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十二点,曹天逸与胡兰在油米街的地下铁站下了地铁,他们已经坐了一个来回,从终点到起点,然后再到油米街,足足地在地铁上待过了三个小时。
胡兰打着呵欠走出来了,强烈的阳光让她不得不用手遮挡了一下眼睛。
“附近有吃饭的地方,我们先去吃午饭吧。”曹天逸微笑地说:“我请客。”
“曹警督,怎么能让你破费呢?”
“你请我吃早餐,我请你吃午餐,一样的,礼尚往来。”曹天逸先去了便利店,买了两瓶矿泉水与口香糖。
胡兰看着他用矿泉水洗脸,好奇地说:“曹警督,你这是浪费啊。”
“刑侦工作,熬夜,用矿泉水洗脸,不算浪费,冰冻了的,很提神的,有能赶走睡意的。”
“那你不买红牛,很多熬夜看球赛的男人都要买红牛喝,曹警督,你这个都不知道吗?”
“红牛?对啊,我怎么忘记了,我这就去买。”
“不用了,我去。”胡兰面带笑容地进入了便利店。
在吃午饭的时候,胡兰问了一句:“曹警督,你找到什么线索了?”
“一些,但不能 确定有用没有。”
“我看到你在一个本子上记了很多的东西,你习惯这样记录破案的灵感吗?”
“呵呵,习惯了。”
两人在餐厅边吃边聊,气氛相当的好。
当他们赶去病房的时候,凌锋他们正端着盒饭在走廊上吃着。
“曹警督,你们吃饭没有,这里还有多余的盒饭。”
“谢谢,我们吃过了。”曹天逸伸出手指着门:“他还没有醒?”
“是啊,医生的镇定剂让他睡的很舒服,看来他很没有这样睡了。”凌峰将盒饭递给胡兰:“你吃了吗?”
“已经吃过了。凌队,你的胃口好,多吃一些。”胡兰笑着拒绝了。
凌锋继续吃着盒饭:“曹警督,你们去地铁站,发现了什么线索?”
“还不确定的有用或没有用,但我相信pity他一定会重在微博上留言的,你们去查pity这个人的资料了吗?”
“微博上的资料全是假的,这家伙的反侦探的手段倒是高明。”凌锋很失望地回答。
“他是黑客,当然知道你们要做什么,除非你们都不用电脑,整个警局都不用电脑。”胡兰笑着说:“别这样看着我,这不是我说的,是曹警督说的。”
“我也是觉得他应该是黑客。首先,他怎么能确定飞机上有冯宛彤这个乘客呢!他必须先黑如航空公司的购票系统,查到她到了C城的航班飞机。”
“等等,曹警督,他也可以在电视上看到新闻啊。戴嘉瑞说他就是电视的新闻上看到了航空公司公布的名单。”
曹天逸嘴角露出了笑容:“我们可以这样假设,pity他跟戴嘉瑞一样,都是在电视上看到乘客冯宛彤受伤人员名单,然后他准备在医院动手,可他如何知晓冯宛彤接受治疗的医院的内部情况,如何绕开那些警察,媒体记者,医生护士!再说这个谋杀的整个过程都非常的精准,时间上很精准,如果说从电视新闻上看到了消息,到策划出这个谋杀的话,一个人很难办到的,我个人的倾向还是认为他在冯宛彤上飞机的一刻,就清楚了冯宛彤的一些底细,然后在C城等着,他原先的的计划没有在医院动手,因为他没有想到飞机在停机的时候,竟然发生了事故。”
胡兰举起手。
“小胡,你想说什么?”
“曹警督,有没有可能他跟着冯宛彤一起上飞机的,整个旅途与冯宛彤都认识呢!”
凌峰笑了笑:“可是机上的乘客名单,我们是能拿到的,这样以来,他不就是曝光了吗!”
“可曹警督,推测他是黑客高手,一个黑客高手很轻而易举地能将航空公司的乘客名单修改了。”小胡得意笑道:“我觉得这个pity真的是故意露出很多消息,给我们看,想牵着我们的鼻子,玩猫捉老鼠的游戏。”
“疑点应该在死者的身上。走,我们去验尸房。”曹天逸突然说话了。
“你们留下来,继续看着,不要任何的轻易放松,我跟着曹警督去验尸房。”凌锋把剩下的盒饭中的饭菜吃完了。
“尸体可以说话的。”胡兰站在冯宛彤的尸体旁:“我在很多小说电视中都看到这句话的,很酷的台词,你们不要这样看着我,难道不是吗?”
验尸的女法医很专业地给曹天逸他们讲解。
“这里是致命的一刀,很精准地将手术刀插入了左右心房的中间,只需要几秒钟,就能让让人毙命的。”
“隔着衣服寻找这里的位置,不容易,他为什么不用手术刀割开她的喉咙以及颈动脉呢!这样人不发出声音,在医院那样人多的地方,用手术刀插入心脏…”
女法医看了一眼曹天逸:“曹警督,说的没错,手术刀插入心脏,死者当时不会死,但很有可能发出声音,我查过,死者的脸上,嘴角出没有被东西捂住的痕迹。”
曹天逸问道:“血液中有没有麻醉药的成分。”
“没有,但不能确定死者是否在清醒或者昏睡状态下被凶手一刀杀死的。”
曹天逸交差手臂,用手指摸着下巴:“可不可以从血液上的多少判断呢?”
