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曼芸甜蜜极了,她没想到她新房子的对门就是江御墨家,都说爱情是从做邻居开始的,这不一大早,江御墨就来敲她家的门,说要带她去医院看看伤口恢复的如何。
我从祁尧丞的车里下来,无奈地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祁尧丞这个傻叉,让我在这么大太阳的天穿长裤!贱不死他。
“呆会儿不准跟我进病房,在大厅门口等我。”祁尧丞停好车,走到女人的身边,居高临下地看了女人一眼,淡蓝色露肩紧身短装,黑色高腰喇叭长裤穿在她这副衣架子上,没有白搭。
“可是我白天惹鬼,秦龙都他不会放过我……”我拽住了他的手腕,抬头看了一眼武警医院,悲屈地说,“再说了医院里到处都是濒临死亡的人,很多太平间的男鬼他们也会追着我不罢休的,祁尧丞,求求你,看在我们是同类的份上。”
“我和你不是同类,我白天不招鬼。”我吃奶劲掐握着他手腕的手,被他毫无同情心的扒开了。
他径自往电梯走去,心里想着:万一被雅西看见他带了别的女人来,那只会刺激她的病情。他不想利用陌闫朦来伤害无缘无故跟他分手的陌雅西。
我急忙小跑了两步,一边跟在他的身后,抓住他的手腕,一边四处张望,念念叨叨着:“冤有头债有主,害你们的不是我,别扰我,别缠我,阿门,阿门……”
“陌闫朦,我承认是临幸了你几次,但你别像狗皮膏药一样粘人可以么,我很反感。”祁尧丞说完,又扒掉了我的手,见我又伸手拽住了他,忍无可忍地吼道,“孬不孬?”
“白天你是精神充沛,晚上你孬不孬?”他再一次松开我手的瞬间,一个穿着大白褂的医生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你明明怕女鬼怕的要死,还说我孬不孬……
“我晚上孬不孬,你那晚没有感受到吗?”语不惊人死不休。
我们说的是同一件事吗?
我感觉危险逼近,想要冲上去握住祁尧丞手的时候,冰气十足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停车场回旋。
【我救死扶伤了那么多的病人,每一台手术一做就是不间断的十几个小时,为什么病人家属要拿刀痛死我?那并不是我的错,我尽力了……】
“啊!”我捂住耳朵跳跃着步子冲了过去,抱住了祁尧丞的小蛮腰,顷刻之间回肠的哭声消失了。
“陌闫朦!”祁尧丞被背后突然的冲击惯性向来跄了几步。
那个男医生身上血淋淋的,横七竖八的伤口源源不断地冒着血,好像总是流不完一样。
男医生,你跟我抱怨,我有什么办法,难道你还想借我的身体还魂吗?
阳间一句话:人死不能复生。
你死之前应该听过的吧,走吧,去你该去的地方,下辈子……别做医生了,现在医闹厉害,保不准还能再死一次。
“这里有冤死的男医生,祁尧丞,我们不是应该互帮互助,团结友爱的吗?”我勒紧他的腰,“你给我勾一只小拇指也行,只要让我的肉碰到你的肉。”
停车场里来来去去的人都偷笑着看着我们俩。
祁尧丞的心有股异样的滋味,被她从身后抱着这种感觉,是雅西从来没有给过他的。
“小伙子,你媳妇可真漂亮。”一个看起来七十多岁的白发老奶奶走上前来多嘴说了一句。
“妈,你怎么这么多嘴。不好意思,我妈从乡下来的,你们别见怪。”年过半百的男人追了上来,向祁尧丞和陌闫朦道歉,又拉住他妈妈的手,往前走去,“妈,别看见人就乱说话,那可能不是他媳妇……”
“不是他媳妇,那她能抱着那小伙子,那小伙子也不推开?”老奶奶固执道。
“这里是大城市,有钱人小三小四很多的……哎,妈,我跟你说不通……”
他们的声音已经听不清楚了。
“媳妇?”祁尧丞回过神,看了一眼死死抱紧她的女人,嘲讽说,“我媳妇要是跟你一个德行,我还不如去死。”
“呀!”我一被他刺激,忘记了鬼的存在,大发雷霆地推开他,指着他的鼻头高声咋呼,“祁尧丞,我哪一点配不上你了?你以为你钱多,你腿长,你长得帅,你的要求就可以这么高了吗?做人要实惠一点,比如我的择偶要求只有一个,坚决不嫁姓祁的男人。所以,你想娶我,先改姓吧!最后,警告你,我就是给矮穷挫做媳妇,也不会给你一丢丢的机会。因为,我的双目明亮着呢,不瞎!”
我做他媳妇,他竟然宁愿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祁尧丞耸了耸肩,逼近我,上下扫视,最后定格在女人的胸腹上,笑道,“胸那么小的你,还一套一套的理。怎么,勾我?引我?告诉我你的择偶标准,是激将我?要我改姓,可以啊,换大一点Size的胸,我成全你。”
“我的胸到底哪里妨碍到你,让你每次都拿它做文章!”我踮起脚尖,伸出十指掐着他的脖颈,抬头逼视他道,“所谓胸不平,何以平天下。况且我的胸再小,也比你的大!”
