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阳光穿过薄薄的黑帘照射下来,大部分的温暖都被黑帘吸收了去,只留下点点斑驳的亮光照在地面上,温暖着有些冰凉的地面。
“师兄,师兄,师兄……”
小师弟青玄有些苍白的脸贴在冷冰冰的地面上,脸色凄苦的看着躺在床上睡得一脸安详的师兄,有些恼怒的想,师兄的待遇怎么就比我好,怎么我就得在冷冰冰的地上趴着,同样是人怎么还有区别对待的?
“嗯……啊!”谷山铭在睡梦中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迷迷糊糊好像还看到了数不尽的妖娆美女此刻正一步一步地走向自己,一件一件衣服轻轻地褪下,渐渐露出那白皙诱人犯罪的皮肤……是你们在叫我么?他缓缓的把目光向上,盯着她们模糊的脸蛋看着,忽然一瞬间看到了恐怖的景象,每一张脸上全都是可怖的坑,一条条蠕动的虫子从洞口里钻出来……吓得他立马绷直了身体,两只眼睛瞪得老大,胸口上下起伏,呼吸急促。
“师兄你怎么了,你倒是说话啊!”青玄看到师兄这样,本来还想责骂几句,忽然就心软了下来,关切地问道。
谷山铭瞪着迷茫的双眼看向青玄,半天才回过神来,支支吾吾地说道:“没……没事,就是梦到了一些恐怖的东西。”
“恐怖的东西?”青玄挠着头,不明白仙家之人还有什么惧怕的,在醒来的时候,就打量了这个有些幽暗的空间,感受着自己的双手双脚被紧紧地束缚住,想要挣脱开来,结果却根本使不上力。
“是药效最强的软筋散,身体最强的妖魔吸了都得软个一两天,使不出任何力气,我们就不要白费力气了,留着!”一向镇定的谷山铭此刻也有些担忧了,“是谁要暗算我们,难道我们的身份败露了?”
正当谷山铭迷惑不解的时候,忽然耳中传来咚咚咚的响声。
“有人来了,噤声!”谷山铭压低声音提醒。
青玄神情紧张地闭紧了嘴巴,一双小眼睛紧张地看向门口。
…………“你说什么,那小家伙现在闯进了前十?”吴媚娘一脸不可置信地望着自己最心腹的姑娘如花,惊愕道。
如花眼神真切,说道:“确实如此,如今他正在南营内。”
“你说他叫纪凡?”吴媚娘皱着眉头,记忆渐渐清晰,努力地把最近君明城最闹腾的那个家伙和他对应起来,“你是说,那个闹了二皇子的宴宾大会,又甩了公主,还抓了荆家公子的那个,就是我们当初抓住的那个小家伙?”
如花道:“千真万确!”
“想不到啊想不到,那家伙既然有如此能耐,怎么当初就没把他留下来……?”吴媚娘有些懊恼道。
如花一脸尴尬,心道留下来做什么,难不成真的开个鸭店,这……七律楼的名声不久坏了么。
“姐姐,还是先看看刚来的那两个家伙吧。”如花焦急地说道。
吴媚娘斜着眼睛看了她一眼,眼睛里带着一丝戏谑,笑道:“怎么,看上他们了,迫不及待吃了他们?”
如花仿佛被说中了心思,一抹潮红泛于脸上,慌乱摆手道:“姐姐,没有没有,如花哪有这个心思……”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小,细声如蚊。
吴媚娘舔了舔嘴唇,魅惑之意勾人摄魄,调笑道:“姐姐我何尝不是想要尝一尝鲜,男人爱如花似玉的少女,女人怎么不爱清纯懵懂的好少年?”
