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如白昼一般，周围的一切，都显现在了王羽的眼睛里。
他难以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先前，他以为这里，不过是一条狭长的山洞隧道。而现在，摆在他眼前的，确实一个很大的空间。
整座山，都被掏空了。恐怕外面，只留下了一个山壳。
空间里，有一个个水晶牢笼，都是四方形，大小约有一丈宽。或落在地上，或漂浮在空中，密密麻麻的，放眼望去，到处都是。
牢笼里居然关着人、凶兽、异族……让王羽震惊的是，居然还有一些人不人，兽不兽的东西。
比如一个人，头上长出了凶兽角。或者是一些凶兽，却有人的头颅，兽的躯体。看起来丑陋不堪，怪异无比。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王羽惊讶问道。
“心里素质不错，以前来的人，第一次看到这些东西，早就呕吐了。”疯子淡淡说道。
他朝一个水晶牢笼走了过去。那个牢笼里，关着一个人，但现在他已经不是一个完整的人了。他的四肢，被切割了下来，给他换上了凶兽的爪子。
他趴在那里，不断的嘶吼长啸，声音恐怖无比，又凄惨无比。
周围向他一样的人不少，那恐怖的惨叫，裂耳般的声音，就是从他们嘴里发出来的。
“先看看这些东西吧！得马上熟悉这种感觉，因为你以后，还要适应当我的助手！”疯子说道，又在这些水晶牢笼里，四处乱转起来。
“我们要做的到底是什么？”王羽强压着心里的不适应，问道。
“人体改造实验！”疯子回头看了他一眼，示意他跟上自己。
王羽走了过去，跟在疯子后面，朝里面的空间走了过去。
边走，王羽边问道：“什么是人体改造实验？”
“简单点解释，就是为了让人变的更强大。如果不能做到的话，那就让他们变的更有破坏力！”疯子解释道：“当然，我要负责找出异族身体的弱点来，还有凶兽身体的弱点，这样才能更好的对付他们。”
“你把他们抓来这里，就是为了这实验？圣院在这里的最核心机密，就是这个？”王羽有些愤怒的问道。
耳边听着那些人的惨叫声音，让他真的很气愤。
疯子回头看了他一眼，说道：“忘了刚才，我跟你说的，来这里要注意两件事情，一是，永远相信，我们都是对的。二是，平常心面对，你要所做的一切。”
“我TM无法相信，我现在做的事情是对的。更无法保持一颗平常心！你把凶兽和异族，关在这里做实验也就算了，连这些和你同为人族的生灵，都被你这样如野兽一般的关着，你还拿他们做实验，你还有人性吗？”王羽怒吼道。
“人性？什么东西？道德的标准？还是法律的规定？又想活着，又不想付出，你谈什么人性？你还不如去装可怜。”疯子讥讽道。
“我明白你现在的心情，每个刚来这里的人，看到这些东西，都会愤怒和不解，不过慢慢的，我相信你会理解我们所做的一切的。”疯子说道。
“是你，不是我们，不要把我，牵扯进去，我不会跟你一起干这种事情。”王羽反驳道。
“既然来了，你是没退路的，你要清楚这点。”疯子道。
“那好，你先给我说说，你做的一切，为什么是对的。如果你连这个都说不清楚，那么你还有什么资格，要求我与你一起做这些事情？”王羽冷冷道。
“这不急，这些事情，本来就是要跟你说的。”疯子不慌不忙的说道。
他带着王羽，走到了一个水晶牢笼旁边。里面关着一个修炼者，实力约在二品境界。只是这修炼者，神色有些异常，双目无神，像是失去了灵魂一般。
“修炼者吸引天地灵气修炼，所以他们的体内，蕴含着庞大的灵力，如果能在一瞬间，把这些灵力，完全释放出来，将会造成极大的破坏力！所谓功法，就是如何释放自己体内的灵力攻击。不过，在厉害的功法，也无法做到，在一瞬间，完全释放出自己体内的灵力攻击，而又让自己的身体不受伤害。除非是禁术！当然，即使是最强大的禁术，同样做不到这一点……唯有修炼者自己自爆躯体才行。”疯子说道。
“你跟我解释这个干嘛？”王羽问道。
“修炼者想要自爆，也并非那么容易。需要意念的高度集中，有一点分神，都会失败，一旦失败，就可能遭受重创，从而无法在继续了。还有一点，自爆的攻击，是朝四周辐散开的，并不能集中到一点上来，因此他们的破坏力，还是有些不尽人意。”
疯子说道这里，突然抬头对王羽道：“你想知道，一名二品境界的修炼者，自爆以后，会产生多么强大的破坏力吗？”
“我不想知道！”王羽回答道。
突然之间，一声巨响，从两人旁边的那个水晶牢笼里传了出来。
里面那个人，已经化为了一堆血肉碎末，沾满了水晶牢笼的墙壁，血腥无比，也很恶心。
几乎同时，那个水晶牢笼上，也发出了一道光芒，凝聚成了一个数字……三！
“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一个二品境界的修炼，自爆后的攻击力量，能杀死一名三品境界的修炼者。”疯子解释道。
“够了！”王羽咬牙道：“你想说什么，就直接开口吧！”
“我的实验很成功，我能让一名五品境界的修炼，集中意念自爆。当然，那个我不能给你展示，因为五品境界的修炼者，对我来说，很珍贵！”疯子继续道：“其实每一个修炼者，都是很珍贵的。因为一万个凡人中，才可能出现，一个拥有修炼者体质的人。而即使拥有了修炼者的体质，也不一定能修炼。所以，人族的修炼者，整体上来说，还是很稀有的，我会好好珍惜。”
“因此，我把目标，盯在了凡人身上！”
“凡人的身体，也会吸收天地灵气，只是他们感应不到而已。我就一只在想，如果凡人的身体，也自爆的话，虽然力量，没有修炼者身体自爆产生的力量强大，但数量多啊！量的优势，是可逆转质量优势的。”
“因此，你也对凡人下手了？”王羽冷冷问道。
