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5600400000008

第8章 生死场(8)

十二、黑色的舌头

宣传“王道”的旗子来了!带着尘烟和骚闹来的。

宽宏的夹树道;汽车闹嚣着了!

田间无际限的浅苗湛着青色。但这不再是静穆的村庄,人们已经失去了心的平衡。草地上汽车突起着飞尘跑过,一些红色绿色的纸片播着种子一般落下来。小茅房屋顶有花色的纸片在起落。附近大道旁的枝头挂住纸片,在飞舞嘶嘎。从城里出发的汽车又追踪着驰来。车上站着威风飘扬的日本人,高丽人,也站着扬威的中国人。车轮突飞的时候,车上每人手中的旗子摆摆有声,车上的人好像生了翅膀齐飞过去。那一些举着日本旗子作出媚笑杂样的人,消失在道口。

那一些“王道”的书篇飞到山腰去,河边去……

王婆立在门前,二里半的山羊垂下它的胡子。老羊轻轻走过正在繁茂的树下。山羊不再寻什么食物,它倦困了!它过于老,全身变成土一般地色毛。它的眼睛模糊好像垂泪似的。山羊完全幽默和可怜起来;拂摆着长胡子走向洼地。

对着前面的洼地,对着山羊,王婆追踪过去痛苦的日子。她想把那些日子捉回,因为今日的日子还不如昨日。洼地没人种,上岗那些往日的麦田荒乱在那里。她在伤心的追想。

日本飞机拖起狂大的嗡鸣飞过,接着天空翻飞着纸片。一张纸片落在王婆头顶的树枝,她取下看了看丢在脚下。飞机又过去时留下更多的纸片。她不再理睬一下那些纸片,丢在脚下来复的乱踏。

过了一会,金枝的母亲经过王婆,她手中捉住两只公鸡,她问王婆说:

“日子算是没法过了!可怎么过?就剩两只鸡,还得快快去卖掉!”

王婆问她:“你进城去卖吗?”

“不进城谁家肯买?全村也没有几只鸡了!”

她向王婆耳语了一阵:

“日本子恶得很!村子里的姑娘都跑空了!年青的媳妇也是一样。我听说王家屯一个十三岁的小丫头叫日本子弄去了!半夜三更弄走的。”

“歇一歇腿再走吧!”王婆说。

她俩坐在树下。大地上的虫子并不鸣叫,只是她俩惨淡而忧伤的谈着。

公鸡在手下不时振动着膀子。太阳有点正中了!树影做成圆形。

村中添设出异样的风光,日本旗子,日本兵。人们开始讲究这一些:“王道”啦!日“满”亲善啦!快有“真龙天子”啦!

在“王道”之下,村中的废田多起来,人们在广场上忧郁着徘徊。

那老婆说到最后:

“我这些年来,都是养鸡,如今连个鸡毛也不能留,连个‘啼明’的公鸡也不让留下。这是什么年头?”

她震动一下袖子,有点癫狂似的,她立起来,踏过前面一块不耕的废田,废田患着病似的,短草在那婆婆的脚下不愉快的没有弹力的被踏过。

走得很远,仍可辨出两只公鸡是用那个挂下的手提着,另外一只手在面部不住的抹擦。

王婆睡下的时候,她听见远处好像有女人尖叫。打开窗子听一听……

再听一会警笛嚣叫起来,枪鸣起来,远处的人家闯入什么魔鬼了吗?

“你家有人没有?”

当夜日本兵,中国警察搜遍全村。这是搜到王婆家。她回答:

“有什么人?没有。”

他们掩住鼻子在屋中转了一个弯出去了。手电灯发青的光线乱闪着,临走出门栏,一个日本兵在铜帽子下面说中国话:

“也带走她。”

王婆完全听见他说的是什么:

“怎么也带女人吗?”她想,“女人也要捉去枪毙吗?”

“谁稀罕她,一个老婆子!”那个中国警察说。

中国人都笑了!日本人也瞎笑。可是他们不晓得这话是什么意思,别人笑,他们也笑。

真的,不知他们牵了谁家的女人,曲背和猪一般被他们牵走。在稀薄乱动的手电灯绿色的光线里面,分辨不出这女人是谁。

还没走出栏门他们就调笑那个女人。并且王婆看见那个日本“铜帽子”的手在女人的屁股上急忙的爬了一下。

十三、你要死灭吗

王婆以为又是假装搜查到村中捉女人,于是她不想到什么恶劣的事情上去,安然的睡了!赵三那老头子也非常老了!他回来没有惊动谁也睡了!

