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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许君一世情深

叶叔叔他们见我俩没事,又因为这时正是吃饭的点,店里实在忙不过来,这才一番叮嘱过后便满脸歉疚地离去。我和落风辗转到一楼交了费,又要到三楼拿药,药室的人看都不看我们,例行公事般冷冷道:“单子,病例。”

她稍稍翻看了下病例,便疑惑地抬起头,当眼神触及到落风时,竟毫不掩饰地流露出一抹惊讶和欣赏之色,简直就是一花痴,只是扫到落风身旁的我时,又不屑地撇了撇嘴,只是终究没说什么就拿着单子进去里头拿药。

“她那是什么表情?”有些恼怒地问落风,语气有点不善,“不就拿点药,至于么?真的是吃饱了撑的。”

落风笑了笑,非常专注地望着我,拉着我的手一刻也不曾松开过,淡淡地说:“又何必在意别人怎么看?我们自己开心就好。”

看着他云淡风轻的笑,在这冰冷的,到处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且又充满了痛苦的医院里,犹如灿烂的阳光,扫尽所有的阴霾。享受着这份宁静,突然有种不可思议的幸福,让一切显得那么梦幻,那么不真实。

飞快地将头转移开,不想他看到自己痛并快乐着的样子,装作若无其事。嘟嘴,晃了晃受伤的手,孩子气般地撒娇:“看吧,都这样了,而且肚子好饿,该怎么补偿我?”

其实,我哪里需要什么补偿,如此只不过是不想他的神经再紧绷,只想他忘记痛苦的过去,与我一起,简单地幸福,只要他在我的身边,就好。

落风似乎对我突然的转变来不及适应,怔了一下,随而半眯着眼,快速地在我的唇角落下轻浅的一吻,嘴角却扬起了一抹玩味的笑,“这样补偿,可好?”

这一吻不同寻常的任何一次,虽然很浅,却是单纯地幸福,深深地烙印在彼此的心底。我的脸颊迅速染上了一层似晚霞般的红晕,迅速地撇开视线,不敢去看他那深邃如海的眸,心里却又忍不住小心翼翼地回味着这淡淡的幸福。

眼角的余光瞥到落风还在凝视着我,一脸羞涩地眼里闪过一抹慌张,就像做了坏事被抓住的小孩一样,沉沉地低着头。

半晌,落风叹息将落,轻轻地抵住我的额头,声音暗哑却带着跳跃的幸福说道:“染,命运给了我数不尽苦难,你却是它唯一赐予我的力量,是为我扫尽阴霾的那抹阳光,所以,遇见你,我从来都不后悔。”

微怔,心中微痛,这个原本该幸福的美少年,却因我慢慢地走向了痛苦的深渊,而他还说不后悔,这似海深情,我将如何报答?

泪眼婆娑,轻轻地在他的脖颈间印下轻轻一吻,抽离了头,目光缓缓地流淌在落风的脸上,刻骨深情地看着他,一字一句:“你,为什么,总是这么傻?”

落风突然松开了拉着我的手,当下便心一慌,感觉这一松开,便是永远。非常害怕,心抽疼着,就像被活生生地撕裂了一个口子,血流不止。

只是落风并没有错过我脸上一闪而过的那抹惊恐之色,浅笑着将手抚上了我的脸,擦干泪,又重新单手将我抱入怀中,保证道:“我就在你的身旁,以后一直都在,不要患得患失,我不会再离开你。”

他的话却让我的鼻子一酸,委屈地在他的怀中蹭了蹭,用那只完好的手反抱着他,用尽我全身的力气,箍紧他,唯恐一阵风,他就会消散在我的眼前。

落风感受到了我的不安,抱着我的手也用力了些,唇畔摩擦着我的耳鬓,呵气如兰,低声细语:“这样会不会踏实一点?”

此时,我已经卸下了所有的防备,那一刻,我真地希望,用自己的心去温暖他冰冷的人生,换回他曾经的遗失的美好。

“这般地没有安全感,可是因为当初我的不辞而别,还有接着的杳无音讯?”见我依旧不语,落风轻声地叹息。

我一怔,却不知要如何作答,错过的这些年,甚至是认识的这些年来,到底是谁对谁错,到底是谁欠了谁,都不是一两句能说得清楚。而今,我不想再去追究这些逝去的,无论是悲伤还是快乐,我只想,忘记过去,重新开始,好好地爱他,眼前这个我付出一腔热血深情的阴郁的少年。

落风下巴紧绷,眼神中慢慢地郁结了一片深不见底的幽暗,只是沉默了半晌,那幽暗却又一点一点地消散,叹了口气,在我的耳边轻诉:“染,相信我,再也不会扔下你一个人,再也不会。”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竟然在他的语气里听到了一抹悔恨,好像很恨自己当初扔下我,不管我,心跟着一阵抽疼。抱着落风的手越发用力了,声音沙哑:“风,我们忘记过去,重新开始,以后,我们一定会好好的。”

“好。”落风应道。他的眼神透过窗子飘向了外面,脸上不知不觉地浮现出了欣慰的微笑,就好像看到了我们的幸福,我们的未来。

“哎,你们缠绵够了没有,药还要不要了?”突然一声尖锐的中年女声打断了我们的思绪,朝着我们吆喝道。

我和落风皆是一怔,待回头看却是之前对落风犯花痴的女人在唤我们,且被她这么一喊,周围的人停住脚步痴笑地看着我们俩,顿时火烧一般,各自脸上染上了一层红晕。

落风对着我无奈地苦笑,硬着头皮去窗口领药,怎知那女的看到来认识落风,立马收起了尖酸刻薄相,一脸谄媚,语调也软到骨子里了:“你怎么这么不注意啊,以后要小心点,千万别碰水……”

“你把药给我吧!”落风脆生生地打断了那个女人的絮叨,冷冷地说道,神色根本不见方才对我的柔情。

那女人碰了钉子,好心被人当成了驴肝肺,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狠狠地剜了我一眼,便将药甩给落风,态度立马一百八十度大转变,恶狠狠地说道:“这里是医院,请你们注意点形象,不要在这儿拉拉扯扯,像什么样子?”

