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薛飞来到金乌城献表报捷,皇帝金世龙对薛飞很是喜欢,听说他用法术火烧蛮族连营,便让薛飞在皇宫里面表演了一些召唤火鸟之类的小把戏。在太子金建文的眼中,这种小把戏成了戏法。
薛飞这才明白,说道:“哦,原来殿下说的是火焰术。上一次皇帝陛下让我在在宫中为他表演了一番,那的确是是雕虫小技,不过,却也不是戏法。”
金建文一听十分感兴趣,说道:“你说那么多都没有用,光说不练假把式,快些演示一下给我瞧瞧啊!”
薛飞于是运行体内凤凰神卵,刹那间就召唤出火鸟,在大殿里盘旋着。
金建文看到飞舞的火鸟,开心得像一个小孩子一样,说道:“薛将军,你让火鸟到我手中来。”
薛飞说道:“殿下,这火鸟与凡火无二,要是你让火鸟落到你的手里,会灼伤你的。”
金建文一听无法和火鸟来一个亲密接触,心中不喜,说道:“薛将军,除了火鸟之外,你还会变什么?”
薛飞收了火鸟,说道:“末将会变得多了,像什么火牛,火狗,火蛤蟆都可以变出来。要是殿下想看的话,以后有的是机会为殿下变。”
太子说道:“可是你过两天就要离开金乌城,你要走了,那么多戏法,什么时候才能变完?不如现在就变,多好。”
薛飞说道:“只要太子殿下肯跟着我,督军北庭关,这以后看我变戏法的机会,可多了去了。”
太子金建文一听薛飞让他督军北庭关,脸色陡然大变,他说道:“督军北庭关?我不要!北庭关那里天天打打杀杀,我那镇北王叔叔对我又严厉,我到了那里,肯定一点意思都没有。我三年前曾经去过北庭关一次,镇北王叔叔还带着我下了一次战场,和那些骑乘着座狼的野蛮人打仗,哎呦喂!差点没有把我吓死!我大病了一场,一个月才缓过来。”
很显然,太子依然对三年前督军北庭关的事情念念不忘,唯一上了一次战场,就成了他三年来挥之不去的梦魇。
薛飞说道:“太子,镇北王和皇帝陛下都十分希望你能够督军北庭关,为国分忧。殿下害怕那些蛮族也不要紧,反正到了北庭关,镇北王帐下雄兵数十万,又不需要殿下你亲自上战场。”
“那我也不去!”金建文一口回绝了薛飞,说道,“边塞之地,每天就是打打杀杀,金乌国的子民,和那些蛮族互相攻杀,有什么意思?再说了,我根本就不会打仗,我到了那里,不过是镇北王叔叔的一个座上宾,一个累赘。所以,我是不会去的。与其上战场打仗,还不如留在家里画画。”
金建文回到书桌前,拿出一幅美人图,让宫女们展示给薛飞看。
薛飞见画上是一个养蚕的妇人,十分美貌。
金建文得意洋洋地说道:“这是我前些天晚梦到的一个养蚕的妇人,我一起来就把她画在了纸上,薛将军,你看我画的好不好看?”
薛飞见那画上的妇人栩栩如生,好似真人一般。薛飞在北庭关的府邸,也有很多金建文三年前遗留在那里的美人图,似乎都不及这一幅画得传神,很显然,金建文的绘画技能,在过去三年的时间里面,又有了进步。
薛飞赞许道:“太子殿下的美人图果然是一绝。三年前,太子殿下督军北庭关,你曾住过的府邸,已经被镇北王赏赐给了我。那府邸大厅里面,挂满了当年太子殿下在北庭关的时候,画的美人图。”
金建文一听大喜,忙说道:“是吗?这么说你我真有缘分,你可喜欢我画的美人图?”
薛飞答道:“当然。殿下的美人图,依然被我视若珍宝,悬挂在大厅里面。殿下要是想取回的话,我即刻修书一封,送到北庭关,让人快马加鞭,把那些美人图送回来。”
金建文连连摆手,情绪突然低落了起来,说道:“不要!否则镇北王叔叔知道了,又要骂我了。”
薛飞说道:“太子殿下,其实镇北王一直都很想念你,要是殿下肯督军北庭关的话,他老人家一定会十分开心的。想必殿下自己心中也十分清楚,镇北王对你的期望是非常高的。”
金建文叹息一声,说道:“我又不是傻子,自然知道我那镇北王叔叔,还有我那父皇,母后,都对我寄予厚望。可是,我从小到大就柔柔弱弱,不喜欢舞刀弄枪还有那些兵革之事。父皇还有镇北王叔叔,为此经常责骂我。可是我又有什么办法呢?老天爷赐给我一副男儿的皮囊,我却有一颗玲珑的心,我天生就不是行军打仗的料,没办法的。”
薛飞没奈何,说道:“这么说来,太子殿下执意不肯去北庭关督军了?太子,北庭关有很多好玩的地方,边塞景象,与繁华的金乌城大不相同,你要是跟我去了,一定有很多好玩的事情可以做。”
金建文嘟嘴道:“我知道边塞地方也有好玩的去处,可是我不想去北庭关!不去!”
