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以逃离那个压抑的空间,我十分自在,恍惚间我还听到身后陆梦情火爆地指责轻轻的声音。
“窦轻轻,我看你脑子也挺灵光的,我说你怎么凡事一惹上你们家徐子谦你脑子就自动短路呢?跟设了程序一般,百试百灵,她也不过就那么一说,习染什么时候稀罕过你们徐子谦,你至于那么紧张吗?这下好了让她钻了空子逃了吧……”
“陆梦情你说够了没!”轻轻十分不客气地诘问梦情,听得出语气里满是不悦,“我告诉你,我们家子谦的好你永远也不会明白也没有机会明白,况且你就事论事就好,扯到我们家子谦身上干嘛?什么叫不稀罕我们子谦?你家余泉清倒是真好,还有那么多人稀罕,可我也没见你怎么高兴啊!”
“窦轻轻,你给我说清楚,不然我今天和你没完。”陆梦情也不是省油的灯,立马和轻轻掐起来。
只是轻轻为了徐子谦也是豁出去了,一副“没完就没完,谁怕谁”的架势冲了上去,“是你先人身攻击我们子谦的,我怎么就不能说你们了,凭什么?”
陆梦情也是气急,一时之间光顾着和轻轻互掐,哪里还记得问杨逸关于我们之间的事,怒吼回去,“对,一口一个你们家子谦,也不知道害臊,生怕谁不知道甚至抢去了一般,也是就凭你现在这副模样,徐子谦另觅佳人倒是也正常。”
徐子谦实在看不下去了,便开口劝道,“你们两个别吵了,再吵就过分了,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怎么就又吵起来了?”
“子谦你别管,我一定要好好修理这泼妇,你本来就是我们家,再说了我现在这个样子才是最美的时候,她这个连婚都没有结的人,孩子都没有的不完整的人,凭什么在这儿说三道四。”
“窦轻轻,你说什么呢?谁不完整了,你丫的瞎说什么?就你这样的邋里邋遢,说得好听母性光辉,说得不好听还不是残花败柳,你以为自己有多好看?”
“好了,住嘴,都不要再说了,再说真的就过分了,都消停消停。”一旁的余泉清脸色也十分难看,说谁也不是,一个巴掌拍不响,可是这么说下去,尴尬地却只会是他和徐子谦而已。可是无奈两个人正在气头上,谁也不愿主动让一步,再说他又不是徐子谦,轻轻尚且连徐子谦都不理会,哪里会管他是哪根葱,更是直接把他的话当空气。
“我告诉你,陆梦情,你说谁残花败柳呢?你才残花败柳,至少我结婚的时候还是个处女,可你呢?还完整呢?我告诉你,你丫的少在那里装,装什么装?”
窦轻轻这一句就将火爆的场面彻底给冷却了,梦情顿时哑口无言了,这一直都是她的痛楚,可轻轻也是为了徐子谦才口不择言,可话说了就是说了,覆水难收。
其实她们两个在那里针锋相对,徐子谦和余泉清因为她们越来越口不择言的话,脸色已经很难看了,特别是余泉清,这一次见他本来一直都是一改往日的玩世不恭,对陆梦情更是点头哈腰,可这一次她们两个真的太过分了,说的话也太难听了,特别是轻轻。
余泉清抬起幽深的双眸,瞪着轻轻,冷言道,“窦轻轻,平时念你是孕妇,我都是一忍再忍,也会帮着你来劝梦情让着你一点,可今天你实在太过分了。有些话该说不该说,你不是没脑子,你有什么资格对这件事说三道四?若是你再敢伤害她,我绝不会原谅你!”
徐子谦一直沉默着,这时候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说轻轻不得,她怀着孕若是再生气对身体也不好,说梦情,她虽然有过分的时候,但确实是轻轻说错了话,所以只是无奈地看着这场面叹息。
“对不起,我代轻轻向你们道歉,她不是故意的,你们别放在心上,她是孕妇,脾气难免大些。梦情,她不是什么坏人,顶多也就缺心眼儿,说错了话,你别往心里去。”
徐子谦低声下气地朝陆梦情道歉,只是她实在是被伤透了,原不原谅都不肯说话。余泉清觉得没意思,抱起陆梦情就要走,只是出门的时候不忘朝徐子谦说一句,“以后管好你的孕妇,再这样口不择言,别怪我不客气。”
轻轻被余泉清身上的寒气所震慑,莫要说她,就连身旁的徐子谦也是一怔,这样的他,真的是很多年未见了!看着远去的背影,轻轻蜷缩着一团窝在椅子上,十分可怜。
徐子谦无奈地叹了叹气,将她抱了下来,安慰道,“没事了,别人不知道你,我知道,你别想多了,他们也只是在气头上说的气话,不会有事,明天就好了。”
轻轻现在冷静下来,况且她本来就不是一个坏人,诚如徐子谦所说,刚才不过是气急攻心,一时口不择言而已,现在冷静下来,也意识到自己真的太过分了,所以十分愧疚。
她委屈地拉着子谦的衣袖,擦了擦眼泪,“子谦,对不起,我知道我应该相信你的,更应该相信染染的,若是我不这么紧张,或许就不会和她掐起来,也就不会说那些令人寒心的话了,可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可是我真的很怕,很怕你会不要我,我是不是真的很丑?你会不会嫌弃我?”
