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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 心苦自知

“过去,何为过去呢,朕也先想忘记,也想放下,但是那些自己铭记过的人,深爱过的人,若想忘记,若想放下,是那么的难,难到有时候觉得死的是自己,或许就没有那么痛了。”

李世平至痴,一旦爱上便会无法自拔,并且不择手段的得到,但是到头来呢,终究是一无所得。

“皇嫂,你终究是辜负了。”

李世均以前不懂得情爱,在没有遇到杜婉婼之前,他也不知道自己会喜欢上什么样的女子,但是皇嫂魏灵儿却是他唯一佩服过的女子,不说其他的,光是她在后宫的表现,以及她为了王朝的付出,便足以彰显她的雍容大度,是世间难得好女子,皇兄能娶她做皇后已是福气,却不懂得珍惜。

“皇后虽然好,但朕在她身上找不到那种心动的感觉,看到她就跟看到自己的左右手一般那么平常。”

对于皇后李世平是苦恼的,她人美心善,又知进退,守规矩,后宫拿给她管理是再好不过的,但是自己就是对她好不起来,感觉自己对她好与不好,她都在那里,不会有任何改变。

听完李世平的诉说,李世均顿觉好笑,看来皇兄是不会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爱情,他追求的是一种心灵的悸动,但是却不知,守在自己身边的人才是最值得自己珍惜的。

“皇兄在情爱里也算是执迷不悟了,不过这种事情别人说了也没用,需要你自己去感知,若有一天你失去皇嫂,或许你会觉得比失去慧妃还让你难以接受。”

不知道该怎么劝解,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引导,李世均也不想再多说什么。

“或许吧,但是作为君王,三妻四妾太过正常,朕不会再为任何一个女人失了心神。”李世平坚定的看了一眼对面的李世均,怀中的女子便是你人生最大的弱点了。

“王府的侧妃对臣弟来说只是一个摆设而已,从未踏足其他人的寝宫。”

李世平有些震惊的看着自己的弟弟,果然用情至深,原以为只是会毫无章法的宠着而已,却没想到竟然是让她一房专宠。

“咳咳。”正在两人有些尴尬的时候,屋子里传来了两下悦容的咳嗽声。

两人同时起身,行至悦容的病床前,一旁的侍女已经睡着了,两人进门的动静很大,吓得侍女急忙跪地求饶。

顾不得理会一旁的宫女,两人都紧张的看着床上的女子,李世均的动作也很是迅速,就跟怀里没有抱人一般,看着悦容,才发现不知道何时,她已经行了过来。

映入眼帘的便是李世均和李世平紧张的面容,两人皆是面色憔悴,再看看外面,天色已经缓缓明亮,已经是第二日,这两人该是一夜未睡的吧。

“二哥哥,皇帝哥哥,咳咳。”悦容吃力的想要说话,去发现喉咙里干燥的厉害,说出的话也是沙哑无比。

李世均想要转身去为她拿水,但是怀里的人儿在,不好行动,李世平了然的转过身,看了一眼李世均,便将茶桌上的水杯拿了过来,然后扶起悦容,让她先喝杯热水。

悦容起身后看着二哥哥怀里的杜婉婼,眼神瞬间就黯淡了起来,能被二哥哥这般宠着,就连睡觉都是揽在怀里,这是自己永远都得不到的,不管如何争扎,如何努力,那些美好都与自己无关。

“悦容,来喝水。”李世平将水杯递到悦容嘴里。

李世均又岂会不知悦容心里的想法,但是这样也好,让她知道,让她趁早断了念想,或许以后她的生活才会更加幸福。

“皇帝哥哥,谢谢你们。”

悦容一张口,眼泪便也跟着流了下来,困顿之时,陪在自己身边的便只有亲人而已。

“悦容,你先不要说话,保持体力,让你二嫂给你看看再说。”李世均说完不待悦容回答,便摇了摇怀中的女子。

“婉婼,醒醒。”

