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星玉尴尬地笑了笑说:“哦,是吗,我有些饿了,不好意思,一会再来。”说着,人已经跑到外头去了。
果然,这里才弄妥当,鸳鸯便过来了,轻轻地走到林黛玉的床前,看她面色苍白,嘴唇发青,呼吸微弱,两眼紧闭,身上血染白布,鲜艳夺目,刺眼惊心,整个人一动不动。几个丫环,神情萎靡,眼中含泪。
当下,她一个没忍住,哭出声来:“林姑娘,你快好起来吧,快醒过来啊。真是造孽啊,这么好的一个人,竟然被,呜呜…”
冰眉一听此音也是泪飞如雨,强忍着悲痛说:“好姐姐,谢谢你来看我们小姐。你看,现在,人都成了什么样子了,看了叫人难过啊。”
鸳鸯是真心实意的流泪,她哽咽着说:“这老天真是不开眼啊,为什么叫一个好姑娘受这样的罪。难道好人没有好报吗。”
冰眉拉着她往外走着说:“唉,好姐姐,千万不要在这里哭了,太医说了,要小姐静养。咱们到外头去说话吧。”
鸳鸯回头看了林星玉一眼,只见他低着头,无精打采的,一手紧握着林黛玉的小手,肩膀轻抖,便说:“林少爷,你一定要保重好自己,别太伤心了。林姑娘将来若是知道了,心里定会难过的。”
林星玉不敢抬头,心里笑得痒死了,可是,又不得不陪着这一群明星演戏。好在,他只是个群众演员,不用说话,不用抢镜,只要做好一个木头桩子该做的事就成了。这里听到鸳鸯的话,简直想说:“我姐姐现在就知道了,难过,我看没有,想笑,倒是真的。”一面又感叹着:“我操,这群众演员不好做啊。”
鸳鸯坐在那里,见王嬷嬷神情冷漠,悲伤,木然,便不由得想起老太太他们的话来,心里一阵气恼,便忍不住说:“冰眉,你们一定要好好的照顾着林姑娘。唉,来到这里,到底还是姓林不姓贾,是个外人啊。就是老太太,我看,也未必是真心实意的对你们。不过想着,你们背后的权势罢了。”
冰眉听这话有些惊奇,这鸳鸯跟在老太太的身边,一向都是稳重大方,不爱说什么闲话的,当下便说:“老太太当然是真心疼爱我们小姐的,就是别人都说,把他的亲孙子宝二爷还靠了后呢。”
鸳鸯冷笑着说:“怕是嘴上这么着。林姑娘实在是个实心实意的人,若不,我也不会这样说,就是老太太还交代着不让宝二爷来这里,怕沾了血腥,染了晦气。听着叫人心寒。”
冰眉看了王嬷嬷一眼,大声说:“这是什么意思,若不是我们小姐倒霉,碰上了云姑娘,这一刀说不定就挨在了宝二爷的身上,这别的不说,都是亲戚,还说这种话,倒是叫人不敢信了。”
鸳鸯急红了脸说:“我一个下人,还能编排自己的主子不成。她们是什么人,这些年,我也看得透了。只等着有机会,我便求了老太太放我出去,外头讨饭吃,也比在这里强些。”
又对着她们说:“你们还不知道呢,早上起来,还闹了鬼,那云姑娘弄得脸上鬼一样,肿头涨脸的,跑到大奶奶的床上睡,两个早上吵一早上,还是老太太给劝开的。这事,真是邪门啊。怕是,做多了亏心事,鬼也找上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