过了夜,日本宪兵在门外轻轻敲门,走进来的,看样像个中国人,他的长靴染了湿淋的露水,从口袋取出手巾,摆出泰然的样子坐在炕沿慢慢擦他的靴子,访问就在这时开始:

“你家昨夜没有人来过?不要紧,你要说实话。”

赵三刚起来,意识有点不清,不晓得这是什么事情要发生。于是那个宪兵把手中的帽子用力抖了一下,不是柔和而不在意的态度了:“混蛋!你怎么不知道?等带去你就知道了!”

说了这样话并没带他去。王婆一面在扣衣纽一面抢说:

“问的是什么人?昨夜来过几个‘老总’,搜查没有什么就走了!”

那个军官样的把态度完全是对着王婆,用一种亲昵的声音问:

“老太太请告诉吧!有赏哩!”

王婆的样子仍是没有改变。那人又说:

“我们是捉胡子,有胡子乡民也是同样受害,你没见着昨天汽车来到村子宣传‘王道’吗?‘王道’叫人诚实。老太太说了吧!有赏呢?”

王婆面对着窗子照上来的红日影,她说:

“我不知道这回事。”

那个军官又想大叫,可是停住了,他的嘴唇困难的又动几下:

“‘满洲国’要把害民的胡子扫清,知道胡子不去报告,查出来枪毙!”这时那个长靴人用斜眼神侮辱赵三一下。接着他再不说什么,等待答复,终于他什么也没得到答复。

还不到中午,乱坟岗子多了三个死尸,其中一个是女尸。

人们都知道那个女尸,就是在北村一个寡妇家搜出的那个“女学生”。

赵三听得别人说“女学生”是什么“党”。但是他不晓得什么“党”做什么解释。当夜在喝酒以后把这一切密事告诉了王婆,他也不知道那“女学生”倒有什么密事,到底为什么才死?他只感到不许传说的事情神秘,他也必定要说。

王婆她十分不愿意听,因为这件事情发生,她担心她的女儿,她怕是女儿的命运和那个“女学生”一般样。

赵三的胡子白了!也更稀疏,喝过酒,脸更是发红,他任意把自己摊散在炕角。

平儿担了大捆的绿草回来,晒干可以成柴,在院心他把绿草铺平。进屋他不立刻吃饭,透汗的短衫脱在身边,他好像愤怒似的,用力来拍响他多肉的肩头,嘴里长长的吐着呼吸。过了长时间爹爹说:

“你们年青人应该有些胆量。这不是叫人死吗?亡国了!麦地不能种了,鸡犬也要死净。”

老头子说话像吵架一般。王婆给平儿缝汗衫上的大口,她感动了,想到亡国,把汗衫缝错了!她把两个袖口完全缝住。

赵三和一个老牛般样,年青时的气力全都消灭,只回想“镰刀会”,又告诉平儿:

“那时候你还小着哩!我和李青山他们弄了个‘镰刀会’。勇得很!可是我受了打击,那一次使我碰壁了,你娘去借只洋炮来,谁知还没有用洋炮,就是一条棍子出了人命,从那时起就倒霉了!一年不如一年活到如今。”

“狗,到底不是狼,你爹从出事以后,对‘镰刀会’就没趣了!青牛就是那年卖的。”

她这样抢白着,使赵三感到羞耻和愤恨。同时自己为什么当时就那样卑小?心脏发燃了一刻,他说着使自己满意的话。

“这下子东家也不东家了!有日本子,东家也不好干什么!”

他为着充血的轻便的身子,他向树林那面去散步,那儿有树林,林梢在青色的天边图出美调的和舒卷着的云一样的弧线。青的天幕在前面直垂下来,曲卷的树梢花边一般的嵌上天幕。田间往日的蝶儿在飞,一切野花还不曾开。小草房一座一座的摊落着,有的留下残墙在晒阳光,有的也许是被炸弹带走了屋盖。房身整整齐齐地摆在那里。

赵三阔大开胸膛,他呼吸田间透明的空气。他不愿意走了,停脚在一片荒芜的,过去的麦地旁。就这样不多一时,他又感到烦恼,因为他想起往日自己的麦田而今丧尽在炮火下,在日本兵的足下必定不能够再长起来,他带着麦田的忧伤又走过一片瓜田,瓜田也不见了种瓜的人,爪田尽被一些蒿草充塞。去年看守瓜地小房,依然存在;赵三倒在小房下的短草梢头。他欲睡了!朦朦中看见一些“高丽”人从大树林穿过。视线从地平面直发过去,那一些“高丽”人仿佛是走在天边。

假如没有乱插在地面的家屋,那么赵三觉得自己是躺在天边了!