“婉婼。”叫了两声没有任何反应,知道她累,但是现在她必须要给悦容看看,她的辛苦自己会好好回报的。

不过这家伙一直没有醒来的迹象,倒有点让自己有些不好意思了。

转过身背对着悦容和李世平,俯首在她的额头轻吻一下,并且说了句什么话,那家伙一瞬间就睁开了眼睛。

“青竹哥哥说话可算话。”醒来的第一句话便是讨价还价,令悦容和李世平有些纳闷,不过他两人新婚燕尔的,不看也罢。

李世平收回眼神,却看见悦容的眼睛一直盯着李世均的背影,眼神复杂而哀怨。

“本王何时骗过你,来,悦容醒了,你给她看看,小神医。”李世均知道这家伙最喜欢别人夸她医术好,这不刚叫完小神医,她便一脸得意了。

“恩,但是青竹哥哥要把我放下来,我才可以啊。”杜婉婼一脸无奈的说完,自己的手脚都有些麻木了,事实证明这样睡觉一点都不健康。

由于暂时忘记了李世平的存在,杜婉婼将小嘴撅得老高,心想这样抱着自己,怎么给人看病不是。

“皇弟,悦容身虚,先来看看她再说吧。”李世平有些受不了两人的磨叽,结果一出声,杜婉婼浑身一僵,然后就跟变戏法似得,变得端庄起来,从李世均到额怀里下来,朝着空气就施礼。

“臣妾给皇兄请安。”

“免了,快来给悦容瞧瞧吧。”杜婉婼守起礼来还真是让人有一种很陌生的感觉。

“皇帝哥哥,二嫂身份尊贵,悦容受不起。”

悦容对杜婉婼的恨一朝一夕之间是化解不了的,自己就算是死也不需要她的施舍。

杜婉婼闻言愣在当场,她以为在经过了生死考验之后,悦容已经想开了,但是看来,她对自己的恨还真是扎实呢。

“悦容,婉婼的医术朕是信得过的,你若无碍,全是她的功劳。”

李世平有些搞不懂,怎么感觉悦容与杜婉婼之间有些说不出来怪异呢,按理说这两人应该不会有什么冲突才是在,怎么感觉悦容有些讨厌杜婉婼呢。

“皇帝哥哥。”悦容还想说什么,却被李世均有些愤怒的眼神给瞪了回去,自己已经再想办法护她周全了,若她在不识好歹,任性妄为,自己也不想再管了。

“要不这样吧,婉婼也累了,让杨太医来看看也可以,既然郡主已经醒过来了,想必已经度过了生死难关,再要婉婼已是无用。”

杜婉婼这句话说的很是感伤,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病人,竟然这样对待自己,以前在药庐或者在王府,自己所救之人醒来后无不对自己感恩戴德,但是今日,呵,真是可笑,自己拼命救回来的人竟然恨自己,是该嘲笑自己可悲还是该可怜自己的遭遇。

“汝元在吗?”杜婉婼大喊一声,外面的汝元急忙走了进来,扶着杜婉婼走了出去。

“婉婼。”

“王爷,臣妾没事。”李世均还想说什么,但是女子的一个转身和一声王爷,让自己觉得疏远。

“汝元,好好照顾王妃。”李世均轻声的吩咐。

汝元扶着杜婉婼出了世子府,杨继已经进去给悦容看病,由于整夜没有怎么休息,杜婉婼很困,但是现在她却一点也不想睡觉,刚才的双拳现在松开之后竟然有些颤抖。

“主子,你这是。”汝元从未见过杜婉婼这般模样,当即有些后怕。

“没什么,本宫乏了,回去休息吧。”

淡淡的说完,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该做的自己都已经做了,既然别人不领情,自己还在这里待个什么意思。