“没错，可是凡人杂念太重了，难以集中他们的意念，因此我从来都没有成功过。”疯子摇头叹息起来。
“修炼者不能随便对凡人出手，这是谁都知道的铁律，是会遭天罚的，你难道就不怕……”
“你激动什么啊？比这过份的事情多了，上苍放了一个屁吗？”疯子不以为然的继续说道：“我研究了这么久，发现要想让凡人也自爆，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于是，我就想到了，如果让修炼者和凡人的身体融合，那又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疯子说着，手指伸了出来，指向了一个水晶牢笼。那里面关着一个修炼者，和一个普通的凡人。
牢笼里，突然发出了两道光芒，将那两人都包裹了起来。而后光芒融合，那两人也融合了。
一声巨响过后，王羽在看去，牢笼里，只剩下一个人和一堆血迹。
疯子这个时候，摇摇头说道：“凡人体质太弱，与修炼者融合，会先被毁灭掉肉体。所以，一个凡人，是不能与一个修炼者融合的。他们之间的比例，至少要是一比十，也就说，一个修炼者，被十个凡人融合。”
疯子说完后，又指向了另一个笼子。那里恰好关着一个修炼者和十个凡人，而后他在进行融合，这次成功了。
修炼者消失，那十个凡人，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可是，他们却全都痛苦的惨叫起来。声音根本就不像是人能发出来的。
疯子摇了摇头，指向那些人，牢笼里再次发光，将那些人笼罩，在光芒里，他们逐渐安静了下来。最后，一声声轰响过后，他们的身体，全部爆碎。
“那个修炼者，只是一个半品修炼者（所谓半品修炼者，就是拥有了修炼之体，能感应到天地灵气，却还是不能修炼的人。修炼者中，这种人，几乎占到了百分之三十），想不到居然都能造成这样惊人的效果。如果让真正的修炼者来与凡人融合，那就能让人族多出一股多么强大的力量啊！以后在对上异族时，人族就不会在数量上，处于弱势之中了。”疯子笑道。
“你真是一个疯子！”王羽怒道，那血腥的画面，在他眼睛里闪烁而过，是那么的残忍和可怕。
人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来？
“我本来就是疯子，你来的时候，我就已经告诉你了。”疯子却不以为然的说道。
“这还不是我最杰出的作品，你想看看，我最杰出的研究成果吗？”疯子突然又问道。
“好！”王羽冷冷的回应了一个字。
他答应的这么爽快，疯子到犹豫起来了。
“刚才，你都不愿意见到这样的场景，为什么现在却突然改变了想法？答应的这么快了？”疯子问道。
“我不想看到，就能阻止你吗？就能让这一切都不存在吗？”王羽冷冷问道。
“不错，明知不可为而放下，不是丢人，是大智大勇！”疯子赞叹道。
他带着王羽，走到了一个水晶牢笼旁。里面关着一个不完全的人，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里面的那个人，上半身是人，下半身却是一副凶兽的躯体。
那个人还活着，在拼命的挣扎与惨叫。看到疯子走过来时，眼中冒出了嗜血的光芒，恨不得把疯子吃掉！
“凶兽的肉体，有着先天无与伦比的天赋条件。他们身体的某一部分，可不断修炼进化，最后成为相当于人炼制出来的凶器一般的强大！”疯子指着那人，继续说道：“所以，我就在想，如果能把凶兽身上，这些特殊的部分，与人的身体相结合，人会不会也能把这些身体部分，修炼的如凶器一般厉害。”
“你成功了？”王羽问道。
“只成功了第一步！”疯子叹气道。
“什么意思？”王羽问道。
“这些人，还活着，就说明我的实验成功了。但是，他们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已经无法在正式面对自己。活下去都困难，就更别说修炼了。所以说，这才是我现在面临的最大问题。如何让这些人，能在这种身体条件下，还能坚持人的本心，继续修炼！”疯子道。
“你要是变成这个样子，你也会想死的，哪里可能还好继续修炼？”王羽冷冷的讽刺道。
疯子摇了摇头说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还有一个问题，这些人融合了凶兽的躯体，也有了凶兽的一部分野性，变的有些不像人了，这也是一个很难解决的问题。”疯子又说道。
“他们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你还说他们不像人？他们根本就不是人了。你这样做，就真的没觉得自己很残忍吗？”王羽怒道。
“还真没有那种感觉，如果有了的话，我也做不出这种事情来。而且，你以后也不能有这种感觉，否则你无法当我的助手了。”疯子道。
“我本来就不是你的助手，不可能与你一起干这种事情！无论是你站在什么道义的高点，无论是你有什么初衷和理由，无论你是不是真的为了人族变得更加强大，而要牺牲这些人……总之，我是不可能与你一起干这些变态的事情！因为，我是一个正常的人，我不是疯子。”王羽义正言辞的说道。
“幼稚、无聊、虚伪……有光的地方，就有阴暗！光想着光明能让你去活动与玩耍，吃饭与修炼，却从来没想过，是黑夜让你去休息的。人们知道感激阳光，感激雨露，谁感激过黑夜？来到这里，你就要先明白：你现在是活在黑夜之中，而不是活在光明之下。不要在拿光明之下的行为思想逻辑来批判这里的黑夜！”疯子义正言辞的反驳王羽道。
“好了，现在该跟你说说，我发现异族身体的弱点有那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