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笑,这呆子,无论是在何时何地,这些小习惯但凡有空暇,可是一点儿都不曾荒废。换了常人,这会儿必定纠结于如何在蛇口夺取沉湖莲子,他倒好,居然还在洪家堡里惦记着午休。
“好,走,桐桐带鸿儿去找一处最好的房间午休。”
我家小呆本就是身份尊贵的王爷,可不能委屈了他。这连日的奔波,他虽不曾抱怨,可从他如今瘦了一圈的身子便也可知一二,当真是吃了不少苦。
于是,我领着他,不顾洪泽邪的气闷,直接赶了主人,在洪泽邪的卧室里让人换了干净的被褥倒头便与他呼呼大睡。洪泽邪虽然气闷,可碍于武功始终不及上官轻鸿,也只得哑巴吃黄连,吃下这个暗亏,估计心里早咒着我俩会葬身蛇腹。
于是,一连三天,在上官轻鸿想到法子夺取莲子前,洪家堡俨然已成了我与上官轻鸿的羽王府,就差将门匾给改了,吃喝玩乐全是抢洪泽邪的份儿,府内下人任凭我们差遣。真想不到有朝一日,我竟也能过上这鸠占鹊巢的瘾。洪泽邪敢怒不敢言,奈何我们不得,只日日催着我们快去拿莲子,却都是碰了一鼻子灰。
第四日,与上官轻鸿最后一番商议之后,我与他决定在这日的正午动手。
上官轻鸿说,太阳是万物之根本,更是四宗力量之源,故而正午之时,午日最酷,也是他与我精神精力最为充沛饱满之时,因此选择此时动手。
在此之前的三天,看似我们在玩,实则试探。我本欲想用迷yao之类的药物将那蛇给迷晕,但是直至迷yao的分量加重到都能让百个常人一睡不起,那蛇依旧不受影响,该进食进食。
第二日,我又用了一些毒性大些的烈药再试了试,发现这些毒对于那蛇都是完全不起作用的。再听府内人有谈到血莲本就是除百毒增功力的圣品,那蛇以前在洪泽邪重建洪家堡前便是以残存发芽的血莲为食才存活下来,故而如今也便是相当于一个吃了无敌解药的绝世高手,根本奈何不了它。
如此,经过两天试探,我便放弃了毒攻一法。
第三日,临时抱佛脚,上官轻鸿赶鸭子上架,那一天,恨不得将他所知道的所有关于兰宗韵律的精髓全都教之于我,好让我到时帮衬,来个声东击西。可那毕竟是兰宗的精髓,便是他,也是用了些时日方精通的,与我而言,那短短一日,便是连皮毛都来不及学,只学了些最基本的抑扬顿挫如何用着各种随处可见的器物敲出不同音色的音符。
第四日,大清早,上官轻鸿便将我给弄醒,说是想到了顶好的法子,今日便可施行。
于是,此时此刻,我伸手遮在额前,看了看那火辣的毒日,见他依旧是风动莲动人不动的模样,忍不住便推了推他,“鸿儿,可以开始了么?”
前几日,因想着他要进血池,实在不忍那些污秽浊染了他的白衣,我特地为他买了一身红衣。只没想,如此单纯的他,穿上红衣竟是如此魅惑动人,尤其是那双似呆非呆的眸子与脸庞表情,简直是比之下头的血莲都要胜过三分!
上官轻鸿回过头,墨发之上的红色丝带随风飘舞,红衣如血莲一般在夏风拨弄下妖娆绽放,衬得那如玉的脖颈与脸庞都更白皙妩媚几分。那双呆滞的丹凤眼不仅没有破坏这股妖媚,反倒让他看起来更像是误入人间即便是沾染了红艳俗色都依旧不可方物的仙人,更有一种惊心动魄的妖娆之静。咋一看,简直就是这世上最为魅惑的妖姬。
他见洪泽邪听到风声正朝这边赶来,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坏笑,点点头。
洪泽邪在邪卫早先准备好的太师椅上落座,上有华盖遮日,下有婢女扇风,猿臂朝下一指,八字胡一挑,“二位,请吧。”
我与上官轻鸿相视一笑,而后……
上官轻鸿广袖蓦地朝后一甩,平地立时刮起一阵巨风,强劲的风力掀瓦卷檐。顿时,他身后那六名离渊沿最近的邪卫武功不济,平地更无什物好抓,只听几声罡风中惨叫几声,我更在那些个死活还挂在渊沿抓着地面拼命往上刨的邪卫手上没天良的狠踩,与上官轻鸿一道,将他们一个个都送入下方虽已有喂食但依旧没有饱和的蛇腹。
“啪啪啪……”
巨风收敛,尘埃落定,传来洪泽邪处变不惊的鼓掌。
“好,好,好。二位果然智勇双全,竟能想到以洪某的人为饵,等喂饱了那畜生,届时二位下去,自然是不会再有性命之虞。计倒是好计,只洪某忘了提醒二位,那畜生的口是用来吃的,那身子……更是用来杀人的。它便是饱了,若有外物闯入,它也定当不会客气。”
我冷笑一声,“堡主多虑,这只是点心,正餐这还没上桌呢。鸿儿……”
上官轻鸿眼神一冽,一跃而起,窜至半空,而后见他忽的手捂润唇,红衣炫舞,在空中渐渐旋转出一抹让渊底洪莲都羞色的红衣血莲。
——吼吼,下章人蛇大战鸟,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