轻轻那股子委屈可怜的样子,别说是徐子谦,就算是我也忍不住心疼。况且她今天之所以连徐子谦的孩子都怀上了,两个人也已经结婚了还这般没有安全感,看来当年的是在她的心底里确实是留下了不小的阴影。
徐子谦当然明白她不过是一时之气,将她揽入怀中,安慰道,“傻瓜,你是我的老婆,我怎么会嫌弃你?再说你还怀着我的孩子又怎么会不要你?过去的事别放在心上,你现在在我心里就是最美的,再说你也是因为爱我才会这样啊,我又怎么会怪你?”
他的一番安慰总算让轻轻的心安定了不少,我正为此十分开怀,她的深情终于有了回报,徐子谦如今这么关心她,爱护她,再也不用担心她会受到伤害了。
正准备拔腿就走,没想到却被突然趁他们不注意溜出来的杨逸叫住了,“染染,你不是去你爸妈那边看要不要帮忙的吗?怎么还在这儿?”
“刚才不过是找个借口出来透透气,他们哪用我帮忙!”我也不好意思说自己躲在这儿偷听,指了指里面,“怎么样?要不要紧?”
杨逸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仿佛十分习以为常了这一幕,不以为然道,“你别操心了,你还没回来之前,这样的戏码基本上天天上演,只是这一次闹得有些过分而已,但是放心,他们都是一时的气愤,冷静下来就没事了。”
他这么一说,我就安心多了,也就不去担心他们之间琐事了,只是想到还有许多的疑问,想问又问不出口。
杨逸见我欲言又止,他也算是对我比较了解的人,无奈地叹息,“染染,谢谢你这么相信我,所以我不会让你失望的,我现在所做的一切完全没有私心,只是为了完成你和落风的心愿,但是你也知道这件事要说服你爸妈以及落伯父都不是那么容易,所以我必须采用自己的一些方法,但是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是什么,可是不管发生什么,希望你一定要相信我,一定!”
他都说成这样了,我还有什么好问的,除了能给的无条件信任,我还能央求什么,一时之间,都有些怀疑这么做是不是真的好,特别是今天落伯父以及爸妈看杨逸时那种满意的眼光,还有杨逸的家人那十分喜悦的神情,我在想,这么做到底是对还是错?其实杨逸大概用的什么方法我以前或许猜不到,可是今天我却有些眉目了,只是这样真的是不是很不好?我很迷茫,只期盼这一切不过是我的猜测,杨逸或许是另有办法,不然他付出的实在是太多了,而且欠他的就是这辈子,甚至是下辈子都还不清了,这也是我之所以彷徨的缘由。
杨逸拍了拍我的肩,笑道,“好了,你也别多想了,你好好休息一下,下午我带你去试婚纱,我相信你一定会很喜欢的,我看了真的很漂亮,也很适合你。”
他一说到婚纱,我不由得一怔,看着他那双幽深的眸子,里面竟多了一丝令人费解的情绪。
“婚纱的事是什么时候开始准备你?你怎么从来都没有和我提起过?还有你又不知道我的尺寸,怎么知道合不合适?我又喜不喜欢呢?”
杨逸却对我的这些问题十分不以为然,笑得十分笃定,“婚纱从你和我说要结婚的那天开始,我就着手准备,本来刚开始有些为难,可后来就有神助,我知道你一定会喜欢的。至于想知道你的尺码那更不是什么难事,问你妈妈就知道了。好了,你别问这么多了,还是下午去试试,看看合不合身吧!”
我还有问题想问,可杨逸这么着急地将我往外推,我也不好再追问了,无奈地摇了摇头,笑道,“罢了罢了,时间这么短,你能早早就想到也是好的,我也省了不少心,谢谢你!”
杨逸这回却有些煽情了,脸上的笑意顿时僵住了,眼神里也陡然添了几许忧伤,喃喃道,“其实,染染,我想告诉你,我是当自己的婚礼在筹备,所以从来没有感觉到累过,更不需要你的谢谢,若是真的,那该有多好!”
我怔住了,我知道他一直喜欢我,而且或许期待这样的一天应该很久了,可是我也明白,这也是他第一次在我的面前这般深情流露,一时间我也不知道该怎样去面对,更不知道该怎样去回答,只能当作没听见一般,怔在那里。
正当我们是十分尴尬地时候,徐子谦拥着轻轻从房间里出来,看到门口的我们有些疑惑,“你们怎么还在这里?习染不是说去帮忙的吗?”
顿时我如获搭救一般,兴奋地抬头,连连笑道,“是啊,是啊,他们可能有些朋友名单需要我去确认,我去看看,那你们在这儿先聊着,我去去就来!”
说完一溜烟儿就跑了,徒留他们三人在原地笑得开怀,不管怎样,能够不用面对那样伤情的杨逸,我的心里也好受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