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在平时他一定会觉得这样的灯光十分柔和,而现在,他却感觉到一丝寒风冷冷的穿透了骨髓。
缓缓的走进去,才在绵软的地摊上,落地无声,所有的声音都被吞在羊毛里。
“我的哥哥,你很准时。”
刚才叶怀西没有注意,现在猛一看才发现北尚正端着一支郁金香酒杯,优雅的坐在墙角的沙发里。
暗红色的沙发凹陷下去,却完美的包裹住人的身体,就像一个躲在蛋壳里寻求温暖的婴孩。
“你说你能救叶冷君?”
北尚没有看叶怀西,只是专注在酒杯中摇晃的顶级香槟,香醇的液体在琉璃的折射下晃出一串情景的潋滟,微澜的波纹轻轻浅浅,如丝绸上光滑的褶皱。
“这个香槟是爸爸送给我的礼物,他说非常欢迎我的归来。”北尚自言自语,唇角露出一抹笑,似乎很开心,很自豪。
叶怀西皱眉,他还是改不了炫耀的坏习惯,“我不想跟你卖关子。”
“哥哥,你为什么不过来跟我一起喝一杯呢?你以前不是最喜欢喝这种酒?你说它甜甜的,但是又能轻易的让人醉倒,那种晃荡在无意识的空间里,让人即恐惧又向往,就像吸了罂粟,混沌的要把人吞噬一般。”
叶怀西抿着唇,不知道他唱的是哪出。
“我一直想和哥哥一起喝这种酒,哥哥,要不要跟我喝一杯。”
叶怀西远远冷冷的看着他,今天这出戏他是被动的一方,他了解北尚,他在捕获猎物之前一定要把他洗刷干净才会慢慢的折磨对方。
这就是他恶魔的本性,只是被那一张看似纯真的脸完美的掩藏。
“你要怎么样才会告诉我怎么救君。”
“君?”北尚一挑眉,眼角露出一丝阴郁,而后轻蔑的笑了笑,“你跟我喝了这杯酒,我就告诉你。”
“你发誓。”叶怀西不信他说的任何一句话,可是这个时候,他却急切的想要知道任何可能的一切,以至于他忽略了北尚所有的诡异。
“我发誓。”他抬眼,直视叶怀西,唇角噙着一抹笑。
他站起身,把酒递给叶怀西,“哥哥,给你。”他想一个邀宠的小孩,笑的那么纯真。
叶怀西昵了一眼北尚,而后随意撇了一眼香槟,便毫不犹豫的夺过香槟,一饮而尽。
纯色的液体顺着唇角留下,一道晶莹的弧线清晰透明。
北尚看见叶怀西饮下酒,眼角露出一抹得逞的笑容,他慢慢的品着酒,仿佛里面是世界上最纯美的甘甜。
恍恍惚惚叶怀西觉得自己头渐渐变的有些沉重,北尚的笑容也突然变得明明灭灭,仿佛几层光影在眼前交错,分不清哪一个才是实体。
脚步虚晃的摇晃,想要找到一个支撑点让自己清醒,却感觉眼皮越发的沉重。
双手下意识的撑住头,双腿却已经瘫软下去,他使劲的甩头,想要让神志清醒,使劲的想把眼睛睁开,却越来越无力。
“你……下了药。”叶怀西艰难的说道,身体的力气仿佛被抽走,眼前的事物逐渐变的模糊。
这个卑鄙小人。
北尚顿到叶怀西的身边,轻声的吐到,“你忘了,小时候,你也在我酒里放过一次药水,我整整睡了一天,第二天,我就被扔在一个废墟堆里,想一个垃圾一样。”
“你……”叶怀西已经支撑不住,身体瘫软在地上,即使怎样挣扎,最终,意识还是抽离,直到眼前只剩下漫无边际的黑暗。
北尚突然收起脸上的笑容,“把那个女人给我带进来。”
话一落,两个保镖就把一个浑身赤着地女体抬进来,便退出去。
他把叶怀西抱起,像抱着一件珍视的宝贝,将他轻轻地放在床上。
叶怀西瘦了一些,所以显得更加棱角分明。
北尚将他身上的衣物毫不犹豫的脱光,而后轻轻地抹了抹他的脸,在他的额头落下一个吻,唇角露出一抹古怪的笑容,“哥哥,我会不惜一切把你留在北家,就算是用一个女人……”
窗外的暮色开始渐渐沉下去,窗内,厚重的窗帘,却挡住了一篇春光。
清晨的风冷冽的让皮肤起了一层细细的疙瘩,叶冷君蜷缩成一团,薄薄的杯子让她一夜几乎没有入眠,只是在最后才浅浅的闭了闭眼。
“叶冷君,你被保释了。”一大早,监狱长就出现在她的面前,把已经被失眠折磨了几夜的她给拎出来。
“监狱长,我可以知道是谁保释的我吗?”叶冷君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囚衣,四个月的肚子不太明显,却已经可以辨认。
“管那么多做什么?多少人想从这里出去,都没机会,你出去了,就不要再问关于这里的一切。”监狱长把行李给她,将她推进一间更衣室,“衣服换好就赶紧离开。”
叶冷君低眉思忖,难道是秦诺?
叶怀西眼皮沉重的扯开一条缝,却发现眼角几乎肿的睁不开,昨夜的一切他都没有任何影响,最后,最后他到底怎么了?
按压着头部突突跳动的神经,他艰难的爬起身。
然而,忽凉的风吹过,感觉一阵刺骨的寒意,他震惊的定住了身体。
昨夜,北尚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猛然转过身体,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当看见那具赤果地女体,一瞬间血液倒冲,全部抽离了四肢,脑子嗡嗡的听不见任何声音,只有一双惊恐放大的瞳孔中一具雪白的女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