阳光迷住他的眼睛,使他不能再远看了!听得见村狗在远方无聊的吠叫。

如此荒凉的旷野,野狗也不到这里巡行。独有酒烧胸膛的赵三到这里巡行,但是他无有目的,任意足尖踏到什么地点,他走过无数秃田,他觉得过于可惜,点一点头,摆一摆手,不住的叹着气走回家去。

村中的寡妇多起来,前面是三个寡妇,其中的一个尚拉着她的孩子走。

红脸的老赵三走近家门又转弯了!他是那样信步而无主的走!忧伤在前面招示他,忽然间一个大凹洞,踏下脚去。他未曾注意这个,好像他一心要完成长途似的,继续前进。那里更有炸弹的洞穴,但不能阻碍他的去路,因为喝酒,壮年的血气鼓动他。

在一间破房子里,一只母猫正在哺乳一群小猫。他不愿看这些,他更走,没有一个熟人与他遇见。直到天西烧红着云彩,他滴血的心,垂泪的眼睛竟来到死去的年青时伙伴们的坟上,不带酒祭奠他们,只是无话坐在朋友们之前。

亡国后的老赵三,蓦然念起那些死去的英勇的伙伴!留下活着的老的,只有悲愤而不能走险了,老赵三不能走险了!

那是个繁星的夜,李青山发着疯了!他的哑喉咙,使他讲话带着神秘而紧张的声色。这是第一次他们大型的集会。在赵三家里,他们像在举行什么盛大的典礼,庄严与静肃。人们感到缺乏空气一般,人们连鼻子也没有一个作响。屋子不燃灯,人们的眼睛和夜里的猫眼一般,闪闪有磷光而发绿。

王婆的尖脚,不住的踏在窗外,她安静的手下提了一只破洋灯罩,她时时准备着把玻璃灯罩摔碎。她是个守夜的老鼠,时时防备猫来。她到篱笆外绕走一趟,站在篱笆外听一听他们的谈论高低,有没有危险性?手中的灯罩她时刻不能忘记。

屋中李青山固执而且浊重的声音继续下去:

“在这半月里,我才真知道人民革命军真是不行,要干人民革命军那就必得倒霉,他们尽是些‘洋学生’,上马还得用人抬上去。他们嘴里就会狂喊‘退却’。二十八日那夜外面下小雨,我们十个同志正吃饭,饭碗被炸碎了哩!派两个出去寻炸弹的来路。大家来想一想,两个‘洋学生’跑出去,唉!丧气,被敌人追着连帽子都跑丢了,‘学生’们常常给敌人打死。”

罗圈腿插嘴了:“革命军还不如红胡子有用?”

月光照进窗来太暗了!当时没有人能发见罗圈腿发问时是个什么奇怪的神情。

李青山又在开始:

“革命军纪律可真利害,你们懂吗?什么叫纪律?那就是规矩。规矩太紧,我们也受不了。比方吧:屯子里年青青的姑娘眼望着不准去……哈哈!我吃了一回苦,同志打了我十下枪柄哩!”

他说到这里,自己停下笑起来,但是没敢大声。他继续下去。

二里半对于这些事情始终是缺乏兴致,他在一边瞌睡,老赵三用他的烟袋锅撞一下在睡的缺乏政治思想的二里半,并且赵三大不满意起来:

“听着呀!听着,这是什么年头还睡觉?”

