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荨起身走到凉亭的一边,看着眼前飘飘洒洒的落叶,心里不禁有些萧瑟,就如眼前的深秋一般。明荨自语的讲着自己的故事:“在很久以前,有一对男女,因为这一首《琵琶语》而相识相知相爱,两个人享受着属于彼此的平淡幸福。可突然有一天,女孩的家人找到了男孩,求他放手,原因是另外一个爱慕这个女孩的男子的家人,用他们的势力威胁女孩的家人,在无奈的情况下,男孩主动提出分手,并用一些假象彻底伤害了毫不知情的女孩。将伤心疼痛留给了彼此。女孩终于决定要嫁给那名有身份的男子了,结婚当天,男孩猛然顿悟自己的一厢情愿断送了原本属于两人的幸福。为了追回两个人的幸福,男孩儿去婚礼现场弹奏他们的《琵琶语》,想解释给女孩听,但女孩已经心死,不肯听男孩的解释。最后男孩一时冲动,用了最决绝的方式将女孩子留在身边,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女孩承受不住这个打击,也昏死过去,在梦中男孩召唤女孩与其一起再续前缘。女孩便追随男孩一起到了一个陌生的世界,却不料这个世界的一切都出了问题,他们彼此找不到彼此了……”
讲完这个故事,心又被揪了一次。明荨仰起头,让凉凉的秋风轻轻拂面而过,好让那颗哭泣的心疼的轻一点儿。良久,明荨觉得自己平复了情绪,才转过身来看向石陨和商定远,只见他们两个都若有所思的盯着自己看。明荨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走回自己的座位坐下来问道:“感觉如何?”商定远皱皱眉头反问道:“这不是他们的结局!如果真的有这么一个故事,我相信他们最终是会找到彼此,也会延续他们的幸福。”明荨看着眼前商定远认真的表情,心里突然觉得暖暖的,他没有觉得自己是在胡编乱造,也没有嘲笑自己的感情泛滥,而是将这个故事听进了心里面,有这么一个朋友,让明荨感觉很好!“王妃是个有故事的人。”石陨的一句话将还在对视的明荨和商定远都拽了过去,明荨看着石陨,没有一丝的情绪,不禁咀嚼他刚刚说的话,“王妃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正在三人都陷入各自世界的时候,一个小厮跑过来禀告:“启禀王妃,竹篾已经浸泡好了!”三人对视笑笑,站起来向那个临时手工作坊走去。
石陨又将袖管高高挽起,伸手去检查竹篾的柔韧性,明荨也学着他的样子将袖管高高挽起,凑到他身边去捡竹篾。石陨见明荨这样子有些为难的道:“王妃在一旁观摩学习便可,这样不太合礼数!”看石陨呆呆的样子明荨真是又想气又想笑,回道:“就要实际动手才能学到真才实学啊,既然请石公子来是专门教授月瑶学习做纸鸢的,那月瑶便要踏踏实实的学习,可不能作假!”商定远听明荨这么一说也凑上来一边挽着袖管一边道:“郡主说的对,我也要做一回好学生。”旁边的喜儿和石陨见明荨和商定远一个个这副样子,也只能大眼瞪小眼儿了。明荨不禁在心里偷乐,真是越来越发现有商定远这个朋友,有多么的惬意了!
接下来,他们便一步步做起来:劈竹篾,石陨教他们劈最佳纸鸢骨架的竹篾条宽度,辨别优质竹篾的质密度以及浸泡所应该达到的柔韧度;做好的纸鸢骨架需要包上一层砂纸,方便宣纸与竹篾条之间的紧密贴合。待基本骨架做好,便开始糊宣纸、上颜料等等。
参与进来的人,无论是石陨、商定远还是喜儿和那些小厮,都很认真的在做着、学着。唯独明荨一个,眼睛、思维都只跟着石陨转来转去,拉不回来。有好几次石陨感觉到,都是极力避开去。明荨悄悄的掐着自己,警告自己不能如此失态,更不能吓到石陨,可却是无论如何都控制不了自己的思维。
明荨纠结中,一不留神,手被竹篾上的倒刺扎到了,明荨暗呼一声痛,低头看去,血已经涌出来,在指尖汇聚成一颗鲜艳无比的血珠。喜儿赶忙冲上来,捧着明荨的手紧张的念叨:“王妃,您的手…天呐,扎这么深,王妃您忍着点儿。”喜儿小心翼翼的帮明荨拭去血珠子,小心翼翼的将刺儿拨出来,然后又轻手轻脚的包扎好。明荨从自己负伤的手指抬起头来,才发现经自己这么一折腾,原本热闹的手工作坊一下变得异常安静起来,大家都静静看着自己。明荨有些尴尬的轻咳一声道:“继续啊,我这伤不碍事的!”商定远无奈的摇摇头说道:“郡主大人,还是劳烦您就站旁边观摩吧,定远已经从石公子处学得做纸鸢的精要,回头郡主要再有雅兴,就由定远来教授郡主。”一听商定远这话,明荨不禁就又急了,刚要反驳几句,石陨施礼道:“庆安王爷言之有理,还请王妃保重身体!”紧接着在场的小厮丫鬟都施礼喊着:“请王妃保重身体。”明荨突然感受到了想当年刚刚登基的康熙的处境。真是被逼无奈呵!
纸鸢都做好了,石陨一个个拎起来做终评,明荨记不得他都是怎么点评的,只记得他指着纸鸢的尾巴说过:“纸鸢的尾巴是平衡纸鸢的主要物什,当纸鸢乘风而上之时,如果一方较重,纸鸢就会偏向这方。而尾巴较长些,就会产生重量令纸鸢头部升起,帮助纸鸢自身平衡的前提下,使纸鸢全身受风,帮助纸鸢飞翔。”只是简简单单的一个道理,却不想,不久后,明荨便成为了破坏石陨“尾巴”的那一个人,让石陨丧失了飞翔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