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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平凡与不平凡

京城的搬迁历时两个月。

大周朝统一了中原,迁都是大事情,所有事宜分两边负责,睿亲王负责辉州的事宜,周世平负责蓟州的事宜,皇上是甩手掌柜。

两个月下来,周世平累得脱了层皮。

周世平根本没有想到,皇宫的搬迁如此复杂,原来以为,不就是搬家吗,没有什么大事情,没有想到,钦天监有一套完整的程序,光是祭天告祖,就进行了12次,周世平恨不得将钦天监所有官吏都撤了。

姬晴怡早就领着府里的大部分人到蓟州了,府邸装修一新,晴怡对这里很是满意,环境优美,已经超过了晴怡原来居住的所有地方。

晴怡到了蓟州,毫不客气接过了府邸的管辖权,苏盈盈、赵雅莉、康佳妮自然要听命于晴怡,晴怡没有刁难三人,皇上的旨意她亦清楚,不过,晴怡心里是不舒服的,自家的男人,妻妾越多,心思越花。晴怡对周世平的表现很是满意,周世平没有碰三人,在蓟州这么长时间,一直都是规规矩矩的。

晴怡有时候觉得自家夫君太过于君子了,她见过的男人,掌握偌大的权力,能够如此尊重家人,实在是难以理解。

大周统一了中原,应该说,最为艰巨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接下来,依照周世平的估计,就应该是国计民生问题了,大夏、大辽原来都不富裕,百姓甚至在贫困线上挣扎,要使大周国力不断提升,具有称霸天下之能力,周世平认为,还需要付出极大的努力。

可是,周世平发觉问题出现了,而且是周世平暂时无法解决的问题。

问题出在皇上身上,自从统一中原之后,皇上有了很大的改变,与以前相比,可以说有了截然不同。统一中原之前,皇上勤勤恳恳、励精图治,关心民众疾苦,很多的政务,能够听取好的意见和建议,心中所装的事情,亦是家国大事,正是有了皇上的勤勉,众多大臣齐心协力,所以,大周能够很快称霸中原并统一中原。

可是,统一中原,搬迁到蓟州之后,周世平发觉皇上变了,首先的反映是皇上身边的女人越来越多了,甚至连大辽皇室女子,皇上都纳入了后宫,大辽皇室子弟,周世平和睿亲王商议,准备一概斩杀,可是,皇上不准,皇上要在大辽皇室面前展现自身之丰功伟绩,基于这样的原因,睿亲王和周世平妥协了,其次是皇上的早朝开始不稳定了,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有时候直接委托周世平负责,而且,对于许多急于要处理的政务,皇上亦不上心了,比如说行政区划问题,这是大事情,需要皇上亲自拍板,皇上居然不吭声,周世平禀报之时,皇上很不耐烦,开口说以前有过旨意,朝中大臣照办就是了,再次是皇上开始追求享乐了,本来,中原大地都是皇上的,皇上愿意享乐,亦是正常的事情,可是,皇上的享乐摊子铺大了些,皇宫中的金碧辉煌已经不能够满足皇上之心愿,皇上想着要巡游中原,要看看自己统治的所有地方,偏偏朝中大臣一片赞同之声,周世平不好反对,其实,如今皇上出巡不是明智之举,中原刚刚统一,主要的精力在于抚平战争创伤,让百姓安居,发展生产,皇上这个时候出巡,劳民伤财,花费钱财不说,沿途的官吏无法正常署理政务,沿途百姓无法正常生产生活,如今已是12月,皇上出巡,至少需要半年,最后是皇上有些偏听偏信、宠信宦官了,皇宫中的太监,自先皇开始,就不准干涉政务,可是,皇上在生活起居方面,很是满意身边太监周到的安排,于是爱屋及乌,竟然让太监整理大臣上奏的折子,当然,朝廷中有睿亲王、果亲王等人,他们对太监很是不感冒,加之周世平是尚书令,曾经在朝堂上公开训斥太监不可干政,所以太监还很收敛,不敢胡作非为。

