋骨就好像被挑断了一样,她想爬到他跟前。

酒十三的痛哭声响彻隐山,柳上书和月华慌忙跪下。

“道尊!师叔她知错了,您放了她吧!”

“月华求求您了道尊,极刑会让师叔死掉的,道尊,求求您放了师叔”

凤扬无奈看着被刺了一剑的酒十三,更多的是心疼。

长生剑已离开她的身体,她无力开口求饶:“师父不要徒儿知错了”

她从来没想过他会这么对她,她好想小花,好想小花

玄弄盯着向他求饶的酒十三,双目间闪过一丝心疼。

酒十三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忽然就抬起手来,抓住了玄弄的袍袖,她还在哭。

“师父我不想离开大家徒儿也不想离开师父徒儿知错了”

玄弄却狠心甩开她的手,又施法刺她第二剑。

断月剑再次刺进她的身体,在同一个位置,疼痛是方才的百倍。

“啊——”酒十三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就好像被掏空了一样,她没有了力气,她也动不了了,她仅仅只剩下了能说话的力气了。

“师父你为什么给了我希望,又要让我绝望?”

玄弄撇过脸去,长生随之离开她的身体,酒十三因为疼痛而招架不住,半晕了过去。

她趴在地上无力笑笑。

她想小花,她想离开这儿,她想离开

玄弄转过脸,眼神里只有冷漠,再无怜惜,他心念一动,长生剑再次刺入她的身体。

“啊——”

柳上书与月华难过的闭上双眼,众多弟子都不敢再看下去,纷纷别过脸去。

她痛苦的叫了出来,她疼,全身上下疼,心也疼,失望,绝望接踵而来,她痛得流眼泪,痛得直叫,痛得想滚动,可是她动不了,无论如何,都动不了,她的脸色煞白,汗水就像洪水泛滥一样流着,混杂着眼泪。

玄弄收回了长生剑,将其扔在了一旁,此时的长生剑已然是一把废剑。

酒十三无力的看着被玄弄扔在一旁的长生剑,她哭不出来了,也感觉不到疼了,一点也感觉不到了。

“从今日起,你们谁也不许动她,让她自己离开!”他转身离开,只留下她在那里,无声的喊着师父。

凤扬看着满身是血的酒十三一动不动的趴在太极阵,手里还拿着那几瓣染了血的桃花,黑白色的太极阵也染上了鲜血。柳上书和月华冲过去跪坐在她身边。

“十三,你疼吗?你能听到我说话吗?我是二师哥,十三你说句话好不好?”

“十三,你不要睡,你看看月华师哥,师哥给你买了你爱吃的糖葫芦,正放在我的房间呢,你起来,起来我就给你。”

“对啊十三,你月华师哥把糖葫芦放在他的房间呢,你要起来跟月华一起去才能吃到,别睡,好不好?”

“十三,你疼吗?”

凤扬望向站在远处角落的玄弄,他就静静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天忽然就下起了磅礴大雨,柳上书和月华一直守在她身边,酒十三趴在雨中,雨水把她身上的血冲净了,片刻又看见有血流出来。柳上书回寝室拿了伞来撑在她的上方,但仍有雨滴打在她的身上,脸上。

月上阁的大门紧紧闭着,月华推也推不开,只能不断敲门。

“道尊!道尊!我求求你了!你放了十三师叔吧!求求你,放了十三师叔,十三师叔并没有做错什么,她只是太善良,她想救花子留而已,道尊,子苏求求你,放了她吧,求求你了”无论月华如何求情,敲打门,站在雕花窗下的玄弄仍旧无动于衷,好像并没有听到他在替她求情。

“道尊!她是你的徒弟啊!她一直都视你如亲人看待啊道尊,她还是个孩子,为什么要对她处极刑?她还是个孩子啊道尊子苏求求你了,放了她吧”

“道尊,如果十三师叔还不治疗,她会死的,道尊求求你了,求求你放她出来吧,求求你了”

玄弄侧身坐在床头,双目无神,月华求情不断在他耳边响起,雨好像不打算了停了似的,一直下,一直下。他心里难受,伤心,心疼,五味杂陈。

他第一天遇见她的时候,是在灵山,她以前的家乡。那个时候,她还有许多的家人,葛村长,施大壮,林大娘,还有她最舍不得的毛三哥哥。她时不时会跑到灵山上面来找他,陪他说说话,陪他弹弹琴,她是个十足的捣蛋鬼,总是想着法儿的捉弄他,他都一一无视过去,任她捉弄。后来她的那些家人死于非命,他看到她哭得伤心欲绝的模样,忽然想带她走。