“只不过这两人看起来不似寻常人家,定然有些问题,姐姐我得好好的问问,免得惹上什么大祸。”
如花见吴媚娘那么说,只好强忍住渴望的心,咬着小嘴唇哀怨道:“是,姐姐。”
“瞧你那可怜样。”吴媚娘一脸好笑,迈着妖娆的步子走向关着谷山铭和青玄的房间,而在她转身开门的一瞬间,不知道的是,害羞的躲在身后的如花露出了诡异的一笑。
“来了!”谷山铭低喝一声,闭上了双眼。
青玄反应也快,紧跟着做了同样的动作。
吱呀一声,房门轻轻被推开,一股幽暗的气氛迎面而来,因为阳光都给黑纱给遮挡住了,光线极少,以至于看起来有些阴森。
“如花,点上蜡烛。”吴媚娘吩咐道。
“是,姐姐。”如花乖乖的走向了一旁,拿起桌上的蜡烛,点着了灯光,房里一下就亮腾了许多。
这时候她才有机会看清楚这躺在床上,趴在地上的两人。她的眼睛小心翼翼的上下扫视着,在脑子中飞快的记录着两个人的特征,服饰,相貌。
吴媚娘的目光被师兄弟吸引住了,没有注意到一向视为心腹的如花此刻的眼神,而是看着谷山铭,感到一丝好奇。
“怎么看,都感觉此人不像是君国之人,浑身上下穿着君国的服装,可我怎么觉得他身上的衣裳与他不合?”
她的目光转到下身,被腰间挂着一个类似令牌模样的东西给吸引了,她慢慢地靠近谷山铭,伸出了手。
呀,姐姐这是要干嘛啊,还好意思说我,自个不都一样,果然古人诚不欺我,食色性也人之常情。
谷山铭虽然闭着眼睛,但依靠能调动的为数不多的灵力,闭眼视物还是能做到的,看着越来越近的吴媚娘和越来越清晰的胸前那两只玉兔,他就快忍不住了,心里头狂跳,这女人怎么那么不自重,师傅教我的都是难道都是错的么,两个人不都要先相爱后,才能接触的么,可她……吴媚娘哪里知道谷山铭此刻的心理是多么纠结,越看越是好奇,上面好像写着什么字,想伸手拿来看看。
忽然,一股滚烫又石头般坚硬的事物顶到了自己的手臂,忽然间让自己不知所措!
一眼看去,谷山铭的两腿之间竟然升起了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啪!”一声脆响,吴媚娘的脸上神情复杂,愤恨中夹杂着丝丝羞愧,一巴掌就打在了那事物上,骂道:“呔,不老实的东西。”
雷霆般的轰击,让第一次接触此类事情的纯情少年谷山铭如坠冰窖,钻心的痛从下半身传到全身各地,痛苦的表情一瞬间就出卖了他。
他猛地睁开眼睛,张着嘴巴无声地呐喊,眼里的痛苦随着眼泪的流出更让他难过!
虽然是男人,可从未有过灵力无法调动的时刻,没有灵力,仙族也不过是个普通的人,又怎么能压制得住来自内心最原始的呼唤。
“师兄!”青玄看到谷山铭这样,也睁开了眼睛,担忧的看了过去。
吴媚娘冷漠的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恼怒,恨恨道:“好啊,感情你们两个早就醒了!”嘴上是这么说,其实内心里早就震惊了,怎么会有人吸了软筋散后醒得那么快,更何况还下了催情药耗尽了体力,他们不是人么?
吴媚娘果断的下命令,“如花,去联络大皇子,告诉他我有要事相告!”
“是!”如花压下了心中的震惊,应道。
吴媚娘一甩手又是一大把的软筋散喷了过去,青玄和谷山铭两人话没得说两句,就又晕了过去,不省人事。
“哼!我倒要看看你们两个是何方神圣!”伸手一扯,谷山铭腰间的令牌就被她拿在了手上,上面刻着苍劲有力又不失灵动飘逸的三个字。
“茅丘道。”
她不是没见识的井底之蛙,自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吃惊道:“仙族,难不成坊间流传得沸沸扬扬的外族潜入城中,说的就是他们两个?”
