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陈给我的印象,就是两个字:“真诚”,这样在文人堆里的人实在不多了,总想和他喝杯酒,畅饮诗情,然而隔山隔水没有这样的机会,但我一直期待有这么一天。如果你真有酒友可能人生是乏味的,但你能把诗当菜,用来喝酒那就更有意思了。因为我这个人常常陷入迷糊状态,看了日报专访我的文章,把我的“电视剧本”写成“书稿”了,弄得我哭笑不得,所以我则认为,不是喝酒人就会醉酒的,不喝酒的人,在没有酒精催化下,神经照样也能出问题。这件事真是让我百思不得其解。
我还是想和陈陈兄弟喝酒的,实际而言,我们两个人的心情差不了多少,心里的甜水实在不多,其实,我想和朋友喝酒的目的很是简单,就是想问问他是怎样把自己的每一行诗写得那么高雅得体又大方,嗓子多少带一点毛刺,但嗓音比较清脆,那种运笔的行为就像大姑娘绣花似的。其实,写诗并不在于语言的华丽,而在于语言的有声有色,针行之处有针对事物,让读者感觉不是无病呻吟。陈陈的每一首诗都能品出他做人的良知,这很不易。因为这世上最难的事,就是做一个正直的人了,可要做一个正直的诗人那就更不简单了。
现在我也不像陈陈那么写诗,因为自己身上的所有棱角,几乎被岁月的磨石打光了。就像一只大黑熊被猎枪击中了腹部还没有倒下,掠了地上的一把草,塞进伤口,继续去追杀那个仇人一样,其实身上的力气已经是极有限。尽管,你还有一点心气,那仅仅就是仅存的一点心气,肚皮都开花了,哪能拢住气吗?那是不可能的了,我心里真是明镜似的。现在已经不是越穷越美的时代了:“每个人都是在音乐家的时代里//在一个框架里看世界//另一个框架里放纵//——十个指头//有人奢望//某一个框里取款机//——有人奢望//看到明天的日头。”
虽然我一生都是吃文学饭的人,我对国家大事总也整不明白,所以也就不那么关心国家大事,这一点我没有陈陈有良心,但有一点我懂得我每个月都拿着大老板给的口粮钱,所以我没有理由说自己的老板的坏话,其实,人这东西就是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如果,一个中国人不总想着自己就对了。记得在“文革”时期毛主席号召人民有一句话:“你们要关心国家大事!”现在想这句话是特别有道理,作为中国人总应该有一分做人的责任和公民的义务。
我们回避不了生活,也躲避不了现实,国家都是我们的,人民还是谁的?但有一点我们必须要承认的,现在,大家吃的穿的用的比几十年前强百倍了,有的人有了轿车,我们已经搬进了新楼,还有那么多的存款,看看现在的日子真是不错了。还无缘无故地闹情绪,我认为这是不对的了。人渴望幸福,向望光明是对的,作为一个正直的人谁都讨厌黑暗,但要解决黑暗的问题,不是靠写几首诗就可以解决问题的,而诗歌的子弹出膛还是曲线的,这就是诗歌含蓄的特征,要不就把诗歌写成口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