他真的这么做了,待她愿意接受他们死去的事情后,他才带她回了隐山,破例收她为隐山第一个女弟子。她刚来到的那几天,乖顺得像只绵羊,柳上书和月华说什么就是什么,这让他觉得,她实在需要他保护着。后来他教她,凡事不能总是将就别人,不能别人说东,就是东,说西就是西。她懂了,却狂野得像只野马。他虽无奈,但总归是欣慰,至少她不会总是被柳上书和月华欺负。

他忘了他是如何对她产生感情的,只知道她每日都会特意为他准备一些好吃的饭菜,味道极好,他本不用吃饭,却还是喜欢吃,他吃出了一种家的味道。大抵就是因为她这两年来的悉心照顾以及她的调皮捣蛋,他习惯了有她在。

那天他看见她偷偷下山,去了半山墓,只为给花子留治伤,他还看见他吻了她,她竟然没有反抗。她以为他不会知道她和柳上书与月华里应外合,他只是没有想到,她竟然愿意和他在一起,甚至窃取江行初雪图,让他得到他想要的东西。他失望至极,为什么喜欢的,不是他,而是花子留?

酒十三好像是不愿意醒过来一样,趴在太极阵上不曾动过,没有睁开过眼睛。天黑以前雨就停了,她身上的血早已不再流出,凝成了很大一块血痂,看着就觉得难受。柳上书和月华终于熬不住,相互靠在一起睡着了。

酒十三身下的太极阵忽然散发着蓝光,她的身体上方飞来了上百个纸人,围成了一圈,此时又有几瓣桃花在纸人上方不断飞绕,纸人们像是被赋予了灵力,将七股彩色灵气送进了她的身体里,她背部的伤口在慢慢地愈合,被长生剑挑断的筋骨也正慢慢恢复,只是内力全无。当花子留来到隐山的时候,它们飞走了,几瓣桃花也落在酒十三的背上。

他走过去在她身边停下,再望去,她身旁不远躺着一把剑,他漠视一眼,再弯腰抱起她,心念一动,消失在了隐山。

月华发现酒十三不在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他急急来到月上阁坟前,柳上书仍旧跪着。

月华道:“二师哥,十三师叔不见了!”

柳上书一惊:“什么时候的事儿?”

“应该是在昨晚,都怪我,实在熬不住,竟然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发现她不见了,只留下了一封书信。”

柳上书接过书信,署名是花子留。

酒十三睁开眼看见的,不是玄弄,是花子留,于是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

“对不起,小花,我没能拿到你要的初雪图。”

花子留目光一闪,只是静静抱着她,走到了半山墓的尽头停下。他抱着她坐下,让她靠在自己的身上。

“你还疼吗?”他问。

酒十三却摇摇头:“不疼。”

花子留的心跳几乎漏了半拍。

那天他在远远地看着她,被玄弄处刑,她的痛哭声响彻隐山,怎能不疼?怎么会不疼?

“花子留。”花子留欲说什么,玄弄的声音忽然响起,花子留扶着她立身而起,将她护在了身后。

玄弄仍像以往那样,黑白道袍,一顶长冠,两条长带垂及胸口,拂尘搭在右臂,有风出来,拂动他的道袍,他面无表情的看着花子留。

“把十三还给我。”

“还?”花子留可笑的看着玄弄,右手下意识握紧了酒十三一直放在他掌心里的手,“凭什么?”

“就凭她是我的徒弟!”

“你亲手处刑的时候你就不是她的师父了!”花子留怒道,“你问她眼里有没有你这个师父,那她问过你,你眼里有她这个徒弟吗?!”

玄弄一愣。

怎么没有?如今是她占据了他心中的位置,怎会没有?

“我花子留,不可能把十三还给你,她再不是你的徒弟。”

躲在花子留身后的酒十三不敢出声,有一丝畏惧。

她怕他把她抓回去再处极刑,她怕。

“花子留,你又有什么资格喜欢她?”

躲在花子留身后的酒十三明显感觉到他愣了愣。

“你是鬼界鬼王,期盼着有一天能够得到江行初雪图,打开十三的灵女之身,释放银冰,让银冰现世,你便坐收渔利,得到天下,你扪心自问,你是真心喜欢十三,还是只是为了得到江行初雪图?”他咄咄逼人。

酒十三抓住花子留的双手抖了一下,觉得自己的脑袋好像要炸了一样。

怎么会?她面前的这个说喜欢她的花子留怎会是这样的人?