“呵呵,陌闫朦,听了你的话,我笑得腹肌都痛了。”祁尧丞其实并没有笑。
江御墨开车缓缓进入武警医院的地下停车场。
“啊,那不是朦朦和祁总嘛,他们怎么会在一起!”史曼芸指着车窗外的二人,激动地吼道,“江保镖,我有没有看错,我是不是瞎了?”
江御墨探头去看,与史曼芸一样震惊,“确实是祁总和陌小姐。”
“我还有一句呢,胸不在大,有沟则灵。”我得意道,话说十指握着他脖颈的手还是蛮舒服的,他的皮肤好嫩滑,跟牛奶似的。
这么想着,我的手反复揉搓着他脖颈的肌肤,特别亲昵。
呵,这小妮子,这么多“金玉良言”来对付我调侃的话。
“祁尧丞,你妈妈是不是长得跟天仙似的?”我的手又摸上了他的脸,沉醉其中,“你肯定遗传到了。”
“‘丑媳妇想见公婆’这种事,你别想了。还有,把你的爪从我的脸上挪开!”祁尧丞一指神功把我的脑袋弹开。
祁尧丞老远看见江御墨和史曼芸向他们这里走来,咳嗽了两声。
“你感冒了,所以才来医院的吗?那我们快上去看病吧!”我说着,搀扶老爷爷的姿势要搀扶他,却被他一把甩开,他的咳嗽更加激烈了,“咳咳咳……”
“朦朦!”史曼芸翘着一条腿,由江御墨搀扶着走过来。
“学姐?!”我转身看。
学姐竟然和江先生在一起,进展这么神速,几垒打了?
“祁总,你们……”江御墨看了祁尧丞一眼,坏笑着说,“恭喜啊。”
“墨,什么恭喜,恭喜什么?”祁尧丞不自然的清了清嗓子,他就知道有人要误会。
“来医院不是检查陌小姐肚子里的宝宝吗?”江御墨脑洞打开,没看见祁尧丞脸上的尴尬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学姐,你们俩个……”我邪恶地对着史曼芸笑,“好上了?哎哟,不错哦。”
“墨,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来是看雅……一个对我而言,生命里非常重要的女人。”祁尧丞说得格外大声,我听见了。
心里也没那么难受,下水道被一团头发堵住了的那种郁气而已。
祁尧丞看了女人一眼。
此时他的心声:提醒你,更是提醒我自己,陌闫朦。
“对了祁总,昨晚我在医院看见何蕾小姐了,她和一个戴口罩的男人一起出现在医院。”江御墨为了缓解被自己制造出来的尴尬,转移话题道。
“臭丫头,又和男人鬼混在一起,不会是来产检流胎的吧。”祁尧丞一直都听说自己的表妹何蕾贪玩,没想到这一次玩得这么离谱,连孕都怀上了,也怪不得她要玩失踪了。
哎,早提醒舅舅,家教越严格,越容易让表弟和表妹叛逆。
江御墨顿了一会儿,又接着说,“祁总,以我的直觉,那个男人不像一个好人,您最好让何蕾小姐和他断了联系,不然肯定要出事,您知道的,我受过训练,危险的气息我闻得出来。”
“学姐……”我想询问史曼芸一些关于他和江御墨细节上的进展,她却扫兴的说,“嘘,下次再细细的告诉你。”
“现在的年轻人,搞不明白。”祁尧丞不想管何蕾表妹这些琐碎的破事,瞥眼见史曼芸膝盖上的伤口,狐疑看了江御墨一眼,“史总受伤了?墨,怎么是你送来的,你们……”
“祁总,你知道我不谈恋爱的。”江御墨打断祁尧丞的话,“其中的私事,祁总我不想报备。而且今天是星期六,我休假。”
“江先生,你都和我学姐搞在一起了,你说你不谈恋爱。你怎么这么无耻,和你上司一个德行!”我本还觉得江先生是一个萌萌哒,酷酷哒男人,谁晓得他比祁尧丞没好到哪里去,简直就是一个染缸里出来的痞子。
“朦朦,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没在一起。你别闹了,丢死人了!”史曼芸情急地想扑上去捂住陌闫朦的嘴巴,一时之间忘记了自己是个有腿上的人,眼见着就要倒地。
江御墨身手敏捷,伸手搂抱住了闭眼认栽的史曼芸。
此时,感觉停车场的荷尔蒙味儿包裹住了汽车的汽油味儿。
“哇!”看到这么有爱的一幕,我的心里分外澎湃。
我不知不觉向祁尧丞靠近,一下一下狠狠地捶打着他的胸膛,“激动死了,激动死了!江先生怎么这么帅,快吻上去,吻上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