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今闲暇之余,让春秀教我制衣,在她去储秀宫那段时辰里,我便坐在内厅中,为腹中的小家伙做些个小衣服,小帽子,小鞋子什么的,这时辰也就在这份专注的中过去。
兰妃娘娘要前来小筑,凉月与春秀昨儿个便向刘嬷嬷告了假。今儿个,春秀从清晨忙碌到现在,说是要为我与兰妃娘娘还有凉月做些好吃的。
看春秀那一脸的喜悦,凉月与她的关系定是处的不错,因此爱屋及乌,连带着也便对兰妃娘娘多了份亲近,对于兰妃娘娘与凉月的事儿,我大部分是从春秀口中得知。
兰妃娘娘本是北方小国秋凉国的公主,她为和亲而远嫁入乾陵,成为哥哥的妃子。
只是她一直都深居在寝宫内,因此在皇宫里头,也没什么人提起。
在兰妃娘娘的面前,我绝口不提哥哥,而她似乎也有与我同样的想法,我与她都不会提起哥哥,只有女人与女人之间的话题。
晌午一过,春秀便在庐舍门口张望,来回地走动着,一会儿搓搓手,一会儿跳跳脚,一脸焦急。
“主子......您说这兰妃娘娘怎还未见来,是不是天气冷,她不来了?”春秀在门口站立了一会,又走至内房,来到我身旁,询问。
我放下手上半成的小衣裳,举头,含笑的看着春秀,说:“春秀,你这半晌就进屋来问我这话,我也就半晌回你一次同样的话,这晌午刚过,兰妃娘娘有午睡的习惯,不会那么快来,你也别急,坐下来歇会。”
“呵呵......奴婢这不是着急么!这炉子上可还炖着雪梨燕窝,奴婢要看着火候。”春秀一脸笑意的说着。
“嗯,那好,你忙你的,我忙我的,可别再半晌来问我一次。”我笑说着,春秀这急性子,还真是一点没变。
春秀抓抓脸颊旁的发丝,嘿嘿直笑,转身,走出了内厅。
我则是重新将一旁的架子挪到身边,因为左手的不便,在裁剪时,我让春秀拿来了绣架,把布料在绣架上固定,再用粉制的小笔,在上头画出要剪裁的部分,然后剪下,每剪下一部分,便要重新固定,速度慢别说还更劳心劳力,但当看到一件件小衣裳完成的那一刻,我便得到了所有的回报,再累再辛苦也是值得,现在我正在将裁剪下来的部分缝制到一块,用的方法也如剪裁时一般,不过固定的次数更多更为繁琐,很多次都要重新拆除,再重新缝制,一件小小的衣裳从一块布到成衣,起码要花上四五天,甚至更久,至今半个余月,我也就完成了两件夏衣与一双小鞋子。
知足方能长乐,这便是我打兰妃娘娘身上学来的。
望着手中第一件秋衣,我脑中幻想着当孩子穿上时,会是怎样一番情景。
每每想到此处,我便会觉得幸福原来也可以这般的简单而容易。
这半个余月,哥哥偶尔会来一次小筑,也不过是来瞧瞧我身子如何,见我一切都好,没一会功夫也就离开了。
乾陵和烨也来过几次,每次都显得有些局促,匆匆而来,匆匆而走,现今与他的距离越来越远。
靳袁慕倒是时常会来瞧瞧我,那副淡笑俨如成了他的招牌,曾经的平板,现今的淡笑,这份差距还真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