“主子,小心些。”汝元抚着杜婉婼伤了马车,玄毕一挥马鞭,马车便朝着宫门口扬长而去。

汝元知道自家主子的心里有多苦,她进宫这些日子,从未还过任何人,也从未存过害人之心,但是宫里出的大事,每件都与她由着直接的关系。

暗房也关了,刑罚也受了,最后还被人下毒差点在幻境里面走不出来,身上那么多的伤痕,那么多得窟窿,她都从未怨恨过,一直乐观的生活着。

这次悦容的事情,想必是她第一次真真的感受到女人的可怕吧,当着她的面陷害她,这恨到底是有多深,自己衣不解带的用力救她,醒来之后却最不想见到自己。

“主子,累了就休息一下吧,这里到皇宫还要些时间。”汝元看着一脸倦容的杜婉婼,有些心疼,自己的主子终究还是变了,脸上的笑容少了,内心的凄苦多了。

“汝元,让玄毕直接去东宫吧,本宫想去看看皇嫂,她的身子。”

后面的话杜婉婼没有说出来,此时才终于明白皇嫂心中的苦,不是自己不想将这大好的消息告诉天下人,而是自己不敢,也赌不起,那些明里暗里,想要陷害自己,栽赃自己的人太多,若不懂得自保,便会毫无立足之地。

“主子,你都一夜没有休息了,还是先回王府休息吧。”

汝元心想皇后娘娘身边有那么的人照料着,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但是再看看身前女子的倦容,她还是担心一下自己的身体吧。

“本宫没事,也不知道爹爹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杜婉婼轻轻的念了一句,按理说自己已经回来这么久了,爹爹也应该现身了才是,怎么到现在都还没有半点消息呢。

“主子放心吧,王爷已经安排人手在寻找了,而且京城的各个公告里面都有写,只要药王前辈看到告示就会回来的。”

“希望如此吧。”杜婉婼嘴上这样回答着,但是心里多少有些担忧,爹爹不是一个让别人操心的人,既然已经贴出了告示,就应该有回应,但是都已经这么多天了,会不会遇到什么不测呢。

应该不会吧,爹爹虽然不会武功,但是每次出去采药都会带着一些防身的毒药,一般人是进不了他的身的。

马车徐徐前进,汝元走到车外告诉玄毕直接去东宫,玄毕狠狠的挥了几下马鞭,马儿更加快速的奔跑起来。

东宫门口,杜婉婼还没有下车,已经被门口的其它各宫的马车给拦住了去路,一问才知道,皇上已经将皇后有孕一事昭告天下,因此现在各宫的妃子皆是来给皇后贺喜的。

首当其冲的当然便是魏宝儿,依旧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仿佛是要告诉众人,自己是无人敢欺的。然后便是杨伊湄和赵雨涵,各自穿的花枝招展的,想必是以为皇上一定在东宫,各自过来争宠来了吧。

没办法,玄毕只好将马车停在了最后面,汝元扶着杜婉婼下了马车,看着前面一团耀眼的女人,顿觉有些厌恶。

“汝元,怎么了。”感觉身旁人的不对劲,杜婉婼轻声的询问了句。

“后宫的皇妃都来了,一个个穿的妖艳无比的,那里是来给皇后道贺,分明是来邀宠的。”汝元也是有些气愤,争宠也要分个时候不是。

“臣妾等给王妃请安,王妃万福。”就在汝元说话的当下,杨伊湄和赵雨涵已经对着杜婉婼施礼了,杜婉婼本就乏累,轻轻的点了点头算是让她们起身。

“谢王妃。”杨妃与赵妃起身后有些不满的望着一脸傲慢的魏宝儿,还真是欺负王妃眼睛看不见,竟然不施礼,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儿。

“见了王妃不施礼,魏妃是想让本宫罚你不成。”司徒贞琴下了辇轿看着这边热闹非凡,走进了才知道,这个魏宝儿还真是太过嚣张。

“王妃吉祥。”司徒贞琴朝着杜婉婼欠了欠身子,看着杜婉婼疲惫的脸颊,昨夜没有入眠的人又岂止自己与她呢。

“珍妃吉祥。”杜婉婼也欠了欠身子,自己真的不想站在这外面,早上天气寒冷,手都已经冻得通红了,但是这些人貌似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

