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不想和我成亲,刚才干嘛救我。”少女觉得自己很有道理。
“我是看不惯那群歹人欺负一个弱女子。”
“骗人,你救我,就是喜欢我。”少女撅着嘴依然坚持自己的想法。
“算了,跟你说不通,随便你,反正我是绝对不会娶你的。”楼西客不再理会少女,自顾自地赶路,甚至为了甩掉少女施展了轻功。没想到那少女也是个会轻功的,金刀门的轻功本就粗陋,少女如同尾巴一样紧紧跟着楼西客,如果挽茵看到这景象,一定会理解这种甩不掉的愤怒,祝文安追赶她时就是这样讨人厌。
白天还把挽茵追得跟兔子似的,晚上祝文安就像完全忘了这件事,该吃吃,该喝喝,不停地往挽茵碗里夹菜:“挽姑娘多吃点这个,你正在长身体的时候。”
祝文安这个人真不好懂,他费了牛鼻子劲儿追得挽茵满地跑就为了确认一下挽茵是不是会轻功?确认之后又石沉大海,挽茵自认自己的说辞编得挺靠谱,但祝文安这样百分百相信总让她觉得不安,现在祝文安就像个关爱妹妹的兄长一样,一门心思都扑在她身体发育上,不知安的什么心。
住在段小柔那里时,两人都是默默地对着闷头吃,一顿饭很快就解决,祝文安就热情多了,每道菜都要问挽茵好不好吃,说说笑笑,这感觉……就像在青榜一样。归属感,是困住一个无法用武力困住的人最好的方法,挽茵会留在青榜,正是因为那时被一言堂追得无路可逃,只有青榜向她张开了双手,所以她很不能容忍罪魁祸首的一言堂也想向她表露真情的一面,讽刺地说:“祝公子不是拒绝了我好几次么,还这番殷勤,若即若离的手段也是跟那帮青楼姑娘学的?”
“拒绝你是因为想拒绝你,关心你是因为想关心你,青楼姑娘……那种书早说了让你扔掉。”
这任性的回答让挽茵无言以对,只得揪着最后一句说:“别想搪塞,你喜好青楼女子可不是小说杜撰的,江湖上早就传开你偏爱年芳十八的烟花女,我就亲眼所见你和珠儿姑娘苟且偷欢!”
“……苟且偷欢这词也太……你是在那种书上学的吧!而且,谁是珠儿姑娘?”
“你这人!”
挽茵气得一口咬掉半个馒头,祝文安坐在她对面,手托着下巴歪着看她,看得挽茵浑身发毛,想着自己是不是说过头了:“怎么?生气了?”
“没,只是奇怪。”
“奇怪什么?”
“长这么大,除了你,只有我爹骂过我,我爹骂我时我会赌气,你骂我,我却一点都没有生气的感觉。”
“为什么?”
“我还想问你,你不是大夫吗?”
“我治的是身体的病又不是心病,呼吸正常吗?胃口正常吗?有没有头疼脑热?”
“有时候会呼吸急促,胃口大开,脸发烫,现在就这样。”
“可能是热伤风,一会儿我给你拿点药。”
吃罢饭,挽茵就取了药给祝文安送去,顺便帮他身上的伤换了药,去了毒之后,祝文安的伤好得飞快,挽茵很苦恼,段小柔手臂的伤已经好了,等祝文安彻底痊愈了,她没有理由再呆在这里,可她的目的还没达成!要不再害段小柔受点什么伤?这也不好办,段小柔因为她搬去祝文安那里的事儿对她一万个不满意,再不可能像先前那么听她的话,身为一个大夫,挽茵竟然祈祷有人能受伤,是不是有点遭天谴?
星辰教给她的杀手锏,现在可以用出来吗?顾不得那么多,现在不用以后说不定都没机会,她这是在赛跑,和祝文安的伤口赛跑!祝文安这家伙,不管哪方面总是把她逼得很紧,一点喘息的机会都不给她,来不及细想的后果就是挽茵只能靠赌,看命运有没有站在她这边。
星辰交给她的锦囊里是一张曲谱,雪覆霜流,是一首琴箫合奏的曲子,星辰说,段弥君还没有死的时候,祝文安最喜欢和他合奏这首曲子,想要吸引一个人,首先要在他心里寻一个特殊的位置,把他全部注意集中在自己身上,让他在心里把自己和寻常人区分开,这是牡丹传授的经验,攻心最快捷的手段莫过于踩着死人往上爬。
牡丹用这一套手段勾引男人从未失手,挽茵遵照她的教诲,不知有几分胜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