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儿听了笑着说:“唉呀,林姑娘,你喜欢就最好了,二奶奶得了这话比喝了蜜还心里痛快呢。试试看大小,不合适就叫嬷嬷和几位姑娘动动手,帮帮忙吧。想画什么样子,就直接去找她要就是了,我先替你应下了,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坐就不敢再坐了茶水也不喝了,没时间了,留下以后再来喝。等会子得去东府里祭祖,怕要一会子才能回来。你们先玩着吧。”也不让人送,便走了。
林星玉笑着说:“看来以后咱们也有后台了。这么好看的衣服啊,我看着都觉得好看。”
林黛玉笑着没理他,只吩咐着叫冰眉拿衣服进去她急着试穿。女人,在好看的衣服首饰面前永远都没有任何抵抗力。就算姐姐还只是一个小女孩子也一样。急不可耐的进去穿去了。
他看着雨雀和王嬷嬷笑嘻嘻地说:“还等什么,本少爷也得去试一试呢。晚上穿出去,晃花了他们的势利眼去。”
晚上果然花好月圆。清风微凉,正当玉兔高升,冰盘玉转轮。那如银的月色,四周照得明晃晃地。贾母命人把桌子搬到她院子中,这院子里有两株桂花树,古人都讲究个吉利好彩头,桂花树一般都会种两株称“双桂当庭”或“双桂留芳”。
这两株桂花树,风姿飘逸,碧枝绿叶,此时开得飘香怡人正香。和着桂花糕点,桂花佳酿的香气,正是芳香四溢,可谓“独占三秋压群芳”。中秋赏月选择在桂花树旁边,也是自来就有的,不是有古诗说“月待圆时花正好,花将残后月还亏,须知天上人间物,同禀清秋在一时”。
王夫人,邢夫人,王熙凤,李纨,再加上几个罕见的姨娘,个个新衣,打扮得体。笑语盈盈。还有人多嘴,讲起了嫦娥奔月,吴刚伐桂的传统故事,真是中秋节,深情一片啊。
三春也各自换上了新衣,果然又是三人一模一样的装束,看到林黛玉,又是惊为天人,飘逸自然,出尘脱俗。各自暗自心里恼火,多少年了,为何总给三人做一样的衣服,没一点子特色。这当家的更是没一点子眼色!再不想着别人一点子,不肯用一点子心思的。
林黛玉换上凤姐做的衣服,轻盈飘灵,婉约细腻,合体之极,头上只簪着老太太送的古玉凤钗,果然超然脱俗,品味独特,与众不同。
连老太太也多看了几眼,不觉满意地点起头。正巧王熙凤在身边,便歪着头轻声说:“凤丫头,这月光下有点看不真清,你帮我看看你林妹妹身上穿的衣服,不是我眼里只有她,真如‘嫦娥’来了一样,她这身雅气,倒把咱们府上的三个姑娘比得没光了。”
王熙凤一听心花怒放,她得意地回话:“老祖宗,你也看着好吧。刚刚还听着是‘嫦娥奔月’去了,我看‘嫦娥’是到咱家来了呢。这真是人靠衣装,佛靠金装。不妨坦白告诉您,这衣服是我,凤丫头,亲手做的。我的针线活,不是说,没几个人能比得上呢。”
贾母怀疑地看着她说:“衣服是你做的?你这猴儿不是只会拔算盘珠子,盘算着我的银子吗!难为你还有这心,想着你妹妹和弟弟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