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姨娘毕竟还年轻,一看这么多年轻漂亮的姑娘,便红着脸上前,慢慢地认了,不一会便叽叽喳喳地热闹起来。
其中三人,又见林家的两个孩子,与众不同,虽说是贾府的外孙子,老太太又疼爱得格外些。便也是有些巴结有些讨好,只管用好听的话奉承起来。
贾宝玉看她们都是青春年少,也不怎么羞涩,便也加入了阵营,话也多了起来,问她们在家都做些什么,读过什么书,爱些什么。这三个姨娘家里都是诗书之家,谈起诗文,各自都有心得,说起来也是朗朗上口。
贾宝玉一向对这个感兴趣,便说,不如一会子吃饭,我们行个酒令子吧。
老太太见他高兴,便也高兴地应允了。
果然,这一桌子因为这三个姨娘的新进加入,便显得热闹起来。王夫人和邢夫人加上李纨都早退了下去,只留下鸳鸯几个大丫环在一边伺候。
老太太朝着鸳鸯说:“这酒令子,我们就听鸳鸯的,你们是要作诗作词的,自己决定,不过这韵嘛,就由鸳鸯来定,我就倚老卖老作个令主,哪个好哪个不好,我说了算,你们都说如何?”
大家都知道这鸳鸯的地位,便没哪个说不的。再说了,这一桌子坐的都是自家人,就是罚了,也没哪个生气的。于是便都说好,正是老太太才有资格做个令主。
林星玉心道,不是吧,这个时候,喝什么酒,做什么令。又没有刘姥姥在这里,那一头冬瓜一头蒜,花儿落了结个大窝瓜的话,难不成想让自己来说吗?
眼睛一溜,却见贾宝玉独独看向自己,猛然想起那次和蒋玉涵柳湘涟相见,在东府里时,自己说过的那些劝酒的顺口溜来。
怎么,这小子打什么主意,不会是想自揭疮疤,披露事实。想到这里,赶紧回敬了一个具有深意的眼神过去,警告他,小子,若是你把当日之事说出来,你也死定了。别忘记你屁股上的伤,还没有掉疤呢。
说着还动了几下屁股,果然贾宝玉聪明伶俐,一下子便领会出了更深一层的意思,脸也有些白了,哪里还有心去说。
林星玉心里冷笑着,熊样,这点胆识都没有,还枉你多情如此。
这时,王熙凤已经叫人倒了满满一大杯酒端到了老太太的面前,娇声娇气地说:“老祖宗,这令主当然非您莫属了,不过,这杯令酒,您也是推脱不掉的了,您若是不一口喝了,那咱们这几位姑娘和宝兄弟的诗,怕做得不顺当。”
老太太笑着说:“我还头回听说这话,不过,这酒,我肯定会喝,多日没听到你们这些年青人作诗作句的,我倒也想文雅一回。好,我喝,鸳鸯你快想想怎么出个好题目来。”接过那一杯酒,一口吞了下去。果然,姜是老的辣,面不改色。
鸳鸯见老太太把酒给喝了,实在是没什么心情去想什么令,便说:“咱们今天呢,图个高兴,就不限什么韵了。每人两句诗,诗中要有月和人字。少了一个,都不成。老太太在一边听着呢。不对的,就要罚酒一杯。”
弄了半天,这么简单啊,林星玉看下林黛玉,轻松地吐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