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人呢,包括林夕都觉得这次的讨好,让小小精神萎靡。其实小小心里清楚的很,她装出那种虚弱的样子,钓钓鱼,看看什么样儿的坏人会上勾!
果不其然,除了林夕关心她之外,苏琉璃还几次三番向秋雨打探她的情况。
这其中一定有问题,次日医庄已经准备好了一切,大红喜字,挂满了每间每院。这是皇上的赐婚,自然苏家上下所有的人都要参与进来。
苏林被接了回来,苏礼成恨的牙根痒痒。璧少天十分妥帖,他在新房外面派了一堆人,美其名曰帮忙,实际就是为了能够保证小小的安全,保证婚礼顺利举行。
小小很早醒过来,青戈站在窗户前,双手交叉着,观望着外面的一切。
“青戈,姐姐要嫁人了,你开心吗?”
青戈扭过小脸儿,他问:“林夕哥哥怎么办?”
他声音幼稚嘟起了小嘴,依旧看着窗外。外面乌云密布,像是要下雨了。小小叹息,秋雨侍候她起来。璧少天的喜服也已经送进来了,还派人传话与她不要紧张。
小小坐着由喜娘负责梳妆。
“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
“我听说,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娘,人呢?”
苏小小这么说本就不符合规矩,可她一个别处来的灵魂如何守规矩,主要想到从前自己的亲人,便更加感慨起来了。
秋雨在一边小声解释着:“三小姐,三姨娘的身份无法送亲,是由大夫人负责引您出府。”
小小点点头,“听说下雨出嫁,注定要散。”
喜娘的脸色突然一变,赶忙说着:“呸呸呸,和和美美和和美美!”
连说了好几遍,秋雨上前在小小耳边说着:“头婚不能说不吉利的话,三小姐,您就静静等着仪式开始就好,有什么事情,吩咐奴婢前去。”
此时的小小有些紧张,出嫁是头一回,还赶上规矩这么多的。她自己着实紧张,手心发凉。要说这个时候都要嫁人了,再想别的男人,又算什么?
小小摸着自己的心口,扑通扑通,这样的心跳,是兴奋。嫁给璧少天是让她兴奋的一件事儿。这种感觉不假,那为什么现在,苏小小在想林夕,她最希望林夕出现。
镜子里的红唇,淡墨的眉眼,这是自己作为新娘子的样子,应该一辈子铭记的样子。就这么嫁给璧少天,究竟是对是错?小小不属于这个时空,她又自私以为嫁给谁,不过是命运安排的事情把?为什么兴奋?
“太子妃送贺礼……”
“临王妃送贺礼。”
这两个女人,没有一个来喜房看她的,但是礼物是一点儿没少,手掌大小的珍珠,华丽精美的绣图摆设。小小一一谢过礼,喜娘才为她带上红盖头。
青戈被叫了出去,不一会儿,秋雨也出去了。等待的时间,漫长而难过,苏小小有些坐立不安。按理说古代的婚礼要长一些,早晨接过府,中午晚上都是宴席款待来宾,更何况这一次乃是嫁入将军府,饮酒寻欢,会让时间变长。
璧少天回新房的时间就会很晚,她还会饿把?
想到这一点,她的肚子已经在叫了,一边小声抱怨着:“太子妃和临王妃真是贿赂错东西了,若是讨好用鸡鸭鱼肉,美食当前,于现下的我还有所动摇,唉?”
刚说到这里,一股香味儿忽然飘到了小小的鼻子里面,大清早起就闻到了烧鸡的味道,苏小小除了流口水,真没有其他的。
她掀开盖头,向香味儿寻去。林夕已经站在房梁上有一会儿了。
“林夕哥哥?”
“恭喜你,小小。”
林夕翻身下来,手里面拿着烤鸡腿儿,到了小小的跟前:“是我不好,不知道你这么快就嫁人,所以什么礼物也没有为你准备。”
“不要紧。”
小小的眼睛盯着他手中的鸡腿,指了指:“林夕哥哥有心了,这个就行!”
林夕意识到了,立刻将鸡腿给了小小,小小也不顾形象,想的是能在接亲之前,解决到这个,便上手吃了起来。
“多谢林夕……唔唔,哥哥!”
她说话已经说不清楚了,林夕也就暂时不逗她,转身看看她桌子上的礼品,不觉笑了。
“真是可笑,临王和太子头一次这么齐心协力过呀。”
“是么?”