薛飞见金建文终是不肯去,忽然想起了虞麟凤,他心道:“虞麟凤是国舅爷虞恩候的儿子,和这太子是表兄弟,听镇北王说,太子和麟凤兄弟私交甚笃,我要是搬出麟凤兄弟来,太子没准就肯去北庭关了。”
薛飞说道:“太子,你可认识虞麟凤?”
金建文点了点头,说道:“虞麟凤是我的表弟,我如何会不认得?你为什么会突然提起他?莫非,你也认识虞麟凤?”
薛飞说道:“是的,我和麟凤兄弟虽然认识的时间不长,却交情很深。”
金建文好奇道:“我那虞麟凤表弟跟着舅舅住在越州,距离金乌城千里之遥,你是怎么认识他的?”
薛飞把今年六月份来金乌城参加科举考试,如何在六福客栈偶遇虞麟凤,两人如何相见恨晚,虞麟凤如何不辞而别,两人又在东云州桃花县如何偶遇,薛飞如何帮助虞麟凤从梁上会手中夺回失窃的御赐字画等等,简略地给金建文说了一通。
金建文听完,走到窗子前,望着外面蔚蓝色的天空,感慨万千说道:“没想到,你和我的麟凤表弟,认识不过半年的时间,你们之间却发生了这么多的故事。唉!我每天关起门来在东宫看书画画,这日子却远没有你们这般滋润了。”
薛飞趁机说道:“一个人总是待在屋子里面,看不到外面的风景,的确是人生的一大憾事。太子,你要是同意督军北庭关,就可以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了。麟凤兄弟和你一样,生性随和,他就成天带着他的那些美女侍婢,满世界乱跑,这样的生活,岂不逍遥自在?”
金建文叹息一声,说道:“薛将军,你以为我不想和虞麟凤那样,逍遥自在吗?呵呵!只可惜,他是侯爷,我是东宫太子!”言语中竟对虞麟凤充满了羡慕之情。
薛飞听完十分不解,说道:“太子殿下,你的名位远在虞麟凤之上,更是金乌国的皇储,你为什么反而羡慕他的侯爷爵位?”
金建文落寞地说道:“这跟爵位高低没有关系。虞麟凤表弟从小就很自由,在家中,他更有舅父舅母的疼爱,他精通音律,又饱读诗书,能自由自在地闯荡天下,结交像薛将军你这样的朋友。虞麟凤和身边的每一个人都相处的很好,就连父皇和母后也非常喜欢他。可我呢?谁会喜欢我呢?除了我身边的太监和宫女,根本没有人会喜欢我。
“这几天我都咳嗽到肺都快出来了,有谁来看我了?只有太医院的老太医,我身边的太监和宫女关心我。父皇忙于国事,他不来看我;母后听说齐王在西南囚鸟关打了胜仗,喜不自胜,正亲手为齐王缝制一个战袍,她也没有时间来看我;从小到大,只有我那镇北王叔叔最疼我,我听说他派使者到了金乌城,还以为是特地来探望我的病情的,我为此感动了好久,可是等来的消息却是,特使希望我督军北庭关。。。呵呵呵!”
金建文凄惨的笑声回荡在大殿的上空,赵敬忠见金建文笑声十分凄凉,言辞悲切,忙安慰道:“太子殿下,薛将军是镇北王大人的特使,你不要过于伤心,传出去,总是不好的…”
薛飞从镇北王和皇帝金世龙的描述中,一直以为金建文是一个大大咧咧,幼稚天真无邪的人,没想到他竟能说出那么一大段悲切的言辞。
薛飞心道:“镇北王和皇上都说太子不谙世事,慈懦难成的人,听他这一番言语,太子明显不像皇上和镇北王说的那样,幼稚到每天只知道绘画美人图的人。莫非这太子有难言之隐,才沉溺于绘画美人图当中,放浪形骸?”
薛飞见太子金建文十分伤心,忙安慰他说道:“太子殿下过于忧愁善感了,其实远非你想象的那个样子。我和镇北王,皇上都聊了很多关于你的事情,我看得出来,他们两人都是十分喜欢你的,他们希望你能够独当一面,成为一个有担当的真正男子汉。”