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马车驶离县城城门时,大门外站岗的兵丁顿时多了一倍。原本四路来回放行的,这会儿也变成了一路,只能进不能出。
璟贝勒放下手中的车窗帘子,低低的叹了一口气。真没想过,自己也会有今天。东莪很不清楚,为什么大家都这么紧张,于是回头问了一句:“发生什么很严重的事情吗?”
她一问,车厢里就变的异常安静了,“我们是不是犯了什么事?”她唯一能想到的,只有这个答案。自己样貌不差,还有干爹,平白也不会背人家嫌弃,出发自己不干净或者犯了事!她越想越有可能,双眉不由的皱起。
“不,东莪,是我不能见官。我是璟贝勒!”璟贝勒不想东莪再苦恼了,而且他也不想再继续骗东莪了。但他的话还没说完,薛神医就接过了话去:“是啊,你只是普通话家孩子,他们嫌弃你的身份。贝勒爷的婚事可是要皇上指婚的,但贝勒爷爱你,所以离家出走了,然后你们就投靠我。”
薛神医这么一说所以谎也就圆上了,东莪就算是将信将疑,但从璟贝勒那不凡的气度上,还是认可了这点的。“你真的不后悔?贝勒以后可能就是王爷哦!”东莪还真怕他是一时冲动。“那你回后悔吗?”璟贝勒不答反问到。
“我……”东莪被问呆了,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就后悔了?不过有个又帅有爱自己的男人,这还有什么可后悔的。想通了这个她也就害羞的笑了起来:“后悔了还能退货么?”
璟贝勒听呆了,薛神医则是哈哈大笑了起来。东莪被笑的更害羞了,脸红如烟霞,扭头去掀起车窗帘子望向外面的风景。璟贝勒倒是被薛神医笑明白了,拿出怀中的书,放到了东莪的腿上。
腿上多了东西,东莪好奇的转头,正好瞧见了自己腿上的书:“《镜花水月》?”她看看璟贝勒,再看看薛神医,就抬手翻起了这本名字奇特的书了。
马车摇摇晃晃晃晃摇摇,东莪捧着这本书,一看就是一个下午,就连腹内饥饿都毫无所感。一路上,薛神医以及看着自己的医书,余下璟贝勒一人无聊到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太阳向着偏西方移动,马车向东,背对而驰。到了傍晚,马车停了,东莪坐在车内看字意见感觉吃力时,她才发现,此时的车厢内,只有她一人了。
“干爹、子谦!”东莪紧张极了,从醒来到现在,可是都有人陪着的。她的呼喊声刚落,就看到了那道美丽的夕阳。璟贝勒以为她出事了,吓得一蹦三尺高,赶忙撩开了车门帘子。
“东莪,怎么了?!”他急得差点人没爬进去,可当看到她的笑容后,人又呆住了。夕阳西下观美人,美人面若桃花红。“我……我没事,就是……”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药童外出打猎,听到东莪的呼救声就赶忙跑了回来。等他回来时,就看到了璟贝勒趴在马车架子上,门帘开着,东莪双眼含情的看向璟贝勒。他要也没想就上前去,打算制止璟贝勒。但脚步刚一动,一根针就插在了他的穴位上了。
薛神医坐在火堆旁,拍了拍自己的衣袖,像是在弹灰尘。低着头,喃喃自语道:“人家小两口的事,你管这么多!”药童从牙缝里挤出来两个字:“妹子!”薛神医不可置信的往药童这看来,不过很快又回过身去,摇了摇头,也就没再说什么了。
马车这边,璟贝勒已经将东莪抱下了马车。一下车,东莪就开始往四周观瞧。四周是稀疏的树林,周边有水,水声很清晰,可惜看不见水流的地方。太阳只剩下了一点点,桔红色的余辉染红了云,洁白的云朵犹如被火点着了一般。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东莪脑子突然闪过这样一句话,而无心的她也就说了出来。璟贝勒就站在她身边,听她说这样的话,也是感觉惊艳了,“东莪,妙句啊!不过这黄昏虽短,但它也曾经绚烂过,这不就值得了么!不在乎天长地久、只要曾经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