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叹息着一口气说:“肯定要派个人去,不过,一定要不明显,还要让他们觉得我们是好心。可是,这哪里还有这样的人呢?”
正好鸳鸯这时端着茶水进来。老太太眼一亮,唉呀,这回好了,这人去,比自己的亲儿子还可靠些呢。
当下便招手叫鸳鸯到跟前来说:“鸳鸯,这些年,你看我们对你如何?”
鸳鸯摸不着头脑,但是又不敢乱想,只好说:“老太太这话从何说起,您对鸳鸯自然是极好的。”
老太太朝着王夫人一笑,拉着鸳鸯的手说:“在我的心里,你就是我的女儿一样,这些年,我也知道,你是个心气高的女孩子,不比那些没眼光的人。放心,以后,我一定会给你安排一个好的归宿,保你满意的。”
鸳鸯心道,这是什么话,今天这老太太卖的是什么药,不过,一定不是好药,当下心中警铃大作,更加小心地说:“奴婢多谢老太太的厚爱。老太太有什么话只管的说,鸳鸯粉骨碎身也会去办好的。”
老太太满意地点了点头说:“今天的情况,你也看到了,这林老爷呢,病成了这样子,可是这回他来,还要把黛玉两个带去扬州,唉,你也晓得,我这人啊,最是放不下心的就是他们两个了,一来身边没了亲娘,要不也不会大老远的送到咱们府上来看。二来他自己的身子也不好了,哪里能照顾好他们两个,这一走,可是要了我的命去。”
鸳鸯一听,心里便明白了,刚刚他们还在这里商量着林家老爷时日不多,什么财产,嫁妆的,这回怕是要,当下便伶俐地说:“老太太,您的意思,可是要奴婢跟着林姑娘一起走,到扬州伺候着?”
老太太欣慰地拍着她说:“我就是喜欢你这知心知意的机灵样。这话呢,我就不多说了,你呢,跟着林姑娘,好好的伺候着,其实他们府里的丫环也不少,用不上你,你只管尽心尽力的帮着管好家,让他们都没有后顾之忧就行了,另外,他们那里一有个风吹草动的,就赶紧叫人回来说一声。我会安排几个下人一同去的,你可明白了?”
鸳鸯看着她那慈祥的面容,心道,我跟了你这些年,你放个屁,我也晓得你是因为什么,这不明白着叫我去监视林家人,到时候,抢人家的财产么!本来不想做这事,可是,这老太太怕是已经心里定了主意了。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如果真的到了扬州,那么远的地方,你们还能怎么样。
见鸳鸯在那里沉思,老太太便下定决心地说:“放心吧,只是叫你去伺候人,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将来,林姑娘还是要带你回来的。所以,到时候,你还是一样跟着我,风风光光的在贾府里,如果有机会,我会和大太太商议商议的,这大老爷的心思你也明白,不过,我不是不想叫你过去,只是姨娘吗,我也知道你嫌委曲,所以,我会叫大老爷给你个平太太的位置的。若是别人,你也是晓得的,没有个像样的家势,想做我们贾家的太太,那是绝对不行的,不过,你是我的心头好,我自来看你便与别个不同。这事,你看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