“你大可不必为了江行初雪图,步步接近十三,如此,我把初雪图给你,你把十三还给我,你要你的天下,就算银冰给整个天下带来灾难,我也只要十三。”玄弄最终还是在别人面前说出他对她的心意。

酒十三抽出双手,一步一步往后退,花子留转过身来,慌乱的看着她。

“不,十三,你停下,我并不想这样。”

酒十三停下,若再后退一步,她就会掉下去,再也回不来。

她悲哀地看着花子留,看着他慌乱的模样,她失望极了。

“我的真心,一直都放在你身上,你呢,把我的真心又放在哪里去了?”

“不,十三,听我说,我并不想这样。”花子留辩道。

她却问,“你告诉我,你到底想要什么?”

花子留哑然。

酒十三别过脸去,两行眼泪悄然滑过脸颊。

在她心脏最高的位置,从来都是花子留在停留。其实她的存在就是一个错误,她是灵女,她就不应该祸害天下苍生,而是造福百姓。可是,她最舍不得的就是花子留,她在偷江行初雪图的时候就明白他想要的是什么了,他不过是心大了些,怨不得他。

“小花,你问我喜欢是什么,爱是什么,喜欢其实热烈而又无味,而爱,则是平淡,而又居于心脏以上的位置,你恰好就在我的心脏以上的位置,拿不下,而又舍得你去寻求自由,你想要天下,不过是你的心宽罢了,我不怨你,我只是怕,我离开以后,不会有人像我一样把你放在心脏以上的位置,也不会有人像我一样,不会介意你是鬼,更不会有人像我一样,明明知道你想要的是什么,我还要拿我自己的性命去拿到你想要的东西。”

花子留的心忽然就慌了起来。

“十三”

酒十三取下了佩在腰间右侧的龙纹玉佩,心念一动,把龙纹玉佩还给了他。

“你让我帮你偷江行初雪图的那一天,我好奇地拿着龙纹玉佩,它在暗暗发光,它告诉我说,只有我死了,你才会得到整个天下。”

花子留心下一惊:“不,不是这样,十三,你不要冲动!不要!”

酒十三看着他,像是用尽了毕生的温柔,像是看住了这一生的最珍而最重。

她并不是不想活着,只是她想成全他,她不希望他活得太累,她不希望他这一生都被人孤立,她想他得到天下,来日在她坟前陪她喝一杯就好。

她慢慢地闭上眼,跃下半山墓,伴着花子留的哭求声,闭着眼睛,然后落入初雪江,卷起万丈光芒,最后消失不见。

“十三!”花子留像疯了一样冲到半山墓上跪趴下,想伸手捞点什么起来,却看见下面的初雪江已经被冰封住,看不到江水在流动。

自此,世上再无酒十三此人。

大结局:世间所有相遇,都是久别重逢

近乎天亮,嘉原帝和季无然赶来的时候,南风面对着名煌,她的脸上好像挂着悲伤,对面的名煌,他撕下了那张属于名煌的脸,可笑的看着她。

“如今,你知道真相了吗?知道你爱着的嘉原帝就是一百年前的鬼王花子留了吗?知道你就是银冰了吗?知道我就是当年说不要天下只要你的师父了吗?这些,你统统都知道了吗?”

嘉原帝停下,在原地轻轻喊了声‘南风’,她循声望去,有两行眼泪滑过脸颊,南风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绝望。

怎么会啊?她是灵女,受伤的时候总是比别人痊愈得快出几倍,就连那次被打得皮开肉绽,濒临死亡的时候,她竟然还没有死,竟然还活着,她到头来还是灵女,前世今生都是。

“南风,你不要哭,来我这里。”花子留伸出手,他很想抱抱她,他知道她心里难受,没有什么比拥抱来得更让她安心。

南风却摇摇头,视线落在季无然的身上。

玄弄说,季无然就是柳上书,她不信,但她知道柳上书的第二世的时候,就是季无然,她却还是信了。

她失望之极,个个都隐瞒着她,用另外一种身份留在她身边,个个从一开始就知道她是银冰,偏只有她一人,在天边大放异彩的时候才知道,她真是愚蠢之极。

“好徒儿,为师只想知道,你是选择随为师回隐山,继续做为师的徒儿,让他受孤独所带来的痛苦,还是选择让为师打开你的灵女之身,让你再死一次,让银冰消失,天下百姓就不会受到任何伤害,你的君上,也不会因此受尽他母上和舅舅的背叛,不会受百姓厌恶?”玄弄缓慢伸出手,带着期盼的目光看着她,“把手给我,还是给他?”

