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送进卧龙宫,听着门在背后关上,郭静鸢极不自然的拉了拉身上的衣服。心想,这已是第三次穿这侍寝衣裳,她相信,无论以后将侍寝多少次,她都不会习惯穿这种近似透明的衣裳。
走近床边,她只是定定的站着,却不肯坐下去。
其实她讨厌在这里跟他做哪些事,因为这是他宠幸每一个女人都会用的床。虽然明知这床铺天天会换,可是她仍是不喜欢卧在那上头,跟千千万万个女人一样摆动着自己的身子来吸引他的半点心思。
然而他是皇,她什么也不能表示反抗,更要在这个他的地方上借他的宠爱来得到更多自保及还击的能力。
背后的门响起来,是开门与关门的声音。
怔了一下,郭静鸢深感背后一阵凉意,却不知该是如何反应。
她明白此时的自己是一个很矛盾的人,她喜欢那个男人,偏偏又放不下她的尊严大胆的承认爱他。可是当事情已不能自欺的时候,她就是这样的不堪一击。
她已经不可救药的爱上他了,这是一个多么可悲的事实。
在前来侍寝的路上,她想到了许多,却放不下许多。
爹娘的事已成定局,而她以后也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了,这里将是她一生的归宿,而他也将永远是她的君。无论她在心底如何的争扎都改变不了任何事实,那么她是不是该认命呢?
而且现在不只是爱不爱的问题,还关系到她与她身份人的自保能力,自尊已再不是那么重的事。
直到他的脚步在背后停住了,郭静鸢才缓缓的转身,大方的跪下行[礼:“鸢儿参见皇上。”
“平身。”透过昏黄的烛光,注视着那衣裳下若隐若现的娇躯,步烈只是以淡淡的语调轻唤。
今天跟她聊完以后,他却感自己怒气更重,莫明其妙的生了一天的闷气。
“谢皇上。”从地上站起,郭静鸢如以往的低下了头,等候着他的施发号令。
注视着她的头顶,步烈淡淡的问:“地上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很特别的而别人没有发现的?为什么朕发现你总是喜欢一直低着头呢?”
其实,他讨厌她低头的样子,像是一切都事不关她。更讨厌她那淡然的态度,像是他根本不足以牵动她什么。
“鸢儿只是认为抬头直望皇上是大不敬的事。”淡淡解释,她只好乖乖的将头抬起。
“怎么朕最近发觉,你已经不再怕朕了?”上前一步,顺势搂住她的腰,步烈带着她一步步的在寝室中走着,平静的问。
“是皇上没有发现,鸢儿已经将害怕变成另一种情绪了。”将头依在他的肩上,就算是不愿沉沦,在这一刻她都知道自己已经沉沦了。
不管是为了别人还是为了自己,她发现当一切回覆平静以后,她还是很需要他。
“什么情绪?”她的靠近让他闷了一天的气散了不少,闻着她发间的香味,步烈轻声追问。
“皇上不再生气了吗?”定住了身子,躲进他的怀中,郭静鸢极尽诱惑的问。
今天回到紫鸢宫后,她已经决定了以后要如何做人,如何在这里有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