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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响水口大鱼拜龙王

话说响水口老百姓因为龙王治水妖,除水患,福泽四方,便在河口拜天拜地拜龙王。为年年风调雨顺保平安,老百姓自发筹资,在响水口以西十二里处建了一座龙王庙。每当风雨失调,久旱不雨,或久雨成涝时,四方百姓就到龙王庙烧香祈愿,求雨求太平,往往灵验。

一年春旱,一老者见一大鱼搁浅在干涸的河滩上,已奄奄一息,叹道:“枯鱼过河泣,何时悔复及。作书与鲂鱮,相教慎出入。”然后,赶忙焚香磕头,拜求龙王,快快来水,拯救生灵。不久一泓清水果然自东而西滚滚而来,鱼儿潜入水中,逃生去了。

那年的七八月间的一天,灌河涨潮。只见河口云蒸霞蔚,紫气东绕,一群大鱼追逐着翻滚的波涛,一路戏水而上,直奔上游。鱼群前后长达数里,浩浩荡荡,蔚为壮观,至响水口以西的龙王庙前不再向前。群鱼忽隐忽现,若沉若浮,探头摆尾,欢跃嬉闹,有一条大鱼长数十米跃出水面数丈高。退潮时,群鱼又随潮水回归大海。当地人说,这是那条被救的大鱼为回报龙恩,率领它的子孙来朝拜龙王了。在附近作业的渔民进港停泊,为“鱼老爷”们让道。一些老渔民还在船头上虔诚地烧香跪拜,祈求“鱼老爷”给他们带来好的年景。河岸上都会出现猪头等祭祀供品,氤氲的香烟缭绕河面,经久不散。上年纪的人都说:在岸上观看的人不能大声说话,更不能说出对“鱼老爷”不敬的话语,否则将会激怒神鱼遭到灾殃。从此,每逢农历闰月之年的夏秋之季,多有大鱼成群光顾灌河之上。

据《响水县志》记载,民国31年(1942年)7月,日军侵驻响水。一日,一李姓汉奸翻译官于灌河涨潮时在河边码头上洗脚,被一条大鱼发现,窜上来一口将他的臀部咬去,当即不能动弹,不久便死去。翌年又传一渔家小孩落入河中,群鱼拱起鱼脊,托住小孩,因以得救。百姓见大鱼还有惩恶扬善的美德,更视大鱼为东海神物,每当大鱼过境,两岸百姓皆于岸边焚香烧纸,顶礼膜拜。

响水建县以后,有资料记载,1970年5月,曾有大鱼过境。鱼群长约三里许,最大的一条数十米长,小的也有一两米,上午八时左右经响水口向西而去,至十时鱼群又返回,引得无数人站立河堤观看。

2001年5月23日,灌河神奇般地一天两次出现鱼群过境的壮观场面。响水名记者周序蒙乘舟于鲸群之中观察了全过程,在《人民日报》海外版副刊撰文,对当时的情景作如下描述:“上午7时30分,鲸群顺流而上,入灌河口,经陈家港码头一路西去,游至海安集境内,停下戏水。9时10分,鲸群已结伴由西向东回游大海,站在岸边向河面上望去,鲸群长达二三里长,几米长的鲸时而跃出戏耍,嬉戏之状不时引起岸上人的喝彩;大的鲸长达一二十米,若沉若浮。更有数十条并列成队,一拨又一拨游过,鲸群过处,浪涛拍岸……在这群鲸的前面,灌河水下的鱼,不论是四鳃鲈鱼,还是火红的鲤鱼,或是其它大鱼小鱼,很多很多地跃出水面穿空向前,一起一落,起落不断,好似兵勇为官轿鸣锣开道。”“也许是游兴未尽,当天下午灌河口再次出现了鲸群来回游玩的壮观场景。下午4时30分,鲸群比上午还要多,成群结队地向上游游去,为了更好地观看鲸的风采,我租下了一条船向鲸群驶去,很快置身于鲸群之中,前后左右都可见到鲸影浮现,忽远忽近,时而两三条,时而四五条,黑而发亮的鲸背露出水面,拱动一下又沉入水中。河面上浪涛翻滚,船只也随浪摇晃个不停,见有船只靠来,鲸炫耀地在水面上跳跃,最近的离船头只有10多米。”

这次群鲸过境数日后,国家科学院海洋研究所董金海教授等专家专程赶来考察,确认灌河过境的大鱼系鲸的一种,属鲸目、领航鲸科,名伪虎鲸,体温37摄氏度,胎生,每胎一仔,孕期11个月左右,哺乳期8-12个月,8年性成熟,生命期80年左右。伪虎鲸在海洋活动范围较广,每年四五月份由南向北,七八月份由北向南进行索饵回游,喜追食鱼群,尤喜鲈科鱼类。有很高的科研价值,在国际上尚无翔实的资料。过去只是在海洋中有此类零星鲸群,进入淡水河尚属少见,目前只有日本海珍馆存有此鲸。

其实,伪虎鲸频频光顾灌河的原因有三,一是灌河水质较好,有丰富的四鳃鲈鱼资源,是伪虎鲸出没灌河的主要原因。“上下往来人,但爱鲈鱼美”,世人知松江鲈鱼味美,却不知灌河之四鳃鲈鱼更美。灌河鲈鱼,长有四鳃,头小鳞细,体大肉嫩,大的重达数十斤。在灌河,一年四季皆可捕到,尤其在每年芒种至中秋节期间雨水盛季。灌河上接洪泽湖,下通黄海,加之闰月有两天潮汛特大,水中有大量鲈鱼虾藻和其它微生物,正可谓:“一夜海潮河水满,鲈鱼清晓入池塘”。鲸借潮汐游入这又宽又深的天然河道,吞食美味,嬉戏交配。二是因龙王庙以西,河面狭窄,河水较浅,大鱼游至此地,不能再向上游,三是潮汐有时间限制,大鱼至此预感到将要退潮,势必随潮流而下回归大海。

2002年7月15日,农历六月初六,灌河再次出现了群鲸畅游的场面,吸引两岸成百上千人观看。是日上午7时许,约有200多条鲸组成的鲸群随灌河涨潮顺流而上,一直游至陈家港镇海安集地段。上午10时30分,鲸群开始结伴向东回游,鱼阵长达1里有余。中午时分,鲸群才恋恋不舍离开灌河回归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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