王婆的尖脚乱踏着地面作响一阵,人们听一听,没听到灯罩的响声,知道日本兵没有来,同时人们感到严重的气氛。李青山的计划严重着发表。

李青山是个农人,他尚分不清该怎样把事弄起来,只说着:

“屯子里的小伙子招集起来,起来救国吧!革命军那一群‘学生’是不行。只有红胡子才有胆量。”

老赵三他的烟袋没有燃着,丢在炕上,急快的拍一下手他说:

“对!招集小伙子们,起名也叫革命军。”

其实赵三完全不能明白,因为他还不曾听说什么叫做革命军,他无由得到安慰,他的大手掌快乐的不停的撂着胡子。对于赵三这完全和十年前组织“镰刀会”同样兴致,也是暗室,也是静悄悄的讲话。

老赵三快乐得终夜不能睡觉,大手掌翻了个终夜。

同时站在二里半的墙外可以数清他鼾声的拍子。

乡间,日本人的毒手努力毒化农民,就说要恢复“大清国”,要做“忠臣”,“孝子”,“节妇”。可是另一方面,正相反的势力也增长着。

天一黑下来就有人越墙藏在王婆家中,那个黑胡子的人每夜来,成为王婆的熟人。在王婆家吃夜饭,那人向她说:

“你的女儿能干得很,背着步枪爬山爬得快呢!可是……已经……”

平儿蹲在炕下,他吸爹爹的烟袋。轻微的一点妒嫉横过心面。他有意弄响烟袋在门扇上,他走出去了。外面是阴沉全黑的夜,他在黑色中消灭了自己。等他忧悒着转回来时,王婆已是在垂泪的境况。

那夜老赵三回来得很晚,那是因为他逢人便讲亡国,救国,义勇军,革命军,这一些出奇的字眼,所以弄得回来这样晚。快鸡叫的时候了!赵三的家没有鸡,全村听不见往日的鸡鸣。只有褪色的月光在窗上,“三星”不见了,知道天快明了。

他把儿子从梦中唤醒,他告诉他得意的宣传工作:东村那个寡妇怎样把孩子送回娘家预备去投义勇军。小伙子们怎样准备集合。老头子好像已在衙门里做了官员一样,摇摇摆摆着他讲话时的姿势,摇摇摆摆着他自己的心情,他整个的灵魂在阔步!

稍微沉静一刻,他问平儿:

“那个人来了没有?那个黑胡子的人?”

同类推荐
  • 家族秘史系列1:湾尖庄园

    家族秘史系列1:湾尖庄园

    超自然黑色幽默题材。亚历克斯·汀斯蒂尔从未料到,一项简单的DNA检测,为他带来了2.5亿美金的遗产继承权,以及湾尖庄园——这个巨大的建筑群始建于“镀金年代”(南北战争结束到20世纪初叶),位于纽约长岛黄金海岸。然而很快,有两个贪婪的亲戚循着财富的气味紧追而来。湾尖庄园本身亦有着黑暗过往,且看重重谜团将如何揭晓!
  • 爱痕:一个名门望族后裔的现代生活

    爱痕:一个名门望族后裔的现代生活

    女主人公的一家是中国“改革开放”后最早一批移民到西方国家的家庭之一。她随从父母移居澳洲。一次偶遇,她与一个美国人发生了许多离奇的故事,虽然喜结良缘,却饱尝千辛万苦。于是,她的生活与中国普通人有了许多不同之处。她常常往返于中国、澳大利亚和美国之间。她的独特本性更表现得淋漓尽致,她的生命航程因此溶入了南北半球、大洋两岸的斑斓色彩。露易丝·白,生于20世纪50年代一个名门望族——博尔吉济特家族(这个家族被称为“黄金家族”,是成吉思汗的后裔),长于60年代北京的一条普通胡同里,70年代当过纺织工人,做过出版社的打字员和文秘,80年代成为我国改革开放后最早的一批移民,与全家移居澳大利亚,曾出任澳新银行驻北京办事处代表,后与美籍意大利人结婚,定居美国。从此往来于中、美、澳。在中国曾就读于北京外国语学院英语系;在澳大利亚曾就读于堪培拉高等技术学院电脑文秘系及堪培拉大学教育系;在美国曾就读于麻省米德尔塞克斯学院教育系。在美国出版了自己的处女作:From the Shadow of my Life(《负俗人生》)。
  • 野性的呼唤+白狼(英文版)

    野性的呼唤+白狼(英文版)

    《野性的呼唤》是由20世纪初美国著名小说家杰克·伦敦所著,并于1903年发表。全书以19世纪淘金热为大背景,当时,强壮的拉雪橇的狗成为抢手货。小说主人公是一条名叫巴克的狗,本来它是家养的,但被人偷走,变卖到生存环境十分恶劣的阿拉斯加,去拉雪橇。巴克不得不强迫自己适应环境,与其他的狗打架争夺地位,最终生存下来,并成为动物群中的首领。该书出版后,即给杰克伦敦赢得巨大声誉。早在1908年,该书就被改编成电影,此后,又多次被拍摄成电影。小说《白狼》于1906年出版发行,大背景也是19世纪的淘金热潮,也是从狗的角度,来看待人类的小说,可以说是《野性的呼唤》的姊妹篇,小说在人性、道德与救赎方面都有很深刻的探索。该小说多次被排成电影,最后一次是1991年,被好莱坞排成电影,受到观众们的欢迎。本版本是美国人最认可的哥登堡权威本。
  • 回归家庭 学习生活

