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间,上官轻鸿无精打采的与孩儿打着招呼,没有交流,只是有一下没一下的抚着我的腹部,腮帮子鼓鼓的,显然是受了不小委屈。
看着他那欲求不满的幽怨模样,我轻笑,这阵倒真是难为他了。昨晚兴奋的抱我上床最后我却只是与他一起在床上饮茶将他气得脑门充血,将所有的委屈全都转嫁到了孩儿身上。
“鸿儿,你是否又在埋怨孩儿?鸿儿难道忘了,是谁把孩儿塞到桐桐肚子里的?”我捏着他的脸,耐着性子与他分忧。
“不埋怨,鸿儿。”上官轻鸿挤出一抹苦笑,耷拉着脑袋简洁答应。
“鸿儿,其实太医说……”见他这副模样,我倒也真是舍不得了。昨夜,他定又是一夜难眠吧。
“听。”上官轻鸿垂眉把玩着我的头发,一缕一缕的掰开,分神说道。
我清笑,这呆子,还在与我闹别扭呢。
“太医说……”我偏头,将唇凑到他的耳边,耳鬓厮磨,“除却前三月与后两月,孕期也是可以的。”
上官轻鸿的耳朵立时如驴耳一般伸长动动,像是……那耳洞瞬间就张大了好多倍!
“桐桐!”上官轻鸿夸张的瞪圆了两颗眼珠,凑到我跟前,那牛铃般瞪大的双眼此刻正碰撞出此起彼伏的兴奋曲调,快活的音符随那水灵随波而跳动。
“嗯。”我微红着脸点头。
这个呆子,每每有让我抛弃女子矜持去讨好他的本事。
上官轻鸿的脸上立刻开起了一朵太阳花,那咧着的嘴角整一刻钟都未合上,乖乖巴巴跟在我后头,时不时的数着自己的手指,红脸偷窥着我喃喃自语,偷笑,“十……十天……”
他的这幅模样虽是开心,去也让我着实有些后悔,主帅如此模样,若是被下头的军士看了,可还如何统帅三军?
不过么,这一路走来,不知为何,便是连卫知先也都失了踪影,更况是兰宗其余部下,不知他背着我是打了什么主意。
“鸿儿,昨夜与菊宗的一番较量,算是你与北堂胤的一番侧面较量试探。如今,你可有对策取下凤安,斩落北堂?”我放下手中的凤安地图,索性将这条小尾巴拉到跟前指着地图上的凤安关问。
御尸术虽毒,可那尸人因为行动笨拙并非是无可压制的。再者,北堂胤虽是现任北堂家主,但由于人丁不旺,女子又都是出嫁另三宗,并无嫡亲亲戚或是姻亲。故而若想拿下凤安,只需擒住北堂胤,凤安县里其他与北堂家盘根错节的攀枝麻雀便都不是问题,有王朝的威慑,无需动一兵一卒,亦能将此县拿下。
因而,此战关键在于擒获北堂胤。
菊宗说弱不弱,说强不强,血脉是菊宗控制三宗的最有力武器,而人丁不旺每代单传亦是菊宗最为薄弱之处。与三宗不同,除却嫡亲的亲子与女儿,菊宗无旁支可数,也便是说,菊宗,真正配得上菊宗之人也只有每任菊宗家主及其儿女,故而若以每世家四口人算,菊宗之人最多也便才是十二人,或许有的其父还在世,那也至多十六人。可也正是这十六人,更确切的说是那四位家主,却拥有着能颠覆天下的天之异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