南风望着花子留,他摇摇头,告诉她不要回隐山。

南风忽然想起在半山墓遇见他的时候,他的脸苍白得没有半点血色,右脚踝的血一直流一直流,她本应该害怕,却回到隐山,拿了药回到他身边,给他上药。那时候他在看她,像是奇怪。她知道他是鬼,半山墓本就是鬼的聚居地,时常出没,而她并不怕他。

他吻她的时候,轻轻浅浅的,极尽温柔。

他问她,喜欢是什么,爱是什么。

南风的唇角掀起一些弧度。

“君上,你问喜欢是什么,爱是什么,以前我说喜欢其实热烈而又无味,而爱,则是平淡,而又居于心脏以上的位置,你恰好就在我的心脏以上的位置,可如今,我认为,喜欢是你给我的感觉,而爱,则是你给的安稳,平淡,我一直想和你去灵山的桃花林里看看。”南风一步一步往后退,在花子留和玄弄的恳求下,一直后退,直到在初雪江的边缘才停下。

“你是嘉原帝,六都百姓的好君上,除了你,没人能胜任这个位置,就算我再死一次,那又何妨。”

“不,南风,你过来,不要冲动,君上可以不要这个天下,君上只要南风。”嘉原帝央求着,步子也在一步一步往前移动,“再过几个月,小于就要满一岁了,他现在可以开口叫你的名字了,他很聪明,他知道你是她的娘亲,所以他不想当一个没有娘亲的孩子,南风,我求求你,你过来,不要一心求死,不要为了我,作出这样的决定,我不想再犯当年同样的错,以前是我贪心,不曾真心待你,如今我用了此生我的能力在爱你,南风,我求求你,过来,不要跳下去。”

他焦急,此时此刻他只想她好好的,他回隐山当玄弄的徒弟也好,他一辈子受尽背叛与孤独的痛苦也罢,说什么,他也不要她死,不要她死。

南风摇头,笑得极浅。

“君上总说孩子笑起来的时候像我,南风可能没有福气再看到他长大成人了,我做的决定,和当年一样,只要你平安无事,我死了,都无怨无悔,因为那是我的决定,我不希望你受尽苦难,你要答应我,把孩子好好的抚养成人,他长大了,一定很像你。”

南风转过身,回头再看嘉原帝最后一眼,像当年在半山墓一样,伴随着嘉原帝的哭喊声,闭上眼睛,一跃而下,一去不复返,初雪江伴随着万丈光芒的卷起,冻结成冰,就像当年一样。

嘉原帝跪趴在江岸,右手不断敲打着凝固成冰的初雪江。

“南风,好南风,你怎么舍得丢下我?怎么舍得”

当年她为了他,跳下初雪江,如今她依旧是为了他,跳了下去,和当年一样,一去不复返。

玄弄把早已收回来的龙纹玉佩交到了嘉原帝的手里,转身离开,就像在半山墓的时候,她跳下初雪江,他便转身离开,不带任何留恋。

可是没有人能知道他心里有多痛,他逼死了她,当年如此,今日亦是如此。他不过是想让她留下,却每每让自己痛到不行,眼睁睁看着她跳进初雪江,无能为力。

卫渊和千素来到的时候,嘉原帝正站起来,拿着龙纹玉佩,双目空洞的望着他们,他不说话,他不想说话,也不敢说话,他怕说话,他怕他一开口,眼泪就跟着流下来,他不想如此的没有骨气,不想在她离开后如此的颓废。可是,他的心,比当年更是心痛啊

千素看到嘉原帝,再看冻结成冰的初雪江,顷刻明了。她看向卫渊,卫渊的眼圈泛红,他走到江岸停下,有风吹过,拂动他的头发。这初雪江,一望无际,望不到尽头,他没有看见她的身影,大概,是在再也看不到她回来了。

失去了一次,还要失去第二次。

那天他牵着千素的手在宫门口停下,他松开千素的手,转过身,在原地单膝跪下,一只手摊开放在额前,有一瓣桃花稳稳地躺在他的掌心里,另一只手放在身后,嘴里小声说了一句‘我爱你’,直到有风卷走了他掌心里的那瓣桃花,他才起身,再牵起千素的手,消失在百花宫。那是他对她独一无二的承诺,如今还是他违背了承诺。卫渊弯下腰,沉积在心里的痛苦随之涌上心头,嚎啕大哭。