司徒贞琴转过自己的身子,看着一旁的魏宝儿,眼中的犀利让人颤栗,若不是想到今日是皇后的大日子,而她又是皇后的妹妹,真想将她关禁闭。

“魏妃,还不过来给本宫和王妃请安。”司徒贞琴这翻话说的很是冰冷,若是魏宝儿再冥顽不灵的话,估计会被司徒贞琴处罚的。

魏宝儿再是不情愿,也只好忍着委屈给两人请安,一旁的杨妃和赵妃一脸爽快的看着魏宝儿,这宫里不是她张狂的地方,自然有人收拾她。

“王妃这么早就过来了,想必悦容郡主已经给无碍了吧。”司徒贞琴扶着杜婉婼朝着东宫走去。

“本宫也不知道,醒来之后就是由太医伺候着的。”杜婉婼淡淡的回答,不想多说一句话,这个宫里,自己能信得过的也只有皇后了,不过这个司徒贞琴倒是让自己有些好感。

“珍妃娘娘的桑果,婉婼当日没有机会言谢,若不嫌弃,珍妃闲时到均亲宫用膳吧,婉婼要好好谢谢珍妃。”杜婉婼知道那日自己伤的严重,珍妃曾经带着桑果来过均亲宫,爹爹也说桑果对伤口的治愈有奇效,救命之恩自己是该感谢。

“举手之劳而已,王妃又何必挂怀,况且北桑才有桑果,所以这也是我应该做的。”

司徒贞琴一直都觉得杜婉婼是配不上均亲王的,不是她的身份,而是她的心性,她一直以为杜婉婼是一个毫无深度的女子,不过今日近距离的接触之后才发现,身边的女子不仅人美,而且由着一颗感恩的心,这样的女子,活该她幸福。

两人进去之后,后面的各宫妃子也跟着进了东宫,杨妃和赵妃看着前面的杜婉婼,内心解释不解,一个眼盲的王妃,竟然让有协理六宫职权的珍妃,这般尊重,这宫里还真是邪了。

“杨姐姐,这个宫里最受宠怕就是王妃了,不仅有王爷宠着,就连皇后和珍妃都很喜欢她呢。”赵雨涵一脸羡慕的看着杜婉婼,这家伙还真是好福气。

“珍妃的个性难以捉摸,她的心思不好琢磨,但是皇后娘娘是真的很喜欢王妃,这个王妃可真是宫里大红人儿。”

杨伊湄也有些动容了,若是上天给她一日这样的日子,自己也是死而无憾了。

两人一阵嘀咕之后已经到了东宫的大殿,魏灵儿稳稳的坐在主位上,看着下面的杜婉婼,一脸安心,有她在想必悦容是没事的吧。

“给皇嫂请安。”汝元扶着杜婉婼施万礼,坐在魏灵儿的下方,身后的其他人才跟着施礼。

“今儿个又不是初一十五的,怎么本宫这里这么热闹了。”

魏灵儿依旧挂着一脸温和的笑容,只不过孕期气色不好,脸上满是憔悴。

“皇后娘娘福泽无边,孕育皇嗣辛苦,所以臣妾等是来恭喜娘娘的。”司徒贞琴带着众妃又跪倒在地,说了一些福寿安康的吉祥词。

“都起来吧,别整的这么浓重,孕育皇嗣也不是本宫一个人的事情,刘妃也已经有孕了,她行动不方便,各位姐妹可以多抽时间去她哪里坐坐,本宫身子沉,平时有什么事情直接给珍妃说就是。”

魏灵儿也是真的不想管了,看着下面的这些女人,说是来恭喜自己,但是哪一个又是真心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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