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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挑战野牛群

“他被困在沼泽里已经很长时间了,一开始还可以行动,就顺着往里走,想穿过沼泽去,可不知怎么越来越没精神,慢慢就睡着了,我怎么也叫不醒他。”莉里说。

大家一听就急了,睡着了?在那种情况下怎么可能睡着呢?一定是被沼泽里的毒气熏得晕过去了。

“难道他现在已经······”阿坦结结巴巴地说:“已经陷进沼泽里去了?”他的想法是伊恩睡着了只能被淤泥吞没,要不莉里怎么会扔下他自己飞过来呢。

“不,”莉里摇了摇头:“他体重轻,又在睡着之前挣扎着选了个硬实的地方,暂时不会有危险。”

“哦,吓死我了。”阿坦拍了拍胸口,舒了一口气。

“不一定。”一旁的玛吉摇摇头说:“你不要小看了这片沼泽,它就像一个永远吃不饱的怪兽,绝不放弃吞掉任何猎物的机会。它的水是流动性的,你觉得那块地方的泥土比较硬实,是因为那里没有它想要的东西,现在伊恩在那里就不一样了。水会从四面八方流过去,淤泥很快就会变得泥泞稀软,而这些变化沉睡中的伊恩是不会察觉的,他可能很快就会被陷下去,一点点儿被吞没。”

她的话让在场的人都变了脸色,没有人反对,因为他们知道玛吉说的是事实。

“那我们还等什么?我们马上去救他呀。”阿坦说着就要上路,却被弗拉拦住了:“救,你怎么救,现在前面是一大群野牛,有它们堵在那里别说去救伊恩了,连我们自己都自身难保吧。”

“那我们该怎么办?”阿坦着急地问:“总不能什么都不做,眼睁睁地看着伊恩丧命吧。”

大家都沉默了下来,与野牛群相比,他们的力量太小太微不足道了,怎么才能解决这个问题呢?难不成等野牛群自己离开吗?它们的目标是伊恩,一定会守在沼泽地旁等着他,看他会不会忍不住出去,怎么可能马上离开呢?

他们可以等,伊恩可等不了呀。阿坦一想到伊恩现在正在被淤泥一点一点儿的吞没就急得冒火,鼻尖处的汗水一滴连着一滴地落下来。

弗拉和玛吉是他们之中最聪明的两个,阿坦见两人一直沉默,心急火燎地过去拉着她们求道:“好妹妹,你们两个平时最有主意了,赶快想个办法吧,伊恩那里可不能再耽误了。”

弗拉和玛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是一脸焦急,鼻尖上的汗水一点儿不比阿坦少,只是要驱赶野牛群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她们在一时之间竟然也想不出什么办法来。

正当大家一筹莫展时,被忽略在一旁的凯米丽小声道:“我们可以找到野牛的弱点,然后集中精力攻击这一点就行。”

大家转过头来看着她愣了一会儿,阿坦很崩溃地问:“那你说,野牛的弱点是什么?”

“是······是鼻子。”见大家都在盯着自己,凯米丽紧张了,小声嘀咕着:“你们忘了?这是依贝娜教过的。”

“是,依贝娜是教过我们攻击野牛要攻击它的鼻子,但现在在我们前面的是一群野牛,而不是一只。”玛吉有些搞不明白妹妹的意思。

“我们不用全都攻击呀。”凯米丽说。

弗拉想了想说:“没错,我们是不用全都攻击,擒贼先擒王,想要达到目的我们只要攻击领头的野牛就好了,但凯米丽,我们现在的情况根本做不到这一点,没等我们找到它,我们已经被野牛踩死了。”

“是呀。”阿坦气急败坏地跳过去抓住凯米丽的肩膀摇着:“小家伙你告诉我,我们怎么才能找到领头的野牛呢?就算能找到,以我们的高度,又怎么能攻击到它的鼻子呢?我们本来就够闹心的了,你就别添乱了好不好。”

凯米丽被吓得愣了一会儿,再想说话时已经没人理她了,但她还是坚持着喃喃道:“我们不可以,但伯德可以呀。”

这句话声音很小,但还是被玛吉听到了,她怔了怔,突然眼前一亮:“对呀,我们只想着怎么攻击了,其实完全可以不必硬碰硬,只要让伯德去骚扰领头野牛,让它不厌其烦,它一定会离开的。”

听他这么一说大家都提起了精神,玛吉挥挥手把在半空中打转的伯德和莉里招了下来,如此这般地吩咐了一通。两只红喉蜂虎听了点点头,拍拍翅膀飞走了。

“真的可以吗?只凭两只小鸟的力量,真的能赶走一个野牛群吗?”阿坦目送着它们离开,难以置信地问道。

“不管怎么样总比一直无能为力强,”弗拉说:“我们也赶快赶路吧,只要野牛群一有行动,我们就趁机行事。”