渊哥哥,我以后要嫁给一个像你一样这么疼我的男人。

卫大人,等我十七而立,我也要找个像你一样关心我的男人嫁了。

那年冬天,他们站在卫府后院的桃花树下。他伸手替她捻去她头上的花瓣,她低着头,乖极了。

千素抱着花于,忍着眼泪没有掉下来。

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他仍然放不下她,她第一次看见他,为她哭得伤心欲绝。

蔺如蒙果真叛变,坐上了皇位,赐死了所有亲王与文武百官,换成了他手下的人。卫渊得知消息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

无可奈何,与苓虞和墨轻几天几夜的谋划之后,嘉原帝领着一直潜伏在初雪江一带的八十万御林军,打进上阳城,猝不及防的蔺如蒙连皇位都没有坐热,就被嘉原帝一剑刺死,太后呢,则让御林军将其囚禁在天牢里,让她自生自灭。苓虞和墨轻还有恭子苏作为功臣,被嘉原帝各自任命为朝廷重要臣子,各自掌兵三十万。

他重新坐上皇位的时候,俯视跪在新入朝的文武百官,眼神里闪过失落。他以为,他们会一起坐在这里,看文武百官的忠贞不渝,看天下百姓的幸福长乐。

每隔半年,嘉原帝就会带着花于去南风无境住几日,卫渊和千素自然跟了去。

南风说她一直想去灵山看看,她听别人说,那里有一带桃花林,十分好看。于是,十年后,他带着花于去了灵山。

坐在马车上,花于问他,娘亲在哪儿,他回答她说,就在他的眼前,花于撅着嘴说他骗他,他只是摇头笑笑。

当年她从半山墓跃进初雪江的时候,他常常在半山墓上吹箫,吹的那首曲子是引碟来,他难受的是,引来了蝴蝶,却没有引来她。

抵达灵山的时候,嘉原帝牵着花于的手,上了灵山。

走上了灵山的桃花林,嘉原帝松开了花于的手。桃花初开,都是白色的,如雪,那么娇嫩,水灵。有桃花迎风初绽,嫣然含笑,半山腰间,层层云雾漂浮着,抚摸上了他的脸颊,凉凉的,很舒服。

“父王,好舒服啊~”

嘉原帝就跟在他后面,不言一笑。

他欢快地冲向桃花林,就在桃花树下,仰着脑袋转着圈,瓣瓣桃花洒在花于的脸上,又飘落在地。

花于干脆呈大字型躺在了满是花瓣的地上,闭上了眼睛,感受着沾染了花香的香甜空气。花瓣落下,落在他的脸上,痒痒的,他没有弄掉,任花瓣洒了他一脸。

“父王,快过来躺下。”

嘉原帝无动于衷,就站在那里,远远地看着他,玩弄着飘落下来的桃花。

她离开十年了,这是十年里,所有人都变了,包括他,他开始变得安静起来,总会一个人去到世源居的屋顶上站着,眺望整个上阳城,偶尔吹一曲引碟来。

卫渊和千素,一直都和和睦睦的,生了个女孩儿,比花于小两岁,仇轲彦君与莫古今年初才成亲,去了远方旅行,下个月就回来。季无然?当然是随玄弄回了隐山,做回了当年的弟子柳上书。景谛和画流尊曾来过,说是要祭奠一下他们爱过的人。祭奠?他听到这个词的时候,忍俊不禁。

他低眸取下了一直佩在腰间右侧的龙纹玉佩,却不想,落了空,他弯腰拾起,却看见有一双穿着桃色花鞋的脚映入他的眼帘。

他缓慢直起腰,他看见眼前人的时候,笑意逐渐在他脸上绽放,亦如当年那样,笑得极尽温柔。

灵山之下,桃花尽散,若无去,若执爱,花散子留。

番外一:绾于我心

卫渊再看见南风的时候,是在十年后,在南风无境,那个时候,花子留左手牵着她,右手牵着花于,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站在他的面前,和着清风微笑。他失了神。

南风回了上阳城后,第一时间就随他回了卫府。卫艇病重,因为对她的愧疚久久压在心口,她知道后,一直陪在他身边,还让花于日日给他讲些笑话,渐渐地,他的病情好起来,南风才放下心来。她早就原谅他了。

南风来卫府的时候,嘉原帝没有跟来,他说他想给他和她一些相处的时间,朝廷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他处理,顾不上南风和花于,于是南风便带着花于住在了卫府。

