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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社区卖艺

从周老师那里问到了张紫琛家里的地址。周老师说:“唐歌,我劝你们不用去。我去两次了,她家大门紧锁,根本没人。听说是她爸爸公司要破产了,怕人要债,躲起来了。我问张紫琛是不是有这么回事,她就像个玩具娃娃一样,会哭会笑,就是不开口跟你说实话。我也没办法了。”

周老师顿了顿,又说:“你胆子可真够大的,敢跟校长顶撞讲理。其实,你找他之前,米老师已经跟他抗议过了,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校长这样破例。哎,也许我这老一套教育方法也得改改了。你知道米老师怎么说吗?她说咱们这是特殊学校,面对的是特殊群体。这些特殊群体不光包括学生生理上的特殊,也包括心理上的特殊,而心理的特殊比生理的特殊往往更难医治,也更难教育。”

周老师劝说她们不用去张紫琛家找张紫琛了,那不如当个临时小侦探吧!和米米姐姐商量后,唐歌中午放学后就悄悄跟在张紫琛身后,她果然没有朝家的方向走,而是朝唐歌经常就医的那家医院走去。

唐歌跟在张紫琛身后,看见她进了一间病房。

啊?难道他们一家躲债躲到病房来了吗?

用耳朵贴着病房的门,里面传来一老一少说话的声音。

“奶奶,今天好点了没有?”

“好点了,好点了。咳咳······紫琛,有没有你爸爸妈妈的消息呀?”苍老的声音,伴随着一阵咳嗽。

“你就放心养你的病。你看,你住院的这些钱,可都是他们托人送给我的。他们好着呢!就是欠别人的钱一时周转不灵,过阵子就好了。”

啊!原来还真的是这么回事!

唐歌突然改变了主意,她没有进去打扰这祖孙俩,而是悄然从医院离开。

现在看来,事情很明朗了,张紫琛的确是遇到解决不了的难题了。父母躲债,奶奶生病,也许,她去歌厅唱歌就是为了挣钱给奶奶看病的。

该怎么帮助她呢?号召大家给她捐款吧!可是像张紫琛自尊心这么强的女生,她会接受大家的捐款吗?而且,就算她接受,那不也是在无意之中伤害了她的自尊吗?

回学校和米米姐姐一说这事,米米姐姐也感觉有点为难。后来她一拍脑袋:“有了!咱们不是有向日葵合唱团吗?虽然训练没多久时间,不过也可以上阵了。”

“这和向日葵合唱团有什么关系?”唐歌不解地问。

“见过街上卖艺的吗?”米米姐姐笑着说。

“哦,明白了!”唐歌不笨,一下子就明白米米姐姐的意思了。

隔天,唐歌假装无意地对张紫琛说:“紫琛,我们合唱团接了一个大单,可惜还少一个演员和我搭档,我想来想去也只有你了。要不你来吧!加入我们合唱团吧!”

张紫琛现在变得很不爱说话了。她看了看唐歌,小声说:“对不起。”

“哎,那可真是太可惜了!没人和我搭档,这单不知道还能不能接下来,白花花的零用钱呀,又从我口袋里溜走了。”唐歌故意叹了好几口气。

“钱”果然是个好东西,一下子就把张紫琛的胃口吊起来了:“你说什么零用钱?”

“咦,是呀!快过元旦了呀,一个社区请我们去表演,给我们适当的报酬,你到底去不去?要不然米米姐姐得敲定别的选手了。”

“我去。”

张紫琛就这样匆匆忙忙加入了向日葵合唱团,投入到紧张的排练中去。

向日葵合唱团里每个人都有节目。选主持人的时候,米米姐姐把目标定在唐歌、宋小雨和张紫琛三个人身上。宋小雨对张紫琛成为自己的竞争对手颇有些不满,但是既然米米姐姐决定了,她只有接受。

当米米姐姐宣布主持人是张紫琛时,宋小雨不满地说:“怎么是她不是唐歌?这样让我很没面子的。”

“我觉得恰恰相反,你很有面子呀!你想想,比你强的唐歌都没有胜利,你这点失败算什么!”唐歌开心地说。

宋小雨不解:“不懂你了!落选了还这么开心!”说完,她也笑了,“其实你说得也有道理。好吧!我接受张紫琛做我们这场节目的主持人!”

经过紧张的排练,元月一日,正值学校放假之际,向日葵合唱团举办的“新年颂”文艺汇演正式在学校附近的青山社区演出了。孩子们精彩的表演,赢来围观群众一阵阵的喝彩。

盲女孩婷婷边弹钢琴边深情地唱起那首《顽皮的杜鹃》,让听的人如痴如醉。一个大妈笑着抹眼泪,连声说:“这孩子弹得好!弹得好!将来准错不了!”

“谢谢!”婷婷那双看不见的眼睛里也突然涌现出了泪花。没有人知道,这一句普通的肯定,在婷婷的心里激起了怎样的波澜。

一个又一个节目有条不紊地演下去,唐歌和张紫琛的唱歌、相声表演,宋小雨的独唱,男生的集体霹雳舞蹈······真够让人眼花缭乱的。

“下一个节目,吴冬青的独唱:《世上只有妈妈好》!”报幕员张紫琛从台上下来,台下的米米姐姐和唐歌真着急了:吴冬青,吴冬青去哪儿了啊?

“冬青!冬青!”米米姐姐焦急地大喊。

本来是不让他来的,可是看他一直跟在自己身后,含糊不清地央求自己,米米姐姐心一软,就答应他了。谁知道,关键时刻还是出了差错。

哎!可是这个傻孩子,他会去哪里呢?

演出只好匆匆结束。米米姐姐可没心思再在现场指挥下去了。人是她带出来的,肯定还要完璧归赵地带回去。可现在吴冬青丢了,这责任她担得起吗?

“是不是那个说话有点结巴,看上去傻傻的孩子?”一个大婶问,“我刚才看到他往右边那个方向走去了。”

“是的,谢谢你了大婶。”米米姐姐安排好合唱团的小团员们各自回家,就和张紫琛、唐歌一起朝着右边那个方向去寻找吴冬青了。

“吴冬青!冬青!你在哪儿啊?”

“吴冬青!快出来!不要跟我们玩捉迷藏!”

一边大声呼喊,一边向路过的人们打听,可吴冬青就是不见踪影。

怎么办?三个人都很疲惫。张紫琛已经急得快要哭出来了,但看看时间,已到中午时分,她不得不匆匆赶到医院去照顾奶奶了。

唐歌也觉得左脚隐约开始不舒服起来。看看米米姐姐,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气,脸上是一片茫然,全然没有了那股迷人的淑女风范。

“米米姐姐,怎么办?”唐歌问。

“向学校求助吧!”她咬着牙说出这几个字,从地上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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