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海摆了摆手说:“快别说赚钱的事了,你娘,唉,你娘和李嬷嬷不知道又想出了什么主意,在东大街开了间林家铺子八宝粥铺,天天施粥。你们两姐弟的赚的钱,他们都哗哗地给放了出去了,别指着以后你们能回去当阔小姐,阔少爷,多动些脑子维持着他们的粥铺吧,要不,你娘又要清点这些年的老帐,说我的俸禄不知道用哪里去了,可怜爹爹这次来,也是赊了你们铺子的银子作盘缠呢。”
林黛玉吃惊地说:“我说爹爹如此落魄,原来经济大权没了。其实,爹爹不必苦恼,女儿在这里倒是赚了不少呢!”
林如海摇着头说:“我听说了,不就是些这王府,那妃子的给的么,那些东西都没用,等着沤肥还行,拿出去便是个惹祸的胎,招罪吧。皇家的东西,都是经看不经用,搁手里再多,也是白瞎。”
林黛玉哼了一声说:“谁说我们得的是皇家的东西了,上次,弟弟出了个主意,我们一古脑的把东西给重新回炉了,清哥哥的天香楼,可是有间珠宝店,那里有个名师,专门帮人改头换面,什么东西进去,出来,便是货真价实的天香楼的东西了,逼真逼真的,哪个专家还敢去认,比爹爹扮得还像,至少,我还认得出来是你。”
林如海两眼放光,双手激动地搓着说:“我的儿,果真不同凡响,竟然这种招数都想得出来。妙啊,妙啊。这次你们得了多少?”
林黛玉伸出一个玉葱样的巴掌,林如海皱着眉头说:“五千两?真是小孩子见识,怕是被人糊弄了去吧。就天香楼的牌子,也不止这个数。”
又见林黛玉摇头,便欣喜地说:“五万两!真可以,这回把爹爹送给贾府的都赚回来了。黛玉,爹爹没白养活你们啊。”
林黛玉依然摇头,林如海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失声叫着:“五十万两!我的女儿啊,爹爹可是见过大世面的,你不用拿这个来吓唬我。我来时都看了,你这屋子里,别说有什么箱子柜子了,就是一个盒子也没见啊!你不是来哄爹爹的吧?”
林黛玉笑着说:“说起来,怕你真是老土包子,没来过京城,想法也太落后,谁家有银子还一锭锭的摆在家里招摇啊,有多少银票子换不下来啊,小盒子作什么,随便挖个洞,藏匿个百八十万的,也没问题。对了,爹爹何时变成财迷的?我可记得,从小就板着脸教训我,咱们是四代候门,五世书香,不可以把那铜臭提在嘴边,生生污了咱们的门风,一付视金银为粪土的模样。”
林如海依着自己老脸被那粉给遮了,看不出颜色,便说:“哪里,我只是担心你们上了当,把好东西给糟蹋了去。那么多的银子,你们放哪里了?”
林黛玉轻描淡写地说:“搁贾府的库房里了!”
林如海跳了起来,大声说:“什么?搁他们家?完了,完了,肉包子打狗了。”然后痛心疾首的说:“我的傻女儿,这些年,你娘往这里头扔的包子还少吗?这是哪里?贾府,假的,就是个无底洞,听说没有,听说没有,外面看着光鲜,里头都成了渣子了,你来这么久还不清楚么?最近还要搞什么贵妃别院,省亲用的,不定又要花多少银子去,凭他们贾府,自己掏腰包,那是办不起来的,这回倒好,你送到人家喉咙口,人家不往下咽,当人家是石头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