卫渊和南风坐在同一屋檐下,看着卫绾和花于追逐打闹。南风问他,为什么要取名叫卫绾,卫渊只是摇摇头不说话。后来他问她,救他的人是谁,她回答说是玄弄,他有些讶异。她说,玄弄在嘉原帝回了上阳城以后,回到了初雪江,耗损修为打通了冻结成冰的初雪江,找了许久才找到她,那个时候,她面目全非,没有了手脚。他把她带回了隐山,将她置于苑阁,没日没夜的用毕生的法力去救她,和以前一样,用了七七四十九天,才将她救回来。

活过来以后,季无然和林末一直在她身边照料着,玄弄却不见了,他们说他老了,隐居花海了。

卫渊讶然。他问她,这十年里,为何不出现?主君总会去初雪江看你。她笑笑说,因为那个时候,她什么记忆都没有,季无然和林末说,她以前的记忆都不在了,若是她想找回来,需要很长的时间。

卫渊看着她,忽然发现她的鬓角有一根白发,他觉得心口疼。

这些年,他明白,嘉原帝爱着她的同时,她也在竭尽全力的与他共进退,虽然她自己认为她还不够爱嘉原帝,可他却看得真切,他明明被她爱得如此深沉。

嘉原帝忙完了朝政,便和仇轲彦君来了卫府,花于一看到他,就直奔过去,南风却是坐在他身边,静静地看着嘉原帝和花于对对子,她的嘴角扬起一抹好看的弧度。她此生的温柔,都给了他。

花于十二岁那年,嘉原帝生了一场大病,南风一直守在他身边不离不弃,喂他吃饭,替他换衣服,帮着他处理朝政,处理好了让大臣都犯难的事情,朝中许多大臣都说她不愧是嘉原帝后。他听到的时候,嘴角两边扬起。

嘉原帝病好之后,带着她去了一次初雪江,住了几天就回来了,这几天,他们带着花于去了一趟隐山,玄清蔺婧夫妇坐在一起闲谈往事。回来的时候,他发现南风的心情极差。

他问及原因,她说她看见了玄弄。他造的孽,就算他死上千百次,也不够,看见了又如何呢?他问。她却摇摇头说,他老了,满头白发,满脸皱纹,驼着背,走起路来总是一跛一跛的,她走近他的时候,他躲开了,嘴里一直说‘我不是你师父,我不配当你的师父’。说到这儿,她的眼泪就掉下来了。他无奈笑笑,伸手擦掉她脸上的眼泪,都快三十的人了,怎么还动不动就哭呢?南风却哭得更是厉害。他只好抱抱她,像小时候一样,抱着她,说些甜言蜜语给她听,直到她不再哭为止。只是今时,他却再也说不出口,他也找不到什么好听的话可以说。他们已经不是从前的卫渊和卫莞了。

南风三十那年,他带着千素和卫绾去了百花宫庆贺她的生辰,她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像小孩子一样跑过来,挂在他的身上,像个猴子一样,他笑骂着让她下来,她不满的下来之后,拖着卫绾和千素就跑了。

他在人群里看见了画流尊和景谛,看见他们的时候,有些意外。他们说,以前爱过,至少也要来庆贺一下她的生辰。卫渊笑笑,没有说话。

宴会上极其热闹,文武百官各自致辞祝贺南风,苓虞和墨轻两人跟唱戏似的向南风说着他们的贺辞,逗得南风直乐。卫绾吃着葡萄问他,为什么爹爹没有和南姑姑在一起,他回答她说,那是因为当年他违背了承诺,卫绾追着问什么承诺,他没有说,闷闷地喝酒。

散了宴席后,他想和她走一走,南风看了一眼嘉原帝,他冲她点头,她才让花于跟着嘉原帝先回去,自己跟在他的身边,绕着皇宫散步。

她说他有些醉了,他摇摇头,说没有,她笑了两声,取下了自己身上的披风,披在了他的身上,嘴里说着‘夜里风大’,小心着凉。他有些失神地看着她。他问她,当年,你对我有过一丁点的动心吗?她说有,是在他对她许下独一无二的承诺的时候。他浅浅一笑,然后送她回了南宫。

