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谦,你想什么呢?”东莪一进车厢,就看到了两眼发直的璟贝勒。她话一出,璟贝勒就感觉有些不好意思了,也许真的是自己想多了。他才要开口,薛神医又抢了话去:“他在想以后做什么营生,不置办的家产都没有,怎么好意思娶你过门!”
他这话一是点醒璟贝勒,让他放心;再来是为了提醒他,以后还是要他们自己过日子的,他一个男人要有自己的新建树。
璟贝勒也是听懂了这话,谦逊的抱拳拱手,对着薛神医点头说是,他现在的确应该开始早早的打算起来了。东莪听不懂他们之间的暗语,只是以为他是真的想为自己的未来而奋斗,甜的她心里阵阵蜜意。她想谢谢他,可碍于女儿家的矜持,只能是羞哒哒一笑,默默的看起了他送的书。
日复一日,他们自从知道从县城走可能会被困后,就离开了大路,整日乡间山野的跑,本来十日路程,这么走走停停也就变成了半个月。所幸山间温度不高,夏季也没有感到多热,只是苦了药童,每日为几人的吃食忙碌。
月中时,他们终于来到了澜沧山下。离家越近药童的情绪就越不平稳,而且做事也开始丢三落四。好几次东莪都忍不住想问为什么,可一对上他那双眼睛,自己就总会忘掉一切。
这会儿是晌午,大家依旧在半山腰上吃了一顿烤糊了的午膳,马车上东西也是放的丢三落四,但药童就急着要出发了。
东莪这下是真的受不了了,既然不能问药童,那么直接问薛神医去了:“干爹!大师兄这是怎么了!之前他不是这样的呀,难得他病了”薛神医笑的一脸神秘说道:“你师兄他是丢了魂了,别理他,会芳草炉就好了。”
他明白,离家越近,想家的心情也就越是急切了。不过现在药童已经是非常克制自己了,如果是以前的他,早在两天前就开始快马加鞭,或者说是能回来的时候,就已经急着赶回来了。
在他们聊天的时候,璟贝勒只是默默的帮忙收拾东西。这一路上,他学到了很多东西,也学会了怎么照顾东莪。基本上后面几天,都是他在帮忙,不然到这里,车上的东西估计早就所剩无几了。
等一切都归置好了之后,薛神医才正式同意继续上路。马车在山路上本就颠簸,药童一心急,什么也都顾不上了,马车里的人就个个颠的头晕目眩。东莪感觉胃内是阵阵的翻腾,屁股疼的要命,就好像是被木板凳抽过一样,头也不好,好几次是撞到了车棚顶。
最后还是璟贝勒舍不得她再这么动摇西撞下去,直接把她抱进了怀中,这才让东莪避免继续受苦。她在他怀中也是感到很颠簸的,但有了人肉垫子,总是要比她自己撞木板上来的好些。
就这么一路车厢蹦跶着,他们终于来到了沧澜山的深处。东莪一开始以为那个叫做芳草炉的地方,一定是茅屋草舍什么的。结果上去一看,双眼都直了离着门口大老远就有一个白汉玉竖起的大牌坊,上门金字神医堂。
“干爹,这就是咱们要去的地方?”薛神医看来看她,然后耸了耸肩膀,一份自然的样子。“干爹,您别告诉我,这就是芳草炉!”这地方一点都没有仙气,又的只是贵气。
走过大牌坊后,一路青石板来到一座巨大的府宅门前。红漆木的光亮大门,左右一对南狮子,大门前配有上马石、下马石,对面是一面宽大的映照壁,刻着吉星高照四个大字。
外面看来,这气派完全不输贝勒府。这也是让璟贝勒看的眼前一亮,特别是门楣上的三个龙凤舞的大金字:芳草炉,最为显眼。这字虽然没有落款,但他一眼就看出里这字是出自先皇之笔,可见这位薛神医的事情,自己只是知道炉冰山一角。
药童只是等他们三人都下了马车,然后就自己走了。这开门的事情,竟然是薛神医自己来开的。他再进门前再三叮嘱:“等会儿你们得跟着我的脚步走,出门在外,机关还是需要的。还有就是在我没有允许之前,千万别乱碰东西。”
东莪和璟贝勒相互看了看,然后很认真的点了点头。这里毕竟是神医住的地方,有着神乎其神的机关也是正常的,不过这也说明了,如果没有主人的同意,进这地方也就是危险重重了。
薛神医在嘱咐完所有话后,拿出腰间的一把刀,然后用力的把门锁砍掉。巨大的门锁应声而落,这让东莪和璟贝勒更是看的摸不着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