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觉得如今这世上真有此神奇之药,或许……这与我的体质有关。儿时,我是王府里最贪玩的小郡主,磕磕绊绊的从不少,可是每一次若是磕破了皮流了血,都比其他孩子要愈合的快些。而且,随着年岁的增长,伤口愈合的速度愈发快。尤其是这一次,若是换了常人,五日下地是很难的。而我除了隐约觉得伤口有些刺痛,不仅衣食不用伺候,便是上楼,也不在话下。譬如,韵棋受的伤比我轻些,可她到现在都还下不了地,连说话都十分吃力。这委实,太怪了些。似乎,姐姐也是这样的。难道这与血脉有关?
果真,再过了十日,我已恢复如初,着实让好些庄人啧啧称奇。彼时,韵棋才刚能下床。
身体无恙,首当其冲的,自然是设宴感激卫知先的出手相救。
只这人,一直都还惦记着那日坠池之事,竟然闭门谢客!当天下午,我刚去瑶光阁拜托上官云中从中周旋,帮我约他,才出小离院大门,便与活蹦乱跳去找上官云中对弈的他了个照面。我心中笃定,他根本是知道我在小离院,故意如此这般与我为难的!他这是抽了我一个耳光,不带一丝声响。
“……”见我视他未无物,连睬都不愿睬他一眼,卫知先挑了挑眉,耸肩,冷哼一声,心情极是不错的进了小离院。
这人……实在太小心眼了!
居然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不仅没给我一个他如今活蹦乱跳的解释,便是最基本的招呼行礼都免了!
便是画眉都有些看之不过,收了小女儿家娇羞,朝着卫知先的背影做鬼脸。
“诶呀……云中,今儿天可真好啊。”甫一进屋,卫知先便心情愉悦的几步蹦到塌前,坐了上去,把玩着手里的棋子,道。
上官云中见此,约莫也已猜到一些,她人刚走,他后脚便到,该是遇上了还得了便宜,才如此心情开朗。
“知先,你是随我一道回京,抑或是留下?”吃了口茶,上官云中晃了晃扇子,方不紧不慢道。
“怎么?你要回京?”卫知先一个翻身坐起,问。
“老四近来闹腾,须得回京一趟。”上官云中颔首,淡道。
“你的意思是,这次是他动的手,而非竹宗?”
“步青言既对南宫芮有情,当是不会下此狠手。那人该是老四那边的。”
“可你不说那个默琴是竹宗的?这刺客明摆着与那个婢女关系匪浅!”
“是不是回京试探一番便知晓了。”
村头小溪
肩挑两只木桶,后背一袋沙包,双手双脚都让宋青城给绑了防止他逃跑而特制的厚重铁皮,上官轻鸿走在野草夹逼的羊肠小道上,穿过如荫绿树森林,野花烂漫之地,便听见了“哗哗哗”的水流声。
浅溪宽约莫半丈,溪水清澈可见底,石滩水底竟是石块,山水流经之地,水花朵朵。
上官轻鸿走到溪边,将扁担挑着的两只掉了不少红漆的木桶丢到水中,打满溪水,而后将水桶安放于滩涂平地上,找了处地方蹲下,掬了捧水,撒在脸上。顿时,沁凉的冰爽,稍稍缓解了他那脸上火辣辣的灼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