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谁不知道人生病了需要静养,就她们这毛手毛脚没了主子就要闹翻天的吵劲儿,还让不让人养病了!
“王妃,您醒了!”方回卧房,正想敦促那唯唯诺诺的小丫头喂药,便见人醒了,心里一阵欢喜,也顾不得自个儿手上不方便,便扑到床上,眼里满是兴奋与感动。
劫后余生,只在这时,见到与自己一起经历过的人才会有所感触。
眼皮很重,我微眯着眼看了伤了一只手的画眉好久,遇刺的记忆才慢慢回笼,想起韵棋,便想要知道她的消息,奈何喉口干涩,说不出话。
画眉见我干裂的嘴唇微微蠕动,极机灵的立刻将耳朵凑到我跟前,睁大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听了听,点了点头。
“王妃,韵棋姑娘后脑磕了个血窟窿,御医说她肚子里的什么五脏六腑也伤到了些,须得静养一月,方才下床,这会儿还昏着呢。”
我闭上眼,轻轻点头。只要人还活着,我便放心了。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给王妃倒些水来润润嗓子!”
“是。”
五日后
“王妃,您怎么起了?”画眉才刚端着药进屋,便见我随意搭了件衣裳,捂着胸口,正从床上下来,忙过来搀着。
“那药先搁着,扶我去瞅瞅韵棋吧。”
“可您的伤?”
“好些了,不去扯它便成,还没到弱不禁风地步。走吧。”
去探韵棋时,这丫头才刚喝了药睡下,我也就只在塌前瞅了瞅她,叹了口气,便回屋躺着了。
“画眉,将这几日我不知晓的事都说说吧。”我半躺在床上,发髻解开,三千发丝只任它随意垂着,靠在床头,更有几缕长丝触到了上官轻鸿惯常睡的枕,抚着那一处枕巾,不禁又有些伤感。他,如今还好么?
“回王妃,奴婢都已经打探清楚了。其实那日太子殿下并未受伤,是误传。那名刺客已被卫先生击毙,听庄上的人辨认,说是一个月前才进庄的厨子。巧的是,这厨子原是不少的,正好那时有个厨娘儿子生了病,就有了个缺。王妃,您猜,这刺客是谁给安排进的庄?”画眉一惊一乍的与我讲着那些她这几日打听到的事,眉眼一跳一跳的,绘声绘色,活灵活现,明明是沉重的话题,经她这么一说,倒也是有趣了。
“我猜不着,你说吧。”我笑了笑,其实心中隐约已经猜到。
“王妃,您肯定想不到,居然是默琴姑娘!就是那日王妃与王爷踏春将山庄暂让默琴姑娘打点的那日!说起来,我可还是见过那人的!
那时,我们几个年龄相仿的小丫头正在靠近山庄门口的院子里头玩儿,忽然见有个年龄约莫花甲的庄稼人说是默琴姑娘的亲戚,家里发了大水,是来投奔默琴姑娘的。巧了,这人烧的一手好菜,默琴姑娘本就管着膳房,有个缺儿,便让她给补了。
如今看来,什么远亲近邻的,分明是早与默琴勾结要加害王妃与太子的!卫先生说那人可是带了人皮面具,其实年轻着哩!好些人说他们曾有见默琴姑娘与这刺客在庄上的一些个角落里偷情,我也看是,指不定就是对奸夫**!说不准,他原本是为了加害太子来的,结果默琴姑娘死了,所以他就更要害王妃您的主意了!”说到此处,画眉极是义愤填膺,想着若自己当时有阻止这人进庄,兴许这刺客就进不了庄,也便做不了刺杀之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