“常理上是可以的,但凶手的手法很精准,他用手术刀插入了左右心房的中间,抽动手术刀的时候,很快,这样心脏的血不会流出来,而是灌满了整个胸腔。我解剖的时候发现了死者的左右两个肺部都是充满了血液的。”
曹天逸提出了疑问:“照这样看来,在医院杀人,凶手不应该担心血液大量流出来,可她怎么能这样小心地营运这样的手法杀人呢,这说不过的。”
“这不是我的工作了,我的工作就是面对尸体。”女法医微笑地说:“详细的报告我已经整理出来了,凌队已经让人拿走了,我这里还可以打印的。曹警督,你需要一份吗?”
“好吧,谢谢了。”
这时候,胡兰拿出手机惊讶地叫道:“他来了。”
凌锋也拿出了手机:“pity发来了微博短息了。”
“说什么?”曹天逸等pity的信息太久了。
“他说,你们在地铁上没有发现什么?”
“没有了吗?”曹天逸扭头看着胡兰的手机。
“没有了,他很奇怪,说话也很奇怪,怎么他在监视我们?他知道我们去了油米街的地铁站,还上了地铁搜寻线索?”胡兰喃喃:“这个凶手嫌疑人还真是不一般啊。”
“重新安排戴嘉瑞的看守房间,命人二十四小时贴身看守。”曹天逸很严肃地说:“他先针对戴嘉瑞,最后会针对我的。”
“pity对你有仇吗?”凌锋问道。
“我并不认识pity,或许pity有其他的名字,但我曾经经手的那个连环谋杀案件,与这次的谋杀案件实在太有关系了。我担心。”
凌锋拿着手机说:“我这就给他们电话,让他们去安排。”
女法医将详细的资料交给了曹天逸了。
他们走到了门口,就看到了凌锋正在打电话。
“安排了吗?”
“曹警督,已经安排了。刚才有人报案,说有人失踪了。”
“什么时候失踪的,与这个案件有什么关系?”曹天逸觉得该来的事应该来了。
“今天。”
“没到四十八小时的失踪案件,一般不受理的。”
“很特殊的,报案的人来了警局,我们去见见吧。”凌锋沙哑的嗓音很特别:“报案人自己都不能确定是绑架还是失踪。”
曹天逸笑了笑:“如果是pity干的话,他这是给我们制造麻烦啊。”
一个中年的女人焦急地坐在房间中,她没有心情喝茶水。
曹天逸他们进入之后,这个女人起身说道:“警官,请你们赶紧找到我的女儿吧,不然她就会没命的。”
“别急,慢慢说,你的女儿叫什么名字,在什么地方失踪的,到底是被绑架,还是走失踪了。”曹天逸示意胡兰做好记录。
凌锋坐在他的旁边,也说道:“是啊,阿姨,你不要着急,慢慢说,我们会找到你的女儿的,请你相信我们警方。”
“我的女儿叫吴青。她在一家广告策划公司当经理。她以前都是开车上班的,可是最近都是坐地铁上班。”
“地铁?他是在油米街上地铁额吗?”曹天逸一下联想到了今天查的油米街地铁站了。
“会,会的。”
“她的腿是不是受伤,不方便开车,才坐地铁上班的?你们家在什么位置,到公司的距离多少,开车需要多久,做地铁需要多少时间?”曹天逸一口气问了好多问题。
那中年女人惊愕地看着曹天逸:“警官,你怎么知道我的女儿腿受伤了?”
胡兰与凌锋都惊讶地看着曹天逸。
“pity给我的提示,他说了他上地铁,七号门,与一个女孩相遇了。七号门,离地铁站进口最近了,通常这个地方很多人拥挤的,但这里也有残疾人通道。可pity上地铁的时候,应该不是高峰时间,这样看来,你的女儿为了按时到公司,提前坐地铁。”曹天逸的解释,中年女人听不懂,但胡兰与凌锋都听懂的。
接下来胡兰开始记录女人的谈话。
凌锋送走了中年父女,然后回来,赶上胡兰已经整理好了记录。
“很明显pity想用人质来牵着我们。”曹天逸喝了一口茶水,伸了一个懒腰:“我们去XX公司吧。吴青上班的公司,凌锋,你开车,我坐地铁。”
“我也去。”胡兰小声地说。
“你去干嘛?”凌锋看了她一眼:“你回去休息,昨晚忙了一宿,赶紧回去休息。”
“你们去吴青的公司,肯定会遇到她的一些女同事,我去问,更好些。”
“曹警督,你看呢?”凌锋征求曹天逸的意见。
“很好,让她去吧。”曹天逸很疑惑地说:“pity绑架这个吴青为什么呢?”
“会不会是她长得很像戴嘉瑞的妻子冯宛彤呢?”胡兰天马行空地说了一句话。
“瞎说什么呢!曹警督经办的那个诡异的连环杀人案,我已经看过了,凶手已经自杀了,整个案情也没有什么太多的疑点,结案也是合情合理的。”
曹天逸摇着头说:“应该有疑点的,当年因为戴嘉瑞的妻子冯宛彤畏罪自杀了,结合当时的情景,经过上级多方的讨论,认为凶手已经伏法了,所以结案了。这些年我也考虑了一下,前前后后思索了一下,总有些不满意,但说不出来,如今再次遇到类似的谋杀案,我觉得当年的案件一定有疑点的,这个还需要pity给我们提示。”
“他会提示?”
“他一定会的,像他这样的高智商犯罪,不会局限,他需要刺激。”曹天逸很自信地说。
“那好,我们出发吧。小胡,你跟着我。”凌峰瞥了一眼胡兰。
“我要跟着曹警督。曹警督这人喜欢想事儿,走神的,他开车到油米街地下铁站,我不放心的。今早,他就在地下铁站,错过了班车的。”
凌锋不说话了,整个场面相当地尴尬沉默。
曹天逸看到胡兰,心生了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难道这就是心动的开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