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不是我这个当嫂嫂的不帮你,闹出事情来,你的两个侄女儿还如何结亲?”
陈氏就是一愣,真是火撞顶梁门,但是她经过了这么多的事情,很快冷静下来,这时候绝对不能同嫂子吵翻,而且将心比心,自己也是当娘的,当然希望儿女好好的,自己与夫家闹成这样,对于两家的名声都不好,孟家肯定是无情无义,言而无信,但是陈家女肯定也讨不到好处的,只怕也会落个泼妇的名声,因此嫂子的考虑是对的。
“嫂子,我也是当娘的,我也有女儿,我闹出这么一场,对她就没影响了?”
“所以我才说,事情已经如此,这么多年,算了吧,如今那孟家也通了口,同你大哥哥也说了,只要你就此作罢,他们同意去母留子。”陈氏的嫂子说的有理有据,孟家依然松口,孟家的孩子你不能杀了,那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下。
眼见小姑子没吭声,陈氏大嫂又言:“这样事情遮下,对孟家对你都是最好的,也是最有利的,真的撕破脸,你能得到什么好处?你不为你别人想想,也得为你女儿想想不是?”
陈氏用帕子压着眼角,落下泪来:“大嫂,我正是为了女儿和侄女儿才要争一争的。”
“这话怎么说?”陈氏的大嫂是高嫁,虽也认得几个字,却是管家之用,绝对没有陈氏的水平。
陈氏道:“嫂子可想过,这件事的根本是什么?对方是骗子,是欺我陈氏,我今日不争,以后我的女儿,陈家女岂非任人欺骗欺凌?”
陈氏大嫂就是一愣,瞬间就没了主意。
陈氏再接再厉:“当年孟家为了能得陈氏的举荐,便能如此行骗,那外室子今年十四了,孟家多少人知道?可见为了利益,全族行骗,以后焉不知再有人贪图陈家什么,在来行骗,大哥哥是这一支的主事,同父亲相同,可不正是被人盯着的!”
陈氏大嫂更加动摇,这事儿她又不傻,小姑子认下肯定是吃亏的,也憋气的,但是没办法,可是自己的独女还没嫁,自己还有个小孙女儿,若是别人也觉得陈家好欺怎么办?
“如今我已经这般了,哪能为了自己的一口气,闹腾的两家不安,我有女儿,也有侄女儿们,她们还没结亲,万万不能在被人欺了去。这不是外室子的问题,是欺骗!”
“你说的对,万万不能让别人以为我们陈家好欺。”
“正是,否则什么腌臜人都来欺我陈家还了得?”陈氏按捺下心中的喜悦,说通了嫂子,大哥那边更是不在话下。
至于到了兄长那边除了这番话外,还将孟家给自己的气一股脑儿的告诉兄长,以前她没办法,有些事情也没都说,如今干脆将孟家的所作所为,包括逼她认下外室母子,以及要给庶子分大部分家产等等,甚至那些原本见她夫君没有妾室而嫉妒她的妯娌此时说的酸话也一字不漏的全部说出去。
陈斌大怒,自己的妹妹被人欺负至此,这事儿绝对不能完,将当初的文书给了陈氏,又请了当初两位证婚人同妹妹一起上京。
最后还将自己的嫡长子拎了过来,命他护送亲姑姑上京城。
“夫君,如何让大郎上京?”陈氏嫂子不解,有些舍不得儿子。
“妹妹有贵人提携,方才知道这些,让大郎跟着进京,若是有那运气也见一见贵人,若是没有也涨涨见识。”陈斌同陈氏一奶同胞,又年长她许多,自然不会被陈氏忽悠,他能这么快同意的帮陈氏,一方面是真的心疼妹子,一方面也得了消息,陈氏在有间楼见到一位贵妇人,大家都猜测不是德沛长公主就是安平长公主,想到当年那轰动秦朝的温柳氏,就是安平长公主管的,若是妹妹运气好,遇到是安平长公主岂非和贵人搭上?
“妾身这就命大郎媳妇儿为他打点上京的行囊。”
“嗯。”陈斌缕着胡子,挺高兴。
相对于陈家,孟家可就不太好过,想到当年的温家下场,都害怕起来,不禁开始一众声讨孟安一系,言而无信,官司没打,先窝里反。幸好孟安为了科考,不在家中,否则更是千夫所指。
孟安心中有事,考的自然不如意,出来之后就得到了大理寺的传讯,陈氏将他告了。
依旧是梁寺卿审理,这次他可一点儿别的想法都没有,板着一张脸,有的也是担心此案不好审判,有间楼发生的事,那么多人看着,听着形容,他就知道那不是德沛长公主,也不是安平长公主,而是女皇陛下,这陈氏还真是好命。因此他才亲自审理
大理寺能受理她的案子,因为有那位贵妇人,她也想过会受理,但是她万万没想到是大理寺卿从一品的高官亲自审理。
孟安则脸色发白,他同样没想到是大理寺卿亲自审理。
人证有,物证也有,所以孟安言而无信,欺骗陈家是板上钉钉的事,现在愁的是如何判,两个人已经成亲十八年,长子都十六了,到了成亲的年纪,如何判呢?这事儿可是在陛下那里挂号的,判不好,难免被陛下痛斥。大理寺卿一时无言。
围观的百姓也都等着,看看梁寺卿到底如何宣判。
正在梁寺卿举棋不定的时候,那边来人了,从外面步入一位小娘子,后面浩浩荡荡的跟着不少宫女太监。
“梁寺卿。”
“柳司言。”
孟安的脸色更白,这不就是当日那位有间楼贵妇什么的奴婢么?司言那可是正六品的女官,皇城中的人,所以那位贵妇?一阵天旋地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