离开的时候,他回过头去,看见一直坐在秋千上陪花于吃桃花羹的嘉原帝起身,牵起她的手,坐下陪花于一起吃桃花羹,他们在讨论着在花于二十的时候,替他选一个好姑娘,花于说不肯,他说他喜欢卫绾。南风说,他喜欢卫绾,那就让他去喜欢吧,若是两情相悦,就为他们选个日子,让他们的爱情得到美好的祝福。嘉原帝将南风带入怀里,两两欢笑。

夫君,该回去了。千素在他耳边小声提醒。卫渊应了一声,才牵起千素和卫绾的手离开了皇宫,三个人的背影渐行渐远。

她问为什么要给他和千素的孩子取名叫卫绾,他没有告诉她,是本就不打算告诉她。卫莞,卫绾,绾于我心。

此生,他爱过她,也从未放下过她。他在梦里梦见,她穿着这世上最美的嫁衣,和他手牵手一起踏入这一生的厮守到老。

番外二:我不要天下,我只要你

第一次遇见她是什么时候呢?他想不起来了,好像是在花州桃花村遇见她的,那个时候,她可爱极了,他问她叫什么名字,她说她叫酒十三。哦,酒十三啊,挺好听的名字。

他是个孤独的人,和花子留一样,他是一个被人孤立的鬼王,而他,则是看重天下的一个道长。

她有个家,叫桃花村,村里的村民都很好,总是把她当成自己的女儿一样对待。他看见她和她最舍不得离开的毛三哥哥坐在一起数星星,和憨厚老实又大大咧咧的林大娘一起做桃花饼,还和稳重和蔼的葛村长一起下棋。后来,她的家人都死于非命,她哭得很厉害,他很想把她带回去,他真的就这么做了。

隐山从不收女弟子,他把她带回隐山的时候,凤扬、柳上书和月华都反对他的做法,说他不能不顾青阳道长的颜面,他无动于衷,仍然把她留下,破例收她为隐山的第一个女弟子。

柳上书和月华都针对她,和几个弟子,想着法儿的欺压她,他们说东,她就不敢说西,他们让她替他们洗衣服,她也答应了,那时候是冬天,手冻得通红。他把他们训斥了一顿,还教她任何事都不能总是将就别人,也该有自己的主见,她明白了,竟然狂野得像只脱了缰的烈马。和柳上书他们打成一片,柳上书和月华等一改从前的恶劣态度,玩得甚好。他总归觉得欣慰,至少这样,她不会一直被他们欺负。

她虽然调皮捣蛋,但在做了他的徒弟之后,就会日日给他做一顿饭吃,他说他不吃,他不用吃,她还是拉着他坐在饭桌前,她做了桃花羹,鸡蛋羹,清粥清汤,他吃出了一种家的感觉。也许,就是在这个时候,他动了情。

那天,花子留有意闯入隐山,带走她,那时候,她正从集市上回来。他在半路上挡住花子留的去路,把他打走了。他有些害怕,花子留知道她是银冰,而江行初雪图就搁置在苑阁,他怕她有一天她被他带走了,他又要孤独了,所以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她不要与妖魔鬼三界的人扯上关系,她嘴里也答应得极好。

可没想到的是,她竟然和柳上书、月华两人串通起来,去了半山墓救他,他竟然还吻了她。他没有动容,继续观察着,一连几天下来,她都早起晚归,只为了花子留。他苦笑。她到现在还以为他不知道她偷偷地和花子留在一起了。

那一天,花子留要她从苑阁里拿江行初雪图给他,让他得到他想要的东西,她竟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他,回到隐山,按照花子留教她的方法去苑阁拿出了江行初雪图。他就站在那里等她,他看到她脸上的暗自得意消失不见。

他本不想动她,可是除了柳上书和月华以外的弟子都看得真真切切,他没办法放纵她。

他问她,为何要偷江行初雪图,她竟然拒不讲出偷江行初雪图的原因。他恼怒,却竟然恼怒到亲自对他处刑,让她痛不欲生。他看到她捧起从他袖口里落下来的几瓣桃花,眼泪婆娑的样子,他有些不忍心,可他失去了理智,用意念操控长生剑,对她处刑。他看见她求饶的样子,他的心痛极了。

他下令谁也不许靠近她,让她自己离开隐山,其实他回到月上阁的时候,悄悄地利用法术,操控着纸人和桃花,治好了她身上的伤,只是没有了内力。花子留悄无声息的带走了她,带她回到了半山墓,就在边缘,那下面就是深不见底的初雪江。

他出现在他们的面前,戳穿了花子留的身份,他成功让她感到失望,可是,她却突然说,要让花子留得到天下,她说她早就从龙纹玉佩得知他想要的是什么,所以,她跳了下去,他看见万丈光芒卷起,照亮了整个天空,他看见花子留跪在边缘,伸手想捞点什么起来,却落了空。

