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是极好的。”童锦年心不在焉地喝了几口茶,眉宇间有一抹淡淡的忧愁凝聚,江色儿敢打赌他压根就没吃出是什么滋味。
“那就好,现在秋天来了,本王院子里的菊花都开了,丞相不嫌弃的话呆会我让侍人把亭子收拾出来,我们一边赏菊一边吃螃蟹,人生之一大乐事也,岂不妙哉。”江色儿半真半假地说着,虽然是试探童锦年的反应,可是想着一个个红灿灿的醉虾,还有大闸蟹,肚子里的馋虫就开始活跃了,这个时候,她倒真希望童锦年答应下来。
“萧王殿下,实不相瞒,锦年今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事相求。”童锦年有些为难的说着。
“丞相有什么事要求我?”江色儿听到这话心里乐开了花,脸上却露出惊讶的神情,嘴角配合着微微张开,一副受惊过度的样子,外面的琴安看到她的样子唇角微微扬起,这个色儿啊。
“锦年恳请萧王殿下和我国议和,从此和平共处。”童锦年清澈略带沙哑的嗓音,如山间的泉水叮咚,好听极了。
“丞相这是说的哪里话,这战争还不是你们挑起来的,本王也不是好战之人,可也不至于别人都打到家门口了还傻乎乎的坐着不动等着受死啊。”江色儿微微笑着拨弄着茶盖,白皙如玉的手腕趁着茶盏上的轻松,更显得如葱白般柔嫩。
“萧王放心,只要你同意这次战争作罢,那以后锦年以身家性命保证,绝不主动出击。”童锦年斩钉截铁地说着。
“莫非是本王说的不明白吗?丞相还是不懂我的意思。”江色儿扬起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手中的茶盏也放回了桌上,一双乌黑的眸子洋溢着璀璨的光辉:“这场战争是你们发动的,而现在我们还占了上风,要说停也应该是你们皇上来向我们议和,而不是本王出面。”
“这……”听到这里,童锦年温润如玉的面上露出了一丝迟疑,他顿了顿,道:“昨日一战,锦年虽然不曾在场,亦听闻别人描述,对萧王那一番慷慨激昂的陈词敬佩不已,既然萧王也知道打战不好,那何必不就此作罢呢,锦年虽然和萧王接触不多,亦能感觉到萧王是个不拘小节的人,何苦纠结于谁先提出议和和,再说了,先提出议和的是锦年,也不是萧王啊。”
“丞相这番话说得妙,可是,你能代表你们皇上的意思吗?如果不能,本王是决计不能接受的。”江色儿一双眸子熠熠闪光,这童锦年一番话处处恭维着她,哼,她可不是小孩子,给颗糖就巴巴地跟着跑,要是她答应下来,可不久显得她胆怯了吗?
“如果萧王能议和,锦年一定不遗余力地劝服我们女皇陛下。”童锦年不卑不亢的说着。
“也就是丞相这次只是私自行动,并没有你们皇上的批准吗?”江色儿不满地嗤笑一声:“丞相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你仅仅是代表自己一个人,又拿什么来和我谈判,再说了,现在优势在我们手中,我们还巴巴地贴上去和你们和谈,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本王胆小如鼠呢,且不说本王遗笑大方,单单是这样以后我萧城恐怕谁都想来打一打,那可就不堪其扰了。”江色儿冷冷说着,声音仿佛如青花瓷上的积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