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先,她用了母亲在顾府安插好的人手,故意给沈元蓉装了老鼠的茶杯,原本是想让沈元蓉当众丢脸,最好是被顾老夫人厌弃,没想到茶杯却让一个突然跑出来的沈元兰抢了过去,更可怕的是她竟然一边笑一边活生生虐杀了一只小动物!
那时的孙思芸被她可怕的举动吓得六神无主,等稍稍安神后,桌上却多了一个茶盅,她想也不想直接打开,却不料那只血淋淋的可怜老鼠就躺在茶杯里,手脚还微微抽动,孙思芸差点当场呕了出来,一个失控下,就发生了接下来的意外。
孙思芸现在根本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如果真要追究,势必会扯出自己。孙思芸心下慌乱,她求助的看了母亲一眼。
一直默不作声的孙夫人突然站起身,她和孙思芸有七分相似,相貌可人,但高踞的表情让人难以亲近。
她不卑不亢的看了看周围,高声为女儿缓颊道:“小女一时受惊失态,打扰了老夫人的雅兴是我们孙府之过,请老夫人允小女和陈小姐下去收拾衣容。”
一句话就想把事情简单压下,陈小姐气得面红耳赤,她还想再说什么,却被一旁的陈夫人用眼神压下,陈小姐红着眼睛,虽然还是很生气却也不敢再说话。
毕竟现在是在寿宴,还有两位皇子在场,把事情闹大对谁都没有好处,大家虽然鄙视孙思芸,但还是熟知这个道理,也就任凭孙夫人带着本该被问罪的孙思芸离开了现场。
望着被陈夫人连拖带拉的陈小姐,沈元兰眨了眨一双晶莹的水眸,道:“陈小姐好可怜喔。”语气里的同情饱满到都快溢出水来。
沈元蓉心疼妹妹的善良,点头道:“是啊,孙小姐也太胡来了,这种玩笑可不能随便乱开,兰儿,你可别像她那样学坏,知道吗”
沈元兰娇声抗议:“兰儿才不会去做那种事呢!”
沈元蓉赞扬的替她挽了挽颊上的青丝,沈元兰也刻意将所有的注意力放在沈元蓉身上,专心营造姐妹和乐,一家融洽的景象,心里却期许那一直在自己身上徘徊的审视目光能快点消失。
被注意到了?她心一惊。
她做得很小心,用得还是皇后派来的人手,真要有什么马脚,皇后一定会帮她收干净,何况她和孙思芸没有任何利害关系,任谁也不可能怀疑到自己身上!
可是那目光是怎么回事呢沈元兰有些惴惴不安。
一直到宴会快要结束,她借口疲倦,一个人先回去了马车。
当看到马车旁面容冷峻男子,沈元兰立刻就得到了解答。
“大殿下。”她微微屈膝,额前细碎的浏海遮住了她所有的表情。
沈元兰个头娇小,这一下更只能勉强到男子的胸膛,李凌霖看着眼前柔弱似水的小姑娘,想起她刚作的事,俊眉不禁一皱。
他冷声道:“妳可知道,若不是本殿下事先处理好了那个侍女,妳有可能会暴露出来!甚至会牵连到我母后!”
“臣女驽钝……不明白殿下的意思……”像是被李凌霄冰冷的口气吓到,沈元兰咬着下唇,美丽的凤眼睁大,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人心疼。
见她还不肯卸下虚伪的面具,李凌霄有些火气,他收起双袖,怒道:“还要辩解!妳应该清楚只要我向母后说个几句,妳随时都会成一个弃子!”
闻罢,沈元兰立刻害怕的掩起袖,眸中泛泪,好似一个含冤带屈的弱女子,只听她不解道:“这干皇后娘娘什么事臣女不过一个卑微的庶女,殿下何苦为难臣女”
和她作协议的是皇后,不是李凌霄,她没有必要去害怕他,相反的,她要皇后好好看清楚她独一无二的忠诚,忠臣不侍二主,即便是皇后的亲子也不能逼她泄漏任何一件事。
李凌霄冷冷的打量了她的脸上的表情,试图让找出一丝破绽来,沈元兰也不甘示弱,径直让泪水在脸上放肆游走,努力扮演好一个受了惊吓的普通千金。
突然,李凌霄一直抿直的薄唇一弯,好似一块冰山崩裂出一条缝,他笑了,只是那笑容没有任何温度,沈元兰只觉得脊随一股凉飕飕的,但她脸上凄楚不减,还是低着头,小声抽泣。
李凌霄冷笑道:“沈四小姐果然与众不同,怪不得母后对妳如此青睐,不过,本殿下还是要提醒妳,那些上不了台面的小手段还是少使好,哪天收拾的不好,第一个被放弃的一定是妳。”
沈元兰在心头冷笑,面上却还是满满的害怕,彷佛像一刻就要跪地求饶,道:“臣女知错!请殿下饶命!请殿下饶命!”姿态卑微如一只可悲的蝼蚁,
李凌霄动了动嘴,却再也说不出一句狠话来,他目色复杂的看了沈元兰一眼,随后冷哼一声,挥袖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