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翎皇后说我是戏中旁观者,是她与哥哥之间的旁观者,若是她真的猜透了哥哥,却忽略了我,她未有猜透我,若说,我会来此,就为看这出戏,就为做一旁观者,那我又何必要心痛,我大可坦然自若的看着,听着,两人话儿都藏着掖着,可任谁都听得出那意思。
他们看错了我,想错了,哥哥......我望向哥哥,看着他......
我心中确实想要霸占哥哥,想要哥哥只属于我一人,可这......我知道,我清楚的知道,那不过是我心中的梦想,无法实现,哥哥是皇帝,他就注定不会只属于我一人......
哥哥的目光中浮现出质疑,哥哥......兴许您确实知我懂我,可有些事,您永远无法明了,我心中真正所想要的!!
“皇后娘娘,请容我越了身份,娘娘,您是陛下的皇后,是他亲选的皇后,无人能与您争,您是乾陵王朝的国母,是这后宫的掌管,淡雪不过是一介修仪,不敢奢望,也不容淡雪奢望。”我说到此处,双膝跪地,望向哥哥,说:“陛下请容淡雪坏了与您的约定,在此,淡雪已非是旁观者,而是戏中人,哥哥......淡雪心中所牵是您,淡雪脑中所想唯您,奈何淡雪深知,哥哥心中所牵,脑中所想,纵然有淡雪,可那也不过是一角,哥哥您现今是万岁爷,是乾陵王朝的国主,淡雪不敢想......哥哥若是真的怜惜淡雪,只求哥哥能放淡雪出宫,淡雪今生唯有您,淡雪不嫁,哥哥如若......”
哥哥眼神在变,若隐若现的温存在褪去,冷冷寒意幽幽浮上,我害怕哥哥会再次变回冷漠,可我做不到再自欺欺人,我要的哥哥可以做到,只要他放我出宫,只要他愿意......宫外仍是可以有一处雪凝小筑,并非一定要在皇宫里头!!
我的话儿未完,哥哥脸上温度已然降至零点,不容我在继续,他勃然大怒,喝说:“放肆!!”
惠翎皇后脸上神情多变,她不信,质疑,茫然,同时疾步上前,劝慰,说:“魏修仪,出口的话儿可要三思而行,你深知,陛下心意,为何......”
我跪着,心在作颤,可不容我有退缩,仰头,我正视哥哥的怒意,正视惠翎皇后的不解,毅然,说:“哥哥会恼,娘娘会疑,淡雪心明。哥哥,能否请您瞧瞧现今我......瞧瞧我......这身美衣华服,可是真适合我?这满头的贵饰,可真适合我戴?哥哥......娘娘......淡雪身子纤弱,穿着这一身厚重的华服,压了我身,折了我腰,喘不过气,淡雪只求能恢复一身白纱,皇宫偌大,淡雪的眼却只看到这头顶一片小小的湛蓝,淡雪心不高,志却高,淡雪想要眼能看尽整片天,淡雪想做那翱翔天际的鹰儿,哥哥......”
“魏淡雪,你口口声声说,让朕给你一次机会,你就这样对待朕给予你的机会?”哥哥目光俨然泛起红光,威严,霸气犹在,却失了温柔,失了冷静,有的是飓风般的暴戾。
我畏惧这般的哥哥,可如若违着心继续在这里编制自个儿那个可讥的梦,我只能如那一池的芙蓉,过季凋零......
“哥哥......哥哥怎能曲解了淡雪的意,淡雪心系情系与哥哥,哥哥......淡雪只求能出宫,宫里宫外,这一道墙,断了淡雪的双足,堵了淡雪的双目!”
“魏修仪!!”惠翎皇后在一旁低唤。
我举头对惠翎皇后,微展笑颜,说:“娘娘,哥哥身旁有您,哥哥的正妻是您,这偌大的皇宫并非适合每一人,淡雪无从适应......我努力过,很努力的去融入,可我做不到!!......”
“魏淡雪,你就如此不屑做朕的女人?”哥哥低吼,一双眸子中,已然不是我所熟悉的那双满溢温柔与笑意的眼眸。
不管我如何的拼命想要去找寻,失去了就是失去了,纵然寻回,也已非是我想要的!
“哥哥,你一直在曲解淡雪的意思,淡雪如今是你的人,身子是你的,心是你的,淡雪今生都是你的女人!”
“那为何要出宫?这皇宫有何不好?”
“哥哥,皇宫无人会说不好,想入宫的女子何其多,奈何淡雪独独不是其中一人,淡雪已经很努力的去试着在里头生活,但是......淡雪知晓,自个儿永远学不会这后宫的生存之道,若是强行下去,淡雪会......会......”
哥哥上前,粗鲁的钳制住了我的下颚,抬起,迫使我去对视他狂暴的神色,沉声,说:“会怎么样?魏淡雪,这次是你自个儿跟朕要的,朕没逼你,你现在说走就能走?你把朕置于何地,你把皇后置于何地,你把这皇宫置于何地!!”
下颚处传来的疼痛,在警告着我,不要再继续下去,不能再去激怒哥哥......可,话都已说到这份上,还容我退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