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我直至今日,才明白你为何不容他人进驻小筑,才独独将小筑赐给了我魏淡雪......
这或许也可以说是你的一份报复,在这里让我经历与你同样的经历,让我切身感受你的心是如何的疼痛。
这或许是你一种无声的呐喊,这里埋葬了你的心,你的魂,只有在这里,是你一生难以忘却的地方,也是你心中不容他人涉足的禁地。
淡雪是将你伤的最深最重的人,也唯有在这让你愤恨的地方,你才能来面对我!
一次次的施压,疼得是我的身,而伤的却是你的心......看不穿......回首,身心早已千疮百孔......
一次次的结疤,一次次的揭开,你的疼,你独自承受,从不会在淡雪的面前表露一下,你用你的冷漠来蒙蔽世人的眼睛。
这是作为帝王必须要走的路......哥哥,恐怕这世上最辛苦的人应当是你!
本不该是你的担子,却应是施加在你的身上。本该是幸福一生的你,却遭遇了总总不幸。
谁说,帝王是幸运的!谁又说,帝王是幸福的!
在我看来,世上最可怜的莫过帝王。
一身九龙黄袍,一顶九龙冠,禁锢了心,压弯了腰,挣脱不了......
雪凝小筑的阳光是如此的暖和,身上清楚地能感受到阳光照射在肌肤上的触觉,原本还有许冻的鼻子,现在却逐渐的有了暖意。
春秀跨前一步,面向我,问:“主子,您今儿个有心事?”
我颌首,说:“有,还有很多,却无从对你说起。”
春秀蠕唇,嘀咕道:“就知道您还是不会说!”
“春秀,刘妍嬷嬷在你的眼中是位怎样的人?”我对于春秀的抱怨唯有充耳不闻,转移了话题。
春秀倏地举头,双眼发亮,说:“刘嬷嬷那织布技术,还真是没话说,奴婢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除了这些,你还有怎样的感受?”我继续问。
“其实以前奴婢也不过是宫女,太监之间听说了许多刘妍嬷嬷的事儿,他们都说,刘嬷嬷是位苛刻的管事,总是一副严厉的样子......”春秀眼儿望向前方,说:“以前奴婢也多次遇上过刘嬷嬷,毕竟在这皇宫里,总归会有相见的机会......”
我听着轻应了一声,并未打断春秀的话儿。
春秀边扶着我,边对我说:“主子,其实这人啊!你不能光是听外面的流言蜚语......如若不是自个儿亲身去接触过,也许你还当真就把别人的话儿当成了真话,这是奴婢的想法,说得不好,主子你担待。”
“怎会,这话儿说的在理,我还要夸你,这段日子你是去储秀宫学艺呢,还是去学这做人处事之道。”我含笑的望着春秀,春秀乍看并未改变,可从她的一言一行中,可以看出她的成长。
看来刘妍嬷嬷此人真的很是不简单,想来也应该是如此。
伺候了三代的乾陵大帝,这一路走来的磕磕碰碰那是如何的多,我竟无法想象。
身份多变,每一代她都有着不同的身份,而这些身份除了现今储秀宫管事嬷嬷的身份,前两代都与帝王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其实说起来,刘妍嬷嬷还是皇亲国戚,他是昌宏帝母妃的妹妹,昌宏帝尚尊称她为一声小姨,论辈分是哥哥的姨外婆,身份之高。
只是她的身世俨然成为了一个谜......
春秀,又说:“主子,您一定想不到,刘妍嬷嬷实则是一位慈祥的人,对奴婢与凉月虽说很严厉,甚至就如外头说的苛刻......可奴婢这心里头没有怨气,反而觉得刘嬷嬷是位很有责任感之人。”
“有一次奴婢去储秀宫,看到自个儿坐的地方原本放着一块怎也拼凑不起来的样品,没想到去时,样品竟然已经成了。”
春秀回想这这不过一月多的日子里,发生的点点滴滴......
我听着,心里头对刘妍嬷嬷也多了一份了解,从春秀的话儿中,能深切的感受到刘妍嬷嬷是位慈祥的人,是位令人值得尊敬的长者。
可,她为何刻意的隐藏自个儿?难道就是怕人去了解她吗?
或许是这样,或许并非如此的简单......
“主子,刘妍嬷嬷还时常说,人啊这命还真是半点不由人,不想做的事,怎么躲也躲不掉,这想做的事吧......还怎也做不成,人就是在矛盾中走过一年又一年!”
春秀学着刘妍嬷嬷的语气与神态,对我绘声绘色的重复着嬷嬷对她与凉月说的话儿。
其实刘妍嬷嬷这话儿,我曾经就哀怨过。
想要做之事,怎也无法做成......而不想做之事,偏偏就是降临到你的身上,躲不过......
“春秀,今儿个下午刘妍嬷嬷可是仍在储秀宫?”听了春秀一席话,我经有份冲动去储秀宫再见见刘妍嬷嬷。
春秀望着我,说:“今儿个,奴婢与凉月放假......这刘妍嬷嬷也没说起有什么事儿。”
我得到春秀的话,脚步一转,向着小筑门口走去。
春秀在后疾步跟上,问:“主子,您这是要去何处?”
我睇了眼春秀,说:“就出外头随便走走。”
“哦......”春秀一脸的不信,不过也未有再追问,跟随在我身侧,陪着我走在石径小道上。
小道上已有人在为下月的迎春而做着装饰,见我走过,纷纷停下走上的工作,曲着身子,对我请安。
我回以颌首,脚步则是向着储秀宫迈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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