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歌舞升平,雪地之上,一队队美人儿起舞,太子妃赵艳最看不惯太子如此享乐,她愿嫁进来,也因为太子一腔抱负。
谁也没想过临王一倒,太子好似坐稳了皇位一般,再不用功去了。
“太子妃。”
赵艳转身一看,是梅子姑姑,立刻抬手告知她不必行礼。梅子姑姑起身,到了太子妃耳边悄声交代着:“娘娘说了,叫太子妃好好看着殿下,且不可让太子失德的事情,传出去,尤其是不能被皇上查出来。”
她点点头,胸口一股怨气,她服侍太子多年未孕,苏琉璃还没嫁过来,先有了皇子。这让她如何自处,本就是要和她平起平坐,现在正妃之位更加保不住了。
梅子姑姑可怜太子妃的,老嘴管不住多说了两句:“未必就是太子的错失,太子喜欢的是野生的苏家二小姐。没来过西凉国都的,哪里有太子妃懂礼温顺。要想太子好,还得从根源管起来。”
赵艳心上了然,掏了银子,谢过了梅子姑姑,立刻派人准备便装,她要去医庄一趟。
苏琉璃这些日子,孕吐厉害,格外想要吃些酸的。面色红润的她,觉得自己小腹暖暖地,总是拉着刘氏说,自己一定怀了一对儿龙凤胎。
因为此事,苏冒对其宠爱更加,一应药物的东西全不让碰了。
好不容易的大晴天,苏琉璃根本坐不住,只想上街去溜达溜达。
也正是此时,苏小小拉上了璧少天,准备上街准备送给皇上的礼物。她还亲手改良了璧少天脚上的支架,更加轻便好用了。
她挽着他的手,走在街上,到处都是羡慕的目光。
“大夫人是存心刁难你,皇上的品味就连皇后娘娘陪伴多年仍不知道。”
小小笑着,她断定,皇上喜欢的,无非是些宫里面没有的小玩意。至于祁风……他的生辰礼物,当然是不能当着璧少天选啦。
“你准备要什么?”
璧少天拉着她问着,小小却听见了苏琉璃的声音,她跟在太子的身后,情况可比小小惨多了。
“殿下,您等等我。”
太子一副嫌弃的样子,眼睛里面全是周遭的玩意儿,还有所谓的美女。那些风尘女子,竟也能入了太子的眼。小小和璧少天停在十字路口,看着他们两个一个追一个跑地往前走,周围的人目光全都放在了苏琉璃的身上。封城,认识她的人太多。
这么多人,苏琉璃也没办法和太子说孩子的事情,只是自顾自地捂着小腹,尽量跟上。
“这算她是罪有应得。”
璧少天抬手点了一下小小眉心,拉着她朝着另外一条路走去,故意要和他们岔开方向。小小会意没有拒绝,这么巧,这条巷子正好能够通往古董铺子。她更加乐意,和他说笑起来:“太子殿下喜欢美人不假,可他讨厌透了教条的婚姻关系,想用这样的方式绑住别人,滋滋滋,有点儿失策。”
“教条,婚姻关系……哪来那么多邪词滥调……”
意识到璧少天没听过,小小又一本正经解释着:“你我是夫妻,重要的是信任,多为了对方想,尊重彼此,也就是举案齐眉相敬如宾。”
璧少天一歪脑袋,有些奇怪:“举案齐眉,相敬如宾?那是说明夫妻关系并不好的意思吧?”
原来他也这么想,小小小嘴儿一嘟,嬉皮笑脸地让开了。璧少天紧随其后,两人已经到了古董店的门前。
“老板,你们这儿有什么传奇的古董没有?”
小小第一个跳了进去,老板点头介绍着:“您随便选,这里上至千年之前的东西都有,在本店里的,都是古董,除了老朽我。”
小小微笑着,老板说话,两次点头肯定,他说的不是谎话,看东西,也都是好东西,可皇上究竟会喜欢什么样的古董呢?“什么东西,精巧,贵重,你拿出来,咱们瞅瞅。”
璧少天上前,揽住了小小,好心提醒着:“你要小心,这店里的东西可真是价值不菲,就好比你现在摸得的桌案,已经是公主爷爷辈儿的了……”
小小一下子将手收了回去,一个放古董的桌子都是古董,会不会有些夸张了……
“来了,就是这些,价格都不低。您看着选。”
盘子端上来,小小是一个也没有见过的,璧少天不但知道,还能说出来历,可见,这些东西价值连城。这间古董店价值连城。
“这块儿血玉,三千烦恼归尘尽,血玉横生灾祸无。主大福,但不是每个人都能享的,皇上能享的起,却也并不需要。”
璧少天放下小小最看好的那一块儿解释着,又转向最靠边儿上的一对儿龙凤配。
小小好不容易认得,自然要上千卖弄:“这个是青铜。年代足以说明价值,但应该是始皇帝所有的,似乎不适合皇上千秋万代的基业。”
少天点点头,两个人的目光同时落在了珊瑚礁上面。血红剔透的珊瑚,确实猎奇,上面的成色看来,也离现在有点儿距离了。特别少底子上所提的,千秋功业记,前后无人替。这样赞颂的诗句,王者大多会喜欢。
正当小小要开口,却听见太子的声音说道:“老板,这个血珊瑚包起来。本宫要了。”
老板马上将珊瑚,放到了身后:“这个太子殿下就要了,请问二位客官是否还看些别的?”
