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何不说臣是一个缁铢必较的人呢,臣可以不在乎一切,惟有臣的妻子,是臣最在乎的。臣不许任何去揣测她,哪怕是一句无关轻重的嘲讽,都会令臣记在心里。娘娘,臣既然答应撒谎,就会帮娘娘将此事继续到底。”
傅清阳的神色又恢复平淡无波的样子,好象刚才的话,根本不是他说的一样,感觉跟这个人的距离近了一些。不过,我总算有了跟他同一阵线的认知,也就可以少掉许多的猜疑了。
“未免夜长梦多,最迟明天就要让这件事情有个着落。我怕时日一长,皇上的疑惑就为淡去很多,本来怀孕最初的诊断就是不太准确的,如果谁有心为江徽娥求情,皇上恐怕也会心软的。所以要趁着皇上最疑惑,在战事吃紧的时候,让这件事快快落幕。”
和他达成共识,我留下话便准备离开了。转身那刻,瞥见了门里江徽娥绝望阴狠的眼神,只一眼,若是以往,我会为此心颤一记,可是现在不会了,看到一个绝望挣扎的敌人,只会让我充满胜利的喜悦。
“看好她,不要送回关雎宫,明天一早,就去跟皇上说你们的诊断结论吧。”想不到我是歪打正着,根本不需要撒谎,江徽娥也并非无辜,她有此一着,也是天意,我笑笑,离开了。
翌日,我早早起身,故意穿的素淡,一扫昨日的华美,今天的我看来素净清秀,有他最喜欢的少女的气息。在这宫里,青春少艾,才是盛宠不衰的秘诀。不论多么美貌的女子,一旦失去了青春,就只能被弃之如敝屣。可笑的是,我只有少艾年华这一样武器。或者还有他欣赏的娇憨,也许不知道那个娇憨的表情,是不是我曾经假作出来的。
今天也是在太极殿,魏扶风已经坐等在那了,皇后一身华贵,坐在魏扶风的旁边,姿态端正,神情高傲不可侵犯。一干太医也等候那了,傅清阳正在向魏扶风禀告昨日的诊断定论。
“皇上,臣等昨日仔细诊断后,今天也再次诊断了一次,定论还是江徽娥娘娘的身孕,的确是快两月的身孕。而两月前,皇上有半月时间没有召幸妃嫔,。臣仔细算了江徽娥娘娘的信期,也不可能在一月前受孕,因为那时正是娘娘来葵水的日子。臣跟其他人交换了意见,众人一致认为,娘娘的孕期,确实是不正常的。”
我在一边的位置坐下,看着神色暗淡的江徽娥,她的眼睛不断飘向魏扶风,里面盛满了泪水,哭相难看了点,但是魏扶风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舍。皇后居然在旁边微笑着,一点也没有昨天的怒气,其间还跟魏扶风交换了一个眼神,像是两人达成了什么交易。
果然,皇后开口为江徽娥辩白,“傅太医的话,未免太过武断了,怀孕初期,日子算的不准,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你们也将这样的事情,闹的太好笑了些。”
魏扶风随声附和,“皇后说的很对,朕亦觉得此事,你们过于大惊小怪了。一件平平常常的普通事,何至于让你们这样惊慌失措,有时一件事慎重是对的,但是千万不要过头了。像这件事,你们真的过于慎重了,朕认为并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