他把长生剑留在了半山墓上,转身离开了。他以为,他让她绝望,她就会回来他的身边,却不想,她竟然为了让他得到天下,跳了下去。

他回到隐山,把苑阁里所有的东西都换成了她的东西,再封为禁地,谁也不许进去。他日日在苑阁里借酒消愁,还是等不到她回来。

柳上书好像就是在这个时候,离开了隐山,他说他不想留在隐山。再见到他的时候,他是盗圣,名声极好的盗圣。他说他想找到她的尸体。他看着他,哑然失笑。

那天晚上,他在黑夜里看见有一颗亮得极其异常的星星挂在天边,他掐指算了许久,才算到,她的第二世就是卫莞。

然后他一直等,一直等,等卫艇设计把她送到了卿江的手里,等画流尊把她伤得遍体鳞伤,他去到了城门口,抱起濒临死亡的她,回到了隐山。他花了七七四十九天的时间,才将她治好,拂去了她所有的记忆,他做回了她的师父,严肃且又温柔的对待她。

可转世当上了六都帝王的花子留却冤魂不散的找到了她,并带走了她,她成了嘉原帝后,她心甘情愿的留在他身边。所以在此之前,他不做隐山的掌门了,他回到了花海。

他不知道后来她过得如何,只知道,她被太后伤得体无完肤,不能说话,不能看见东西,不能走,他本想出现,用自己的法力治好她,可季无然在她身边,他便没有出手,久久停留初雪江后,回到了花海。

那天,她为了帮花子留借到兵马,私自动身去雪国,求助画流尊。从他救回她的时候,她就容易头疼,他看见她被景谛相救,他发现,景谛对她有些动心。他找到他,化作名煌,借助景谛,名正言顺的看见了她,她长大了,成熟许多了,他故意找人刺杀,他把她抱住,他闻到了她身上淡淡的桃花香。只是,她的心,从来都在花子留的身上。

再后来,花子留和她被逼无路,她毅然选择离开皇宫,为了他的安全,回了卫府,又随她去了初雪江的南风无境住下,那是季无然给她准备的。

那天,他终于按捺不住性子,劫走了她,来到了初雪江,他把龙纹玉佩丢进了江里,他让她想起了以前的种种。他抱着一丝希望,希望她能随他走,可她和当年一样,毅然跳进初雪江,万丈光芒卷起,直至消失不见,江水被冻结成冰。他看见花子留跪趴在岸边,不断的敲打着冰面,喊着她的名字。

他把收回来的龙纹玉佩还给了他,像当年一样,狠心地转身离开,可是没有人能知道他心里有多痛。

他在花子留等人离开去夺回皇位之后,他回到初雪江,用法力打开了冻结成冰的初雪江,找了很久很久,才找到她,那时候,她面目全非,没有了手脚。他把她带回了隐山,将她置于苑阁,没日没夜的用法力去救她,和以前一样,用了七七四十九天,才将她救回来。

他在她恢复的那一夜老了,满头白发,满脸的皱纹褶子,背也驼了,走起路来一颤一颤的。他害怕让她看见他这副模样,他害怕他这个师父被他的徒儿嘲笑是个糟老头,所以,他在那一夜消失不见,把她交给了玄清与蔺婧还有林末等人照顾,而他,隐居花海,再没出现过。

后来,她找回了记忆,回到了花子留的身边,在灵山相遇。花子留陪她回了隐山,他们和玄清蔺婧夫妇闲谈过往,他躲在一边看,却被她发现。他慌忙的逃开,她一直跟在后面,嘴里一直喊着师父,他满眼含泪的一直说他不是她师父,其实心里痛到不行。他看见她,在看见他这张脸后,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他趁此,落荒而逃,逃得远远的,没有再让她找见。

他记得,当年他对花子留说‘你要你的天下,就算银冰给整个天下带来灾难,我也只要十三’,那个时候,其实是他最幸福的时候。

他在最后一点时间,盼来了她,他坐在花海的岸边,她躲在他身后,像以前一样,调皮地喊着师父,那时候,她已四十。他没有回过头去看她,静静地直视前方,回忆过往,然后在她的哭喊声中永远的闭上眼睛。

好徒儿,为师再不能吃你做的桃花羹,再不能陪你练剑,再不能训斥你,再不能爱你。

我不要天下,我只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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