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又不知怎么的,我似乎对接下来的事不是想象中的那般害怕,这人身上若有似无的几丝兰香总让我觉得似曾相识,让我安心。
这种认知一经出现,就将我给逼的发疯。我自认自己并不是一个随意女子,懂得矜持清白高于女子的生命,我又怎么能仅仅因为那尚算好闻的几丝兰香而沉醉于这个想要将我轻薄的登徒子?
随后,我被给扔到一堆柔软的床铺之中,紧接着那人就将懒猫给摔到一旁,在我身前坐下,解了我的穴道,剥开我那头沾满草屑落叶的乱发,呆呆的盯着我半晌。
在帐内亮如白昼的烛火映衬下,我看清楚了他的脸……
这张脸,虽然是迄今为止我所见过最美男子的一张,可我却并没有那种太受震撼的惊艳,反而有一种像是已经极为熟悉的亲切之感,尤其是那一双正呆滞望着我的丹凤眼,还有那两个就如抹了胭脂一般的脸蛋,粉嫩透水,像极了那咬一口就水滋滋流的红苹果,格外惹眼。
而我的手更是像着了魔一样,不知何时竟已抬起代替我的口,准确的找准他脸上的颊肉,真的掐了一把,想要看看是不是真能掐出水来!
他的眼神顿时一滞,呆呆的掉转视线,最后落定在我那只尚且来不及收回的手上,直瞧得我脸色爆红,只一眨眼功夫,那红就给传到了那只调戏狼手的手指处。
我连自己都不明白,呆呆的望着那只没有来得及收手的爪子,怎么就把他脸给掐了?怎么也想不通怎么一遇上他总是情不自禁的会生出一些莫名其妙的邪念!
但事到如今,为了挽回几分薄面,我只得又凑上了一只手,在他脸上狠狠的拧了一口,原来掐着他脸的手则是改道又在方才他因被揍而淤青的嘴角送了一拳,做揍他状,口上更是不落下风,“打死你这采花贼,拧死你这败类!”
直到他又结结实实的挨了我好几拳,一张脸被拧的揍的鼻青脸肿,我才发现有些不对,他怎么不还手,由着我揍?
而且那眼神?
难道是被打傻了?
我没空理他,觉得这人脑子不太清楚,一会厉害的点我穴一会又傻乎乎的挨我揍,抱了猫儿,正想走人,却又让他送身后拉了住。
“桐……”
我的心顿时一阵抽痛,这声音……我这两年来在梦里听了无数遍。
我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有些不确定这到底是梦还是现实,如果真的是梦,真的好想看清那个在我梦里唤了我近两年男子的模样。
我回头,与抬头望我的他相遇,我的眼,我的心,不能自己狠狠撞进他那一双水亮撑着祈求的湿漉眼睛里。他的眼中似有泪光,闪闪发亮,反射着烛火的黄色与夜明珠的透白,那黄色与透白中间站着的是我,就好像,他眼神深处心底深处装着的人是我一样,一望就难以自抑的想要沉沦沉溺。
不知为何,我的眼泪开始渗出,不为别的,只为这一双装着我的伤痛眼睛。那眼底的痛楚,思念与惊喜如潮水般在涌动,而这波澜起伏的眼波是因为我而风起云涌。
明明只是干净澄澈的凝望,却为何有一种让我像是跨越了生死才求得并肩之感?还是,这只是纯粹因为梦的玄幻才让我如踩云端,生出这许多莫名的微妙情思?我脑海中的记忆在翻搅着,好像,曾经也有这样的场景,好像有,好像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