种种现象,令周世平很担心,千里之堤毁于蚁穴,细小的改变,会决定将来朝政的走向,自古以来的王朝,最大的毒瘤是三个方面:一是太监把握朝政,二是后宫干政,三是奸臣当道,如今的大周王朝,面临两个方面的危险,太监和后宫。睿亲王、果亲王年纪大了,不知道能够支撑多长时间,皇上正处于壮年,周世平不禁想起了唐玄宗,开元盛世的终结就是最大的教训。

周世平对人性的思索更对些,皇上的种种举动,周世平看来都很正常,如同千古一帝唐太宗,创立了贞观之治,可是,晚年不也是安于享乐吗。

周世平不得不改变懒散的性格,开始着手处理大量的政务,周世平有两个选择,一是陪着皇上胡闹下去,那么,统一中原之后形成的大好局面,很快会不复存在,二是勤勤恳恳、努力维持大周来之不易的好局面,这条路很艰难,既要预防皇上的猜忌,更要应付来自暗处的中伤。

“皇上,中原各省之规划,臣已经完成,请皇上御览。”

“周爱卿,这些事情,你去处理就可以了,朕早就授权于你,不是特别重大的事情,爱卿尽管放手去做。”

“皇上,各省之规划,涉及朝廷中官吏任命之问题,故臣必须奏报皇上,各省巡抚,均是朝廷中三品大员,他们之任命,关乎我大周江山社稷,还请皇上定夺。”

“周爱卿,朕觉得你太过于谨慎了,你是尚书令,统领百官,总揽朝廷中之政务,3品以上官员之任命,朕已经拟出名录,我大周28省之巡抚,朕同意政事堂集议之意见,好了,周爱卿,其余事情你去办理,朕不听奏报,亦不过问了。”

“臣遵旨,皇上出巡之事情,臣以为,还是明确时日的好,出巡线路,臣已经确定了。”

“哦,周爱卿,你难道是赞同朕出巡的吗?”

“皇上,臣是赞同的,皇上想到中原各地去看看,臣以为是好事情,皇上可以了解中原之状况,体察民间之疾苦,他日亦能够做出更好之决断,令我大周不断富强,皇上,臣以为,我大周不仅仅是统一中原,大周四周,还有许多地方,例如说吐蕃、回纥、突厥,我大周将来都可以征服他们,不断扩大疆土,臣愿意辅佐皇上,做千古一帝。”

“千古一帝,千古一帝,好,周爱卿,你这话说得好,比朝廷中那些大臣说的强多了,朕要做千古一帝,朕要做所有帝王没有做到的事情,朕要不断扩大我大周之疆土,朕要称霸天下。”

“皇上之心愿宏大,臣一定竭尽全力,助皇上早日成就霸业。”

“周爱卿啊,你话语之意思,朕能够听出来,御史台的一帮子御史,日日呱噪,说什么朕安于享乐,朕就是不耐烦,享乐怎么了,朕辛辛苦苦统一中原,稍微有些享受了,御史便有意见了,难不成要朕做清心寡欲之人吗,周爱卿,朕累了,朝廷中的诸多事宜,你多多承担,朕要好好放松放松,周爱卿,你不会认为朕安于享乐吧。”

“皇上,臣不这么看,臣有一件事情,感触很深,寻常百姓家庭,一年之中,难以见到黄金,某日,一家庭忽然有了10两黄金,家中主人欣喜异常,日夜守候着10两黄金,不准家人随意动用,后来,家人生病,缺乏银钱治疗,这人依旧舍不得动用黄金,最终,家人去世了,黄金依然是黄金。臣以为,有了黄金,就是用来购买生活用品和享乐的,若是将黄金死死攒在手里,黄金亦没有什么价值了。”

“周爱卿,朕有时候很奇怪,你总是能够说出来一些惊世骇俗的话语,朕要出巡,许多大臣都认为朕是劳民伤财,唯独你,说出来的意思就是不同,你的这番话语,想来在朝廷中,无人能够驳斥。”

“皇上,臣不过是受皇上之启发,说出这些话语罢了,皇上统一中原,殚精竭虑,是应该好好调整,好比我大周如今之情形,连续征战之后,需要休养生息、恢复生产。”