小小无奈,和少天赶忙行礼。
“太子殿下,好巧。”
“几位认识?”老板一时惊讶,太子一个眼神,他便赶忙去包礼物。
小小站起身,没有看到琉璃,太子如此轻松的神色,似乎是已经将琉璃甩出一段距离了。“太子殿下,这是夺人所好……”
他朝着小小走去,用手抬起小小的下巴,小小非常不舒服,向后躲开他:“本宫不觉得,本宫觉得,娶了小小你,才是璧少天他夺人所好。”
璧少天上前,将小小抱在身前:“殿下,是小小的问题。咱们再逛别的就是,太子殿下的,永远只能是太子殿下的,知道了吗?”
这话中有话,太子似乎听着受用非常,小小也只有点点头。
少顷,礼物包好了,太子刚要离开,苏琉璃找了过来。
“殿下,您走这么快,琉璃好找。”
苏琉璃气喘吁吁,额头已经冒出一层冷汗,她叉着腰喘着气,眼神斜扫到了苏小小,不觉又是一阵生气。太子连话都没有回,朝着外面走去。苏琉璃上手抓住了太子的肩膀,竟然被他当场甩开。琉璃没有再追,转身看着小小。
“怎么,让你看见笑话了?苏小小,别以为你会嫁的如意郎君,就比我强。”
苏琉璃冷哼一声离开了,那充满杀气的眼神,让小小一度觉得那些攻击自己的杀手,就是他们母女派来的。
“你没事儿吧?”
小小仰头看着璧少天安慰着:“有什么事情,恶有恶报,你说过的。其实我什么也没有做……她做的越多,错的越多。”
璧少天抚了抚小小的头发,百般怜爱的眼神,小小已经非常知足了。
“怎么办?”小小在璧少天的怀中歪着脑袋,“他选了样儿好的走,其余的不是太贵,就是……不成样子,咱们怎么办?”
璧少天切切实实笑了,老板上前将门关上,回身说着:“帮主夫人,咱们帮主可还是头一回这么笑,他是真心稀罕夫人拉!”
帮主,小小看看老板,又看看璧少天,他介绍着:“这个是老板,他就叫板叶。”
“老板,见笑了。”
“帮主夫人折煞老朽了,你们慢慢看,我进去结算结算。”
“好啊你,这么说刚才你是故意坑太子殿下的钱?”
璧少天点头:“是呀,我常来这地方,太子殿下看见了,也就经常来,不过我来,都是自产自销,他就得多破费一点儿了!”
“滑头!”
小小笑开了花,指着最贵的那个说道,“那我们医庄就送这个!”
“没问题。”
璧少天一摆手,立刻有人上前打包。
小小很快收起了笑容:“苏琉璃如今遭人嫌弃的时候,看起来还是可怜的。”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你怎么知道,她腹中胎儿是不是她设计而来的?”
小小想了想也对,璧少天不说,她还真的忽略了。
“行了,夫君,快点儿再给我讲讲年节的规矩,皇上反复无常的,真不好伺候……”
“你又不用上前说什么,左右是站在为夫身边的!”
苏小小看样子瞒不下去了,便将大夫人交代的事情,全都跟璧少天你说了。少天的眉头紧皱:“祁风的生辰?”
“是呀,这两件礼物,我真不知道应该怎么挑。”
璧少天凝视了小小很长时间说着:“他们在害你,你只可以送皇上礼,祁风的,不需要。”
“为什么?”
小小追根究底的毛病犯了,尤其璧少天少有这么认真的。
他吸了一口冷气:“这你不需要知道,你只听为夫的就好。”
明显这样的回答无法满足小小好奇心,她叹了口气,璧少天不想说,许是有他的原因吧……听他的总没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