如花急忙走出七律楼,左顾右看小心翼翼地穿梭在大街小巷里,生怕有人看出自己的模样,拐进了一个人迹罕至的小巷后,侧着身子钻进了一处小店。进门一看,四周摆满了一坛坛酒,用红色的绸布封口,酒香还未浓烈,似乎是今年刚酿的酒。
木门后有一张桌子,桌子上有一碗茶水,是个不出名的小店,没有人。
她坐在桌上,用手指沾了沾茶水,在桌子上快速写着一行字。
“两男,清新脱俗,不似君国人,速查。”写完这句话,她匆忙的离开了。
在她离开不久后,一道身影闪现,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扫视了桌上的还未干枯的字迹一眼,随机身影一闪而过,消失在小店里。
桌上的字迹也渐渐的消散,干净的桌子上不留一点痕迹,仿佛短短时间内发生的一切都不存在一般。
如花没有就此回去,而是走出小巷子,用手遮挡住了自己的侧脸,看起来似乎是害怕太阳的强光,直到绕过了几条街道之后,确定没有人注意自己刚才从哪个巷口出来,她径直走向了一处包子铺,抬头看去,店名唤作“春风八里包子铺”。
“两个包子,一碗小米粥,加点咸菜。”如花点了包子后,找个位置就坐了下去。
“客官,您的包子!”小二热情的送上蒸笼。
如花拿起包子吃了一口,咬着鲜美的肉馅,一脸的索然无味,手中不知何时抽出一张纸条,悄悄地塞进了包子里,就着咸菜喝了几口小米粥,之后离开了包子铺。
小二见她吃完,勤快的收拾残局,收进了后厨,悄悄地抽出了那一张油腻腻的纸条,收入囊中。
后厨的一块空地上,忽然响起扑哧扑哧的声音,一只信鸽冲天而起。
信鸽飞的不快,方向却很精准,一路向南。信鸽在排山倒海的呐喊声中,到达了目的地,落在了一位近侍的身前。
近侍看到信鸽脚上绑的纸条,急忙取下,疾步走向看台,走到大皇子的身边,低眉顺眼地说道:“大皇子。”双手递给纸条。
大皇子不动声色地拿起了那张油腻腻的纸条,捧在手心还能闻到那股包子馅的浓重味道,脸上没有皱眉,朝近侍挥了挥手,近侍点了点头恭敬的退下。
他才缓缓的打开纸条,看起里面的内容来,眉头缓缓皱了起来,越往下看眉头皱得越深,到最后皱成一个川字。
“有意思。”他收回看向纸条的目光,看向演武场,眉头依然皱着,嘴角却翘了起来,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让人捉摸不透,手捏着纸条微微一搓,纸条变被难以抵抗的力量给碾成了粉末。
“仙族么?”他冷冷地笑了。
没有人注意他的小动作,其他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演武场上,此刻号称选拔最残酷也是机会最公平的联合演练,最终十强出来了。
这十人不管接下来最后夺得名次如何,都有机会进入年轻一代荣耀殿堂般的全国大比,那是为了选出与宏宇大陆其他各国的年轻一代中最杰出的人才进行对决,才举行的比赛,也是证明自己最强的强有力证明!而这也是为国争光的伟大时刻,没有哪一个人不向往这令人激动人心、肆意呐喊的伟大时刻!
但是眼下摆在这十人面前的是,只有两个选择,战或者不战!
尽管前三名的诱惑值得人向往,若能得到当真是如虎添翼,但是若没有那个实力,强行进行到底,也只会徒劳无功。全国大比很快就要开始,这时节若是受了重伤错过了,那才是追悔莫及。
战或不战?
韩跃看着自己心爱的宝刀,要不是它自己早就出局了,内心因为冲进前十而感到战意十足,自豪的目光扫视前方,不经意间看到了站在前方不远处的常天,不小心看到腰间那把黑色的匕首,他的心一瞬间冻住了,那如火的战意荡然无存。
“我弃权……”
郜义与韩跃同样出自西营,看到韩跃苦瓜一般的脸,怎么会不明白他的意思,冥思苦想许久,自己一路上碰到的都是较弱的对手,上天似乎一直在眷顾自己,若是继续下去,以自己的实力定然闯不到前三,不因小失大才是最好的。渐渐地他的额头冒出了一滴滴冷汗,最后缓缓松开了手中的宝器。
“我弃权……”
“哇……“两位闯入前十的强者都一致弃权,引起观众们的一阵哗然。
皇帝老爷子黑着脸说道:“两个没蛋子的怂货,打都不敢打!”
展延闻言,也只是赔笑,不敢议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