落风一点也不待见她,本已经拿着药朝我走了几步,听她这么说,又折了回去。那女人见他去而复返,不由得一阵窃喜,只是不待她开口,落风却愤怒地盯着她,一字一顿恍如地狱修罗:“给你三点忠告,第一,她是我女朋友,她就是比你年轻,比你漂亮,你可以羡慕但不可以嫉妒;第二,你的工作是负责捡药,请不要随便对男病人犯花痴;第三,这里是医院不是你家,所以我和她在这里怎么样你管不着。”

说完落风头也不回地走了,徒留那个中年妇女张大了嘴愣在那里,眼神哀怨地望着落风决绝的背影,哑口无言。

其实不止是她,就连我也被落风的话吓了一跳,耳边不断地重复响起那句她是我的女朋友。一时手足无措地呆愣着看他一点一点地朝我走近,脑袋却是一片空白,嗡嗡作响。

周围的人听完落风的话,或者嘘唏不已,或者拍手叫好,又或者一笑而过,但有的却是嗤鼻不屑,或者唧唧歪歪,又或者出言指责。

落风无视周围的一切,若无其事地走到我的跟前,抬手扣住我的头,在额前印了一吻,微笑着道歉:“对不起,让你烦恼了。”

那淡然的微笑,优雅的举止,灯光打在他的侧脸,朦胧了一层烟雾,像极了童话中缓缓而来的王子,亲吻着心爱的公主。我痴迷了,迷醉在他的笑,迷醉在他的吻,深深地痴迷,以至于忘记了回应。

落风拉着我的手,无声地走出了喧嚣人群,一步一步地下楼,那一瞬有一种错觉我们不是在下楼反而像是他在牵着我走进教堂般,完成神圣的婚礼。

嘴角忍不住扬起一抹幸福的笑,魔怔地看着他英俊的侧脸,低声道:“风,我愿与你一辈子相守相依,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突然落风手中的药应声落地,先行一步的他停住了脚步,抬头深情款款地看着我,眼里竟氤氲着一层迷糊的水雾,嘴张了张,颤颤巍巍不敢置信地问道:“染,你说的可是真的?”

他的话将我拉回了现实,看着他这般模样,不禁懊恼自己怎的就控制不住说出这般直白的话来,脸烧得通红。定了定心神,既然话已出口,再矜持反而成了忸怩,还不如大方承认,所以便轻咳一声,朝他羞涩地点了点头。

当下落风便激动地单手抱起了我,不断地旋转着,雀跃不已,且兴奋地大声叫唤:“习染喜欢落风,落风喜欢习染,习染喜欢落风,落风喜欢习染……”

他不断地无意识地重复着,声音响彻了整个医院,而所有的人都惊诧地望着疯狂的我们,或微笑祝福,或肆意谩骂,落风却沉浸在喜悦里,丝毫不理会人生百态。

见他如此不可自控,我颇有些尴尬,不断地轻垂着他,幸福地嗔怒:“你胡言乱语些什么?快些放我下来,别人都看着呢!”

落风这才稍稍收敛,只是明明累得冒汗却依旧不肯松手,朝着我笑言:“我在乎的从来只有你,别人管他如何,看就看吧,我就是如此兴奋,我高兴,我乐意。”

看着他少见的孩子气般,心中好气又好笑,但只要看着他真心的笑容,和满足的幸福,我的心也是洋溢着满满的幸福感。

转了好一会儿,落风才将我放下,在我错愕的时候,他却扣住了我的头,温热的唇就印了下来。我先是一愣,在他浅浅的吻下,竟慢慢地阖上了眼,享受着这温情。

他先是浅浅的吻,慢慢地却随着深情便加深了力道,吻也由初始的温柔变得越来越霸道,吻了许久,有一种快要窒息的感觉,他却突然松开了。我刚喘口气,他却又欺身而上,用温热的舌撬开我的皓齿,与我的纠缠不休。我的脑袋依旧一片空白,却也知道学着笨拙地回应他。我的反应却越发地刺激了他,落风突然越来越霸道,吻得我天昏地暗,地老天荒。

不知道过了多久,落风的唇才离开我的唇,头抵着我的额,脸近得可以感觉的彼此的呼吸,他喘着粗气,专注地凝视着我,声音沙哑:“染,做我的女朋友。”

我一怔,他依旧是记忆里的那个他,就连追求别人都是一贯的与众不同,他不会请求,只是他想要的,就会想尽一切办法得到,他只会命令别人,而且是那种不容拒绝的命令。

从初见他的那一刻,我便身陷他的牢,对于这种命令却是甘之如饴,所以,没有丝毫的犹豫,便轻轻地颔首,许了他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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