小小吃的很快,大半个鸡腿已经塞进了她的嘴中。
“嗯。”林夕拨弄了一下珍珠和刺绣,“她们费尽心机,这些东西,千金难换的。”
小小叹了口气,“林夕哥哥,她们两个无论怎么讨好,也没办法改变我的决定,更何况是璧少天的决定。我自知道无法改变。”
林夕点点头,他本来对小小的精神状况非常担心,虽然是她大喜的日子,可到最后,他还是希望新浪不是他,她也能够幸福快乐。不过眼前儿,这样的担心是多余的。
小小吃的香极了,这么活泼可爱的她,大约是不需要人去担心的把?
“林夕哥哥,你发什么呆,今日的行礼,你会去么?”
林夕犹豫着,小小心中忽然生出一丝愧疚:“来吧,林夕哥哥……总不见得,这最重要的一次仪式你不在,这样小小多少都会有些遗憾的感觉。”
林夕愣怔着。刚刚开始他不敢看她的眼睛,这样漂亮的眼睛,美好而纯真。现在更是有一种立刻带她离开的冲动。他怎么能,刚刚小小说了那样的话,他又怎么呢……
“林夕哥哥,若是有事儿,小小也不面前你了。”
林夕摇摇头:“放心,林夕哥哥,就在你上面,看着你。没人能够扰乱这场婚礼。这是属于你最幸福的记忆了。”
苏小小这边紧张不说,璧少天在公主府,也是一阵阵不知所以,紧张非常。
“你们都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你放心把!”
那些孩子们都拿着红包,到时候苏琉璃,苏林,苏玉频会在大门,若是他们都不通过他,他连小小的面儿都见不着。
今日的灵岩公主也是一身红衣,艳丽非常,她嘱咐着璧少天:“对待女人有两点,第一点要温柔,第二点要舍得。”
“儿子知道了。”
“时辰差不多了,霍光,轮椅推过来!”
有时候幸福这件事情就是突如其来的,这么多年了,璧少天也是第一回看见轮椅并不碍眼,他坐上马车,满心期待,这个女子还能给他怎么样的惊喜。
医庄之外,炮仗声响,众人迎接跪拜世子礼,世子扶苏冒,行拜岳父大礼。
秋雨一直观察着外面的动向,报给苏小小:“三姑爷,已经到了前堂,行过礼就会往这里来的,三小姐做好准备。”
小小紧张地直抓自己的衣服,膝盖上那块布,几乎要破了个洞一样。
不一会儿,大夫人没好气地前来接苏小小,推开门上前,“隔壁厅是偏房,没办法,谁让小小你是庶女呢?委屈些罢了。”
小小点头,没有顶撞她,虽然她说话难听非常,可这样的日子,小小不会出什么差错的。她站起身,拖着礼服裙摆,向前走去。迈过自己的大门,大夫人循例道:“这一步,叫做,女儿出阁,从此上有父母公婆,旁有兄弟姊妹,要守规矩,懂礼节!”
“是。”
小小走了两步,偏厅外的花门,都是鲜花所致,但却是很难才从别的地方运送过来的。
“为娘的只能送你到这里,接下来的路,你好自为之。”
小小知道,这些话怎么听也不像是祝福她的,但还是点点头。因为盖着红盖头,小小只有眼前这一方路,走起路来,也没有很快。她听见吱呀一声,门开了。里面传来的是笑声和掌声,自然有人从里面出来,扶着她进去。很快她便看到璧少天的轮椅,就停在了她的身边。
“新郎倌儿身体不方便,所有一切礼节由新娘代行。”
什么礼节?苏小小并不知道代行这件事情,怎么行礼,跟谁行最佳,行到如何,方能成为礼成。她完全不知道。
只听见喜娘在台上说到:“请新娘,点香灰炉,寓意继承香火!”
小小上前,看了看这香灰炉,不觉难过:“这炉子里的灰是湿的……”
潮湿的香炉很难点火,大夫人却说:“难得是缘分,你可是替两家人在点。”
小小咬了咬牙,辛亏她手里动作快,可以做些手脚,将干香灰放在手中轻轻一撒,再以大火燃脂,这才放入香炉之中。总算是香火鼎盛,传宗接代。
“有请新娘子,搬水缸,寓意新婚幸福,水源满溢!”
小小咬了咬牙!这些本来都是璧少天应该做的事情,她咬牙切齿的样子,他是看不见。但璧少天安稳坐在那里的形态,小小确实可以瞄到!
顿时,水缸已经放在门口,一人多高的水缸,让小小搬,这是纯心捣乱才对!
璧少天看不下去说着:“这刚,霍光来抱。”
他说什么霍光最是听话的,立刻将水缸搬到了另外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