“好。”大家相互打气,向前飞奔而去。

牛群的领头者是一只强壮的公牛,它有着小山般庞大的身躯,尖锐的牛角和粗重的蹄子,一直站在牛群的前端,非常醒目。

此时它正在发怒,两只血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沼泽里的一个小黑点发出低沉的咆哮,蹄子不断地刨着土,鼻子里不时喷出浓重的鼻息,周身散发出来的怒气甚至让它的族人都感到恐惧。

它对自己不能至伊恩于死地异常的愤怒,这样的挫折让它感到羞辱,让它感到自己王者的威严受到了挑衅,所以产生了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劲头。他不相信伊恩能穿过沼泽,坚信他会在坚持不住的时候退回来,所以它就等在这里一步不离。

野牛们生怕头领的怒火燃烧到自己的身上,所以拼命骚动着,向沼泽地里的伊恩怒吼,发泄自己的不满与恐惧。气氛紧张的让人窒息,好像此时稍微有点儿火星空气都能燃烧起来一样。可就在这个时候,有两只与当下气氛很不相配的红喉蜂虎竟然没头没脑地闯了进来,在众多野牛的注视下大模大样地越过众人的头顶,不偏不倚地落在领头公牛的两只角上。

这是一个非常怪异的场面,这两只五彩斑斓的小鸟就像两道划过天际的彩虹,与黑壮野蛮的公牛形成了强烈的对比,不用说别人,就是公牛自己都诧异了。它抬了抬头,想弄明白停在自己角上的这两个小家伙想干什么。

结果就在它抬头的时候,其中一只红喉蜂虎竟然毫不客气地俯下身来对着它翘起来的牛鼻子就来了一下,正啄在公牛的鼻子中间。按说它们的体形差得这么大,被啄一下也没什么,可公牛就是觉得一种难以忍受的酸疼像触电似地蔓延开了,毫无心理准备的他打了个哆嗦,猛得甩甩头才把自己的鼻子解救出来。

可让它万万没想到的是另一只红喉蜂虎也照本宣科来了一下,如果说是别的地方到也算了,可它们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就是盯着公牛的鼻子不放,你一下我一下,啄的不亦乐乎。别看红喉蜂虎体形小,但喙的力量可不小,力道大得惊人,公牛被它们啄得又酸又疼,难受地晃着脑袋,哞哞乱叫,一旁它的族人们都看呆了。

这两只红喉蜂虎就是伯德和莉里,只见它们使出浑身解数,上下翻飞、左右开弓,远远看去就像牛鼻子上盛开了一朵五颜六色的鲜花。

“野牛们,让你们看看我的本事,来吧。”伯德尖叫着。

公牛又甩了甩头,见没用就转了个身换了个方向,但还是没用,两只可恶的小家伙执着地追着它的鼻子飞,而且只针对它一个,对其它野牛熟视无睹。这下公牛可急了,鼻子对它来说是个非常敏感的地方,全身就是这里碰不得,别的地方就算是草原上体型最大的非洲狮咬上一口都可以当挠痒痒,鼻子可不行,光那又酸又疼的感觉也让人难受死了。

公牛开始咆哮、怒吼,想吓走它们,可红喉蜂虎们只是随着它的动作扇了几下翅膀就又回来了。发现没用,公牛开始挤进牛群里,躲在同伴后面,或是干脆把鼻子藏起来。但它不能一直保持这个动作,只要它忍不住稍一露头,在半空中等待的红喉蜂虎就会箭一般俯冲下来给它准确的一击。

强大的公牛终于受不了了,杀死伊恩的念头也被扔到了脑后,它开始沿着沼泽地的边缘奔跑,想甩掉这两个让它头疼的小家伙。它这一跑整个牛群都跟着它跑了起来,但它已经顾不了这么多了。

一个看似无坚不催的野牛群,竟然被两只小小的红喉蜂虎牵着鼻子走,这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

“快看快看,野牛群动了。”阿坦激动地喊着。他们正在拼命地往前跑,本来前面被野牛堵得严严实实,已经没路了,但此时它们却出现了骚动,露出一条细细的通道来,通道的那边隐约可以看到墨绿色的沼泽,他们与伊恩已遥遥在望了。

“不知野牛群会不会突然停下,我们要快一点儿,不要浪费伯德给我们争取到的机会。”弗拉大声喊着。

大家都加快了速度,现在他们与前面的野牛群只有短短十几米的距离,几乎是迎着它们踩出的尘土前进。这让孩子们不由得有些害怕,压迫感随之而来。

这个距离如果野牛群突然回头他们是绝对无路可逃的。不过幸运的是野牛这种四肢发达的食草动物有一个十分不发达的头脑,它们只会跟着前面的头领跑,就算有人发现后面的情况,也不会主动改变自己的方向。

孩子们终于抓住这难得的机会冲进了沼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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