“周爱卿,你之观点,朕很是赞同,不过,你要说实话,朕究竟什么时候出巡好。”

“皇上,臣以为,出巡之时日,还是在坤元21年5月较好,那时,农忙季节过去,各地官吏可以从容禀报本地事宜,皇上出巡过程中,还可以见到各地百姓收获时节之状况。”

“好,就依爱卿所言。”

周世平离开养心殿时,已经是满头大汗,为了今日这几句话,周世平思索了很久,朝廷中御史的做法,周世平并不赞同,本来,他很是崇拜唐朝时的魏征,可是,魏征毕竟是遇见了唐太宗,若是让魏征遇见隋炀帝,你让魏征去强谏试试,恐怕话没有说完,早被拉出去砍头了,朝廷中御史的勇敢周世平表示钦佩,可是,御史不识时务,明知道没有作用,还是一味上谏,这就是愚蠢了。好在周世平拼力劝谏,皇上才没有龙颜大怒,否则,早就有几个御史被砍了脑袋了。

周世平赞同皇上享乐,没有人不爱享乐,没有人愿意一辈子勤勤苦苦,既然皇上要享乐,不妨明智让皇上如意,皇上是不可能安心的,只要不断提出更高的目标,皇上就会随时想起来,就是享乐,亦不会太出格。

周世平的想法奏效了,离开养心殿之时,周世平看见久违的火苗在皇上眼中燃烧,谁不愿意做千古一帝啊,这样巨大的诱惑,皇上是不会拒绝的。

“世平,你是说,皇上答应了你的奏报,明年5月出巡吗?”

“岳丈大人,皇上答应明年5月出巡。”

“世平啊,你做了件大好事啊,如今,我大周急需恢复生产,关键时刻,就在开年,春节以后,各地官吏必须要督促生产,有了粮食,百姓才能够安定下来啊。”

“岳丈大人,世平一定督促各地官吏,世平准备在春节后,派出尚书省和吏部官员,视察各地,同时亦为皇上之出巡打前站。”

“好,世平,你是尚书令,如今之政务繁忙,老夫很清楚,有什么具体事情,多吩咐顼儿做一些,你主要是考虑大事情,皇上如今确实有些疲劳,也该出去走走,散散心,世平,这蓟州气候可不好,冬日里太冷了,唉,还是辉州好啊。”

“岳丈大人,世平吩咐人给您多准备些白炭,您可要保重身体啊。”

“老夫扛得住,没有问题,世平,那3个丫头,你准备怎么处置啊,晴怡这孩子也是,干嘛管那么紧啊,男人,多几个女人服侍有什么啊,世平,老夫就是看不惯你这点,前怕狼后怕虎的,就是把3个丫头都纳了,晴怡又能够怎么样,她要是胡搅蛮缠,看老夫收拾她。”

“岳丈大人,世平还是听晴怡的,这么多年,世平都习惯了,再说了,世平决定晴怡管家,家中事情,就得听晴怡的。世平这点事情还劳您费心,世平实在是有愧。”

“唉,世平啊,你这孩子,太优秀了,晴怡真是有福啊,每次晴怡回来,说起你的时候,那眼神啊,老夫都觉得嫉妒了,我那老伴很是支持晴怡,老夫在家中有些孤单,呵呵,少数派啊,世平,老夫现在觉得,把晴怡托付给你,是老夫今生最为满意的事情。”

“岳丈大人,您过奖了,世平都不好意思了。”

“好了,什么都不说了,今日就在老夫这里饮酒,一会老夫叫管家统治顼儿,我们爷儿三好好喝次酒,蓟州这天气,太冷了。”

周世平很久没有这么大醉了,不仅仅是周世平,睿亲王、姬芈顼都醉了,亲王妃看见这场景,心疼之余,大骂王爷,周世平和姬芈顼是小辈,没有王爷的强迫,两人哪里会喝那么多的酒。晴怡更不用说,急急忙忙赶到王府,看见周世平的模样,不好埋怨父母,亲王妃安慰了晴怡好一会,晴怡才平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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