    回归家庭 学习生活

    各位同学,各位朋友,晚上好!今天的演讲是专门为大家准备的,也就是说不打算重复我以前所做过的任何一场演讲。同时力争这个演讲能有一定的针对性。可是我事先只知道听众们的两个特征:一个是听众都是女生,第二个是大家的年龄可能都在20岁左右,所以我的演讲的针对性就是建立在这两种属性上的。最后选择了这样的一个题目,怪怪的,叫《回归家庭,学习生活》。可能在这里讲这个题目有一点挑战的意味。演讲的内容有点超前,但大家的年龄在20岁左右,都有漫长的未来,思想超前一点,或许会帮助大家在未来社会中去应对变化的生活。演讲包括四个部分。
  • 德鲁德疑案

    德鲁德疑案

    修道城,一座古老的城市。它单调乏味,门庭萧瑟,到处可以闻到教堂地下墓穴中泥土的味道,到处遍布着历代教士修女们留下的坟墓痕迹……埃德温·德鲁德,我们的男主人公;咪咪,德鲁德美丽可爱的未婚妻;贾思伯,仅仅年长埃德温一德鲁德几岁的舅舅;内维尔,咪咪的仰慕者。几个年轻入围绕在咪咪周围,在幽暗阴沉的修道城里掀起了一场爱情的漩涡。最终,德鲁德生死不明,内维尔成为唯一的嫌犯。格里斯帕克教士对内维尔坚信不疑,与咪咪的监护人一起,带领大家展开了一系列的暗地调查。然而……作者狄更斯的突然辞世让案件真相成了一团永远的疑云。有谁,能够解开这个没有答案的谜?
热门推荐
  • 梦境真我

    梦境真我

    一个在梦里的故事吧,谁知道呢?超能力这种东西不应该就是在梦里才能实现的吗?
  • 霸天邪尊

    霸天邪尊

    苦修三年,枯等一个微笑而未果,从此自暴自弃;颓废、纨绔,深埋的自尊却不容践踏,他,十年重修,找回自我!快意恩仇,无赖表象下心思慎密,低调地踏入修真之境。大道无情,大浪淘沙!是偶然?是必然?韬光养晦却卷入莫名争端,他,由此开启了化茧成蝶的浴血传奇......
  • 当代文艺评论视域中的鲁迅传统

    当代文艺评论视域中的鲁迅传统

    本书是北京第二外国语学院与中国文艺评论家协会于2016年9月联合举办的“跨语际对话:文艺评论国际论坛”的会议论文修订稿的精选合集。书名“当代文艺评论视域中的鲁迅传统”即该论坛主议题。全书收入论文34篇并随文附有现场评议精选片断,作者和评议者包括孙郁、张福贵等知名高校中国文学和外国文学学科专家学者,共同探究中国文艺评论发展前景的学术氛围。
  • 顾有南海夜星辰

    顾有南海夜星辰

    【双向暗恋】落城人人都知道那个如众星捧月般顾星辰奋不顾身的爱上了一个没家世、没背景的叶南海。可是没人知道叶南海护顾星辰如命,放在心尖上,呵护备至。后来的后来……人人都知道落城权贵叶南海心尖上有放着一个人,可是没人知道这个人是谁。小剧场:民政局门口顾星辰:“叶南海,你开玩笑的吧!”叶南海:“不然呢!”顾星辰:“那我就放心了!”叶南海:“你觉得我像是开玩笑?”顾星辰:“唉?你等会…”叶南海:“你反悔了?”顾星辰:“不是,感觉你对这很熟悉”叶南海:“………”在顾星辰看不见的地方,男人一滴紧张的汗从脖颈滑落,大掌攥紧,掌心里面都是是湿汗!
  • 再世再爱一场

