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觉得那东西在耍她玩儿,炼秋霜的火气就越大,加快了速度。然而越追,她就越发不安,那东西似乎在将她往一个地方领——师父苍梧的肉身停放处。
可是那东西忽然在一处拐弯的地方停住了,疑惑地仰着鼻子嗅了嗅,忽然朝另一个方向奔去。
就在那东西本该去的方向,是一道几乎隐在厚墙中的一道暗门。那暗门的缝隙几乎同墙缝契合,只是那缝隙中隐隐地透出一丝寒烟,微乎其微。
而且那道寒烟,隐隐地有飘动的痕迹。
透过那道几乎两人厚的灰墙,一个白色的身影领着一个娇小的身影正紧紧地贴在墙面上,紧紧地盯着墙面的动静。
就在片刻之前,任广白带着小琴闯入了地宫,直奔这里而来,险些就被小白带来的炼秋霜撞破,好在突如其来的一阵红豆糕的香气将小白引走。
地宫的厨房里,各色炊煮器具一应俱全,忙活着一个瞧一眼就能让人心醉,美得让人心碎的男子。
他的发丝如绸缎一般黑亮而光滑,轻轻垂在身后,两捋垂在脸侧。而他原本充满忧郁忧伤的眼眸,此刻闪着的,却是幸福的光芒。
他端起那碟子重做的红豆糕,正要出门,猛地一团白绒绒的东西扑了上来。
屠染有意要救那碟子红豆糕,谁料那小白的速度简直跟雷电一样,以饿虎扑食的姿势,准确地对着那刚出炉的红豆糕,一爪子就是一个,落地的同时已经开始啃食,仿佛早已忘记自己最初来的目的似的。
其实吃红豆糕的间隙,还悄悄地侧了侧头,眯着眼贼贼地看了看一边两两相望有些不明就里的炼秋霜和屠染。
“怎么是你?!”炼秋霜紧紧地皱着细长的眉毛,眼皮子突突地跳着。
“怎么了?”屠染有些不悦地瞥了眼地上贪食的某白,“这蠢东西是你带来的?”
“你在这儿,秦无衣呢?”炼秋霜隐隐觉得有些事情已经发生了。
“她在……她该在的地方,”屠染皱着眉头看掉了一地的红豆糕,“你把本尊的红豆糕毁了,我本尊得重新做。这是本尊的地方,请你出去。”
说着,屠染再也不理一脸愤怒的炼秋霜,转身取出新鲜储藏的红豆,重新开始去皮、研磨。
“这么说,你根本就没有对秦无衣……”
“本尊说让你出去!”屠染忽然停下手中的动作,忧郁的蓝眸中闪过一丝凌厉的寒光,“谁若再敢在本尊面前提这件事,别怪本尊不客气!”
炼秋霜细眸微眯,屠染的一身红衣,此刻红得比血还要浓郁,那一瞬间释放出来的杀气,让炼秋霜也暗暗心惊。咬咬牙,炼秋霜“哼”得一声,扭身出门,却被屠染喊住。
“慢着!”
“往后谁若要伤害秦无衣,便是同我屠染作对。”
“你别忘了主公对你可有……”
“谁都一样。”
屠染看着地上吃红豆糕吃得正欢的某白,忽然道:“你说,如果这回她知道了我的决定,是不是就不再生我的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