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娘的才是个臭粪坑里捞出来的!也不看看奶奶是谁,就撒泼到奶**上!”
一时,两人扭打在地,揪发捏皮,恶语相向,缠打的难解难分。
“你们二人当本妃是摆着供的观音么?”我见韵棋吃了她不少暗亏,不好再冷眼旁观,淡淡开口。
须臾,二人分开,不再纠缠,只是各个眼神不善,暗咒不断。
“奶娘,方才您在下跪请罪之时,本妃可有请你起来?”冷眼看着陈氏顾自寻了张椅子坐下,我不禁为她这目无主上的壮举拍手叫好,看起来可是像做大惯了。
“王妃这是何意?”陈氏脑袋瓜子如遭雷劈,先是丢了黄毛褂,接着是小丫头片子找茬,现在又是这小王妃开始搬起王妃架子,难道……
“不就是奶娘想的意思?”
“老婆子愚钝,还请王妃明说。”陈氏只觉此刻笑意盈盈的小王妃全身透着一股子狠劲儿,却又不敢完全肯定。我的回答太过模棱两可,她一时也不管断定是否如她心中所想。
“方才说王爷痴傻的可是奶娘?”我好言提醒。
人活到这把年纪,脸皮果真是如年纪一般厚。
“噔……”陈氏轰去魂魄,自椅上滚落,冷汗直冒。
“老婆子这是老糊涂了,心直口快,还请王妃看在老婆子一把年纪又侍奉了王爷这么些年的份上,当做没听见。”
“奶娘的意思是让本妃即便是听到什么侮辱王爷的风言风语,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老婆子不敢,是老婆子老糊涂了,求王妃赎罪,老婆子在这儿给王妃磕头了。”
“若是本妃没记错,方才奶娘有说过自个儿也是位娘娘。本妃年幼,对宫中之事不甚了解,只知王爷母妃已薨逝多年,不知奶娘是宫中那个殿里的娘娘?圣上又为何会遗妃在此?奶娘可要好生说清了,如此本妃也好给奶娘请安。”
“王妃恕罪,老婆子冤枉啊!”平白无故被按了这么大罪名,陈氏连磕头的力气都没了,瘫软在地上痛哭,方知小王妃是给了挖了个坑让她跳啊,追悔莫及。
“冤枉?本妃瞧着奶娘自称‘老婆子’,从不当自己是庄上的奴才看。这不是奴才,可不就是主子了么?”这我可一点儿都没冤枉她。
“求王妃饶命,王妃饶命,奴婢知错,奴婢知罪了,求王妃饶命!看在奴婢衷心伺候王爷多年份上,请王妃恕罪!”陈氏此时已知今日是踢到铁板子了,一不小心就会丢了小命,吓得屁滚尿流,爬到我跟前捧着我的脚痛哭。
“呸,就你这脏东西也敢抱王妃的脚!”韵棋一脚踢开陈氏,大大出了一口恶气。
“奴婢知错,奴婢知错,求王妃饶奴婢一命,求王妃饶命!”陈氏吃痛,却不敢哀嚎,只是摊在地上不住磕头求饶。
“奶娘来时穿了黄马褂不是就用来救命的么?这褂子好好的就在炕上摆着,你不求它怎反来求本妃?”我生平最痛恨欺软怕硬仗势欺人的东西,一点也不觉得她是真“知罪”了!
“奴婢知罪,是春娘那骚婆子挑拨离间,说王妃不好相与,让奴婢带上黄马褂好在危急时刻保一命,是奴婢耳根子软,听信了奸言,请王妃恕罪,请王妃饶命!”
“呦,这还咬出另一条狗了?”韵棋冷笑。
“哦,原来如此……既然如此,本妃倒要借此机会好好整一整庄上那些不知大小的奴才了。韵棋,去吩咐让庄上所有名册上有的丫鬟小厮去明镜堂候着,就说本妃初来咋到,须得好好与大伙儿认识一番,免得到时本妃一不小心就违了庄上惯例,坏了规矩。”
“是,王妃。”
“慢着……”我瞧见陈氏鼻涕眼泪一把抓,额上还渗着汗,有些担心,“奶娘怎还出汗?可是这屋子给热着了?既如此,那便随韵棋一起先到堂上候着,莫要闷出病来。哦,对了,韵棋,顺便帮奶娘把那件圣上赐的黄马褂也请到堂上,可不能让奶娘误以为本妃私吞圣物,这却不好了。”
“是,王妃!走!”
房门掩上,独留我一人,我有些疲累的歪在塌上。
今日的我连自己都觉着陌生。
天意弄人。
去年的今日,我还是天真烂漫的王府郡主,心安理得享受着父王母妃的宠爱。
今年的今日,我已是上官轻鸿的结发妻子,违心违意扮演着强势王妃的角色。
改变,非我所愿,却不得不长大,为了他,也为了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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