    再世再爱一场

    程凝忆一个拥有平凡人生美好的女孩。少女的花季年华,她曾对世界充满美好的希冀。善意的品德,却成为刺伤自己的利刃。精致绝美的容颜,为她带来的是亲友的阴谋算计。十六岁的生日,她平凡的人生戛然而止。憧憬的梦如幻境,如破了的玄冰,被粉碎殆尽。命运,是什么……它是不公的,亦是…公平的……错位的人生被拉回正确的轨迹,平凡的程凝忆成为了注定不能平凡的蔺凝忆,她终是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仇恨将她拉入了狰狞沼泽,扭曲了她的纯善,毁了她…如花的笑颜。黑暗的世界中,一双淡紫色眼眸,闯入了她的世界,如水晶般闪烁耀眼,是她黑暗世界中最后唯一的光芒。*****千年前,蔺辰还是云辰时,他的执念是蔺凝忆。“忘川之途”上,将他从记忆中抹去的她。千年孤寂,执念成魔,她是他唯一的救赎。千年后,当云辰成为蔺辰时,执念仍是蔺凝忆,千年时光消逝,唯一不变的是,那颗只为一人起伏的心房。此生,入仙道,坠魔道,为她,他不惜一切代价,哪怕,身死道消,魂飞魄散。**********小剧场:蔺家老宅院中相思树下,一对身影相视而笑。清风飒爽,隐隐夹杂着孩童的清脆笑声。
  • 殇华之凤谋天下

    殇华之凤谋天下

    重活一世,慕殇华不求大富大贵,只想用尽余力洗局重来,保护好自己的家族,保护好自己的亲人,离某个发疯的人远一点儿,却发现事情偏离自己的规划越来越远。什么,萧裕来了,慕殇华翻着书的手骤然抖了两下,然后稳住。“玲儿,记得有处庄子的帐还没核查,我出门几天”然后不见人影。玲儿呆愣,这庄子不是都查完了吗?诶,人呢?“小姐,等等我。”两个人一个逃,一个追。萧裕表示做人太难了,前世一不小心追得太猛,把人给追没了,再给他一次机会,肯定好好的,不逼她了。某人小心翼翼:那要是别的男人靠近慕小姐呢?萧裕扯出一个自以为温和的笑容,却让人瘆得慌:自然是好好对他。
  •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青涩蜕变,如今她是能独当一面的女boss,爱了冷泽聿七年,也同样花了七年时间去忘记他。以为是陌路,他突然向他表白,扬言要娶她,她只当他是脑子抽风,他的殷勤她也全都无视。他帮她查她父母的死因,赶走身边情敌,解释当初拒绝她的告别,和故意对她冷漠都是无奈之举。突然爆出她父母的死居然和冷家有丝毫联系,还莫名跳出个公爵未婚夫,扬言要与她履行婚约。峰回路转,破镜还能重圆吗? PS:我又开新文了,每逢假期必书荒,新文《有你的世界遇到爱》,喜欢我的文的朋友可以来看看,这是重生类现言,对这个题材感兴趣的一定要收藏起来。
  • 快穿之黑化男神我来啦

    快穿之黑化男神我来啦

    (新书《穿成女配决心好好当团宠》,求收藏!)(1V1,互宠,治愈向)男神黑化了,怎么破?苏小小决定踏上拯救黑化男神之路。小演员莫然:苏小小是不是想要包养我?受害者徐冉:苏小小是不是想要色诱我?小将军莫燃:苏小小是不是想要软禁我?电竞选手易然:苏小小是不是想要撩拨我?……苏小小仰起头,眯眼看着墨染,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都说救命之恩以身相许,我救了你那么多条命,你是不是应该……”
  •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青涩蜕变,如今她是能独当一面的女boss,爱了冷泽聿七年,也同样花了七年时间去忘记他。以为是陌路,他突然向他表白,扬言要娶她,她只当他是脑子抽风,他的殷勤她也全都无视。他帮她查她父母的死因,赶走身边情敌,解释当初拒绝她的告别,和故意对她冷漠都是无奈之举。突然爆出她父母的死居然和冷家有丝毫联系,还莫名跳出个公爵未婚夫,扬言要与她履行婚约。峰回路转,破镜还能重圆吗? PS:我又开新文了,每逢假期必书荒,新文《有你的世界遇到爱》,喜欢我的文的朋友可以来看看,这是重生类现言,对这个题材感兴趣的一定要收藏起来。
  • 小城1980

    小城1980

    本篇以1980年代中国开始改革开放为背景,以某座小城市的十户人家为主线,讲述了小城中的三代人,历经30年的时代变化与变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