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小堰,叔叔下次就送你去上学,让你去跟平安玩,好不好?”
“嗯。”北堰笑的点头,他好想平安哦。
“北尚,你在干什么?”
一个冰冷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北尚转过身,看见来人,眼底毫不掩饰的闪过一抹喜悦。
“哥,你怎么来了?快进来。”他撇下北堰,拉着北溪就要进来。
北溪撇开他的手,冷冷道,“你为什么要把北堰给带到这里来?”
“我是他叔叔,不可以跟他玩么?”北尚有些不满的嘟囔道。
“把孩子送还给他妈妈。”北溪命令道,没有任何商量的口吻。
“不行,那个女人一点都不会教育,她能教出什么好孩子?我看我们家小堰就让我来教好了,我一定会把他养成一个了不起的男子汉。”
“一个小时之内,给我送回去。”北溪冷冷的说完,便转头离开,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北尚连忙拉住北溪,“哥,你要去哪里?”
“工作。”
“你很多天没回家了。”
“有问题吗?”
“没有。”
“放手。”冷冷的斜睨了一眼北尚抓着他的手,虽然不排斥男人的触碰,可是依然不喜欢任何人靠近他。
北尚悻悻的放了手,眼底闪过一抹落寞,北溪的身影在走廊里被拉的很长很长,孤寂而冰冷,北尚哀伤地看着他孤单的背影,心底仿佛能听见血流出的声音。
最痛的爱情,不是相爱了却不能爱,而是,早已知道结果,却依然奋不顾身的爱了。
他的爱情就是这样吧,即使再努力,他也从来不会回头多看他一眼,他只是弟弟,只是弟弟而已。
“叔叔。”北堰弱弱的叫了一声。
北尚转过头,眼角有些通红。
“什么事?”
“小堰要穿衣服。”北堰有些怯弱道,叔叔看起来好可怕。
北尚凝视着北堰许久,才叹了一口气,拿起身边的衣服往他身上套。
“叔叔,爸爸很讨厌我吗?”北堰突然问道,小小的眼睛里有一抹孩子了然的聪慧与落寞。
“或许吧。”北溪没有特别喜欢的人,也没有特别讨厌的人,所有人在他的眼中都是一样。
“叔叔很喜欢爸爸吗?”北堰天真的问道。
北尚的手突然一顿,眼底不知流转着怎样的情绪,突然,他把北堰搂入怀中,仿佛是抓着一颗救命的稻草。
北堰不明所以,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小手摸着北尚柔软的头发,“叔叔,你身上真香。”
“小堰,听叔叔的话,以后长大了,千万不要喜欢上不该爱的人,一定不要。”
北堰不解的点点头,“小堰只喜欢平安,不喜欢‘不该爱的人’。”小脸上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
“傻孩子。”北尚亲了亲孩子的脸颊,第一次,他开始正视这个在北家不被人待见的孩子。
他有一双很干净很干净的眸子,他很聪慧,即使这样的小,也能清楚的感受到大人们的情绪,他很胆小,动不动就哭,可是他更善良,善良的就像一只纯洁的小白兔。
轻轻的摸着他的脸,这个孩子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
仿佛是着了魔一般,他凝视着他,似乎有什么液体在细细缓缓的流动,然后交融,然后渐渐灼热,渐渐融合。
这是一种奇妙的感觉,温淡的让他不忍放开手。
“叔叔,你哭了吗?不哭不哭,小堰给你吹吹眼睛。”北堰的小手笨拙的擦干净北尚的眼泪,北尚唇角勾出一抹淡淡的笑,“乖孩子,叔叔抱你去找妈妈,好不好?”
北堰有些惊恐但是依旧点点头。
董聆聍浑身狼狈的跑出房子,跑出这座华丽的牢笼,三年了,她就是这里面的一只麻雀,所有人都看着她的笑话,哈哈,有谁知道,三年啊,她的丈夫竟然从来没有碰过她,她是一个女人,如果能忍受这样漫漫无期的冰冷?
难道爱就要这么难吗?难道是她奢望的太多吗?她是他的妻子啊。
可是他又何其薄幸,她是他生命中造成的悲剧,叶冷君同样是,甚至连孟伶,那个自以为高贵潇洒的浪荡nv子,同样是,所有与他有关的女人,下场难道都必须是这样的凄惨吗?
不知跑了多久,风猎猎的打散了她的头发,割在脸上生疼生疼,可是她却感觉不到疼,眼神空洞的流出透明的液体,落到了嘴中,是无色无味的冰凉,仿佛她早已冷漠麻木的心,浑身上下只穿着一件白色的连衣裙,因为出来的匆忙,所有没有穿上大衣。
风有些凉,她的腿有些通红,可是她感觉不到,即使唇色已经变成了绛紫色,她依旧麻木的往前走。
这个地方是北家的后山,平时不会有人来这里,可是她却经常来这里。
这里有一个很大很大的湖,湖面上平静的没有一丝波纹,清澈见底,水底的水草自由的摇摆,每一次她都凝视的出神,可是这个湖却是极深,一眼望过去,是一块玉色的碧玺。
她才在草上,发出了沙沙的细细的声音,腿部被一些杂草割伤,细小的伤痕上留着血块,触目惊心。
越靠近湖面,风却家的寒冷,可是湖面依旧没有一丝波纹,仿佛死了,就像她的心,早应该在三年前就死了的,她不应该生下那个孩子,不应该委曲求全,不应该忍无可忍还继续隐忍,她错了,三年前就错了。
心痛的仿佛一点点被撕碎,鲜血流了出来,不会痛,呵呵,只是凉凉的,冰冰